请君入瓮: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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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浔道:“为什么不说?”

    元衾水难以应对,谢浔在这种时候,总是可以让她哑口无言。

    她望向那湿润的薄唇,语气凶恶道:“不然就惩罚你。”

    谢浔显然并不畏惧她,“说来听听——”

    话音刚落,元衾水推着他的手指,碰到了他的唇瓣。

    话音戛然而止。

    元衾水推完就后悔了。

    理智突然回笼一般,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晶亮的,明显裹着湿润的手指落在谢浔的唇瓣,元衾水连忙收回手,看着男人神色变暗,心口不由一凛,很没气势地颤颤巍巍道:“……我都说我要惩罚你了。”

    谢浔拿开手指,眉心紧蹙。

    唇上的异样感很明显,他下意识想抿唇,但又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动作。

    说不上厌恶,更多的是怪异。

    “这下……可以去洗洗了吧。”

    元衾水见他不动,又小声补充。

    但谢浔还未起身,房门却倏然被扣响。

    怕就怕,也许他妹妹心就在谢浔身上。

    房间静得针落可闻。

    良久之后,元青聿冷静下来。

    他厌恶谢浔趁虚而入,但事已至此,他不得不开始为元衾水考虑。

    殷砚安排了专唱南调的丝竹班子,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纱幔,玉磐般的声调从里面婉转传出,她对这三人你来我往的官话往来没什么兴趣,只专心听着那清泠的吟唱。

    王府里偶尔也会搭戏台,徐管家会安排戏班子进府,但元衾水很少去。

    她觉得人太多,很聒噪。

    眼下就正好。

    正沉迷时,她听见殷砚道:“元大人,听闻您在并州安置宅院,怎么突然来右云了?”

    元衾水回神,困惑地看向元青聿。

    安置什么宅院?

    但元青聿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敷衍地应了声“来接妹妹”便不再多说。

    元衾水没再继续听曲,垂下眼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杯壁。

    用过午膳后,元青聿让元衾水先行回房。

    在距扬州还有十天车程时,燕儿突然生病,直接昏迷不醒,元衾水花钱把接她进了客栈,还为她请了大夫。

    老李不愿意让元衾水破费定两间房,自己在外头找地方住,元衾水则留在房里照顾燕儿。

    然而那一晚,因白日过分奔波,夜晚她睡得格外的沉。第二日她起身时,沉睡在她身边的小姑娘早已消失,紧接着,她就发现自己贴身放的二十两银子不翼而飞。

    等她反应过来,立即跑出去找老李时,这对父女早已逃之夭夭。

    那是一个冷清的秋日清晨。

    元衾水身着单薄,站在街道上。

    在离开兄长和谢浔的第四十八天,她终于遇到了对此刻的她而言,堪称灭顶之灾的意外。

    为她那完全没有必要的善心。

    而那对父女,甚至都没有给她留下支付房费的钱。

    第 64 章   除夕(微修)

    元衾水回到了客栈。

    堂倌热情地跟她打招呼,还问她“妹妹”病好了没有。

    元衾水含糊地应了两句,转身回了房间。

    她到现在才有空去看自己具体丢了什么,除了那二十两银子,昨日头上带的发簪也被那个小姑娘一并顺走。

    而因昨日走的急,她的大部分行囊都还在马车里,那对父女几乎把她洗劫一空。

    元衾水坐在圆凳上,抬手捂住脸。

    她甚至还没到扬州,没有钱财根本寸步难行,住哪里吃什么都是问题。

    而最重要的是,还剩一半的房费是走时给,她当初定了两日,明早便要交钱了。

    她要从哪里弄钱来?

    她甚至并无太多时间伤心难过,因为她必须得想办法弄点钱来。

    否则客栈报官,她搞不好会被抓起来。

    这里离并州,离京城都太远,她就算称自己是元青聿的妹妹估计也没人会信。

    她给哥哥说要看山看水,到时不仅把自己看进了大牢,还要劳烦哥哥来救她,那场面是否有些太过滑稽。

    而且不一定会有人来救她。

    她在牢里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决不能被带去官府。

    也许可以在客栈以工抵债?

    元衾水这样想着,便深吸一口气,走出房门打算问问方才的堂倌。

    堂倌正在底下训斥送菜丫头,话说的十分难听:“客栈养你就是让你勾引客人的?”

    “你想借此飞上枝头?我告诉你别把你那脏事儿摆出来,不然我便告知我二叔。”

    他重重拧了下女孩的耳朵,女孩疼得直掉眼泪,轻声解释:“我没有。”

    “还在狡辩!”所以两人是短暂契合过的。把她和别的女人放在一起提起,他显然是故意的。

    谢浔总是想方设法给他不快。

    但谢昀秋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收回的时候,盯了谢浔半晌,最终道:“那扔了吧。”

    谢浔不置可否,靠在椅背道:“父亲深夜造访,不会就是为了此事吧?”

    谢昀秋直白道:“你与殷家的婚事,不要再让我提第三遍。”

    他们的说话声,毫无阻隔的传进元衾水的耳中,其中婚事二字尤为刺耳。

    元衾水其实不欲思考他们父子之间的对话,前面听不懂倒算了,但谢浔的婚事,却的确与她紧密相连。

    她捏紧衾被,忐忑地等待谢浔回答。

    片刻后,谢浔道:“我也不想再重复我的态度。”

    太好了,还没动摇。

    元衾水稍稍放下心来。一股慾火则驱使他的身体。“宛儿姑娘,孤来迟了。”

    听见这道温润的嗓音,柴房深处的元宛儿顿时一激灵,从瞌睡中清醒过来,连忙坐直了依靠在墙边的身子。

    男人面若冠玉,身着一袭易隐在夜色中的玄衣,正大大步流星地向她走来。

    元宛儿一双鹿眼忽闪忽闪,心想还真如系统所言,白天被绑架,夜晚男主就如约而至。

    这效率着实不凡,就是不知他究竟从何得知的消息。

    不可否认,太子长得真在她审美点上。

    五官立体而秀美,唇边时刻噙着一抹温润的笑,让人心生亲近。

    若她未经历过两次穿书,亲眼目睹过他偶尔病.态的模样,她还真的可能为之倾倒。

    当今皇后其实并非他生母,而是因为自身迟迟未诞下子嗣,便下令杀死他母妃的凶手。

    他十岁那年,才偶然从皇帝与皇后谈话中,知此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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