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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请君入瓮》 40-50(第14/22页)
命丧当场了。
“我们在江陵梨园见过,殿下忘了吗?”黑灯瞎火的,元衾水怕他看不清又或是忘记了自己,于是提醒了一句。
“哦?那又如何呢?”
若非与鹤老有关,他大抵是记不住的。按常理来说,他这样高高在上又把握权力之人,应该极力掩饰,以防有心人乘虚而入。
可他却不同,大肆宣传自己饱受疾病折磨,就差告诉人他快要死了,毫不遮掩。
于是蠢蠢欲动之人便当真上了钩。
说不上是多高明,但能拿自己性命设局的却是极其大胆且狂傲。
似这样暴戾又谨慎的性子着实可怕,防备至极不肯轻易信人,似乎心情不好还会随时取人性命。
她都不敢想,要是直接跟他提出退婚,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就把她杀了。
安然无恙待了一晚上,第二日陈管事也没来找她,只是派人过来通知她先等等。
接着她便在房里等了一整日。
元衾水反倒松了一口气。
因为师父的缘由,谢浔并不打算杀她,但愿不愿意留下她,却是未知。
她不想干等着,便主动去找了陈管事。
陈管事见了她,劝道:“殿下未必肯见舒姑娘。”
元衾水坦言:“行医救人自是尽全力而为,无法绝对保证,但殿下之疾,小人有过诊治的经验,一定会治好殿下的。”
谢浔漠然:“是吗?”
随即刀尖忽然上挑,缓缓绕至她的后颈,刀面的血也顺着蹭在那白皙的皮肤上。面前的人行近几步,低眸垂下,探那血痕之下的肌肤厚薄。
轻声一笑。她来得早,便静静在隔壁房间等。
残留余雪化成水从房檐滴下,打在窗台瓷瓶的梅枝上,凝了水珠,那花苞便一点点开了,元衾水坐在旁边,将一壶茶都喝尽了,也没听见隔壁有动静。
按照约好的时间,对方已经晚了半个时辰。她不能在外留太久,不料刚行至门前,隔壁便有了推门的声音。
因多数人都聚集在二楼吟诗听琴,此间楼层上来的人极少,相对安静,哪怕对方刻意压低声量,元衾水也依稀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今日刘知府在城门外一闹,鹤老未必肯现身了,殿下不妨先回驿站歇下。只要他人在江陵,属下定能在三日内找出人来。”
“此事不妥。鹤老擅易容术,我们在泽州尚且查不到他踪迹,在江陵恐怕也要费不少时间。殿下身子要紧,不宜在江陵耽误太久。”
元衾水眉头微蹙,缓缓拢紧了手心。
鹤老便是师父,而他们口中的“殿下”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是一个易容术将你们难住了,还是觉得本世子活不过今晚了?”
男子突然问话,两个下属噤了声。
“既然都不是,那便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找出来。”
他语调平静却不容人抗拒,两人诺诺领命。
不再提及鹤老,却是回禀了另一桩:“昌宁伯府已经派人来过了,说是同刘知府等人在酒楼设宴,要给主子接风洗尘。”
男子冷笑,略有些讥讽:“褚家还真是迫不及待”
听到此,元衾水已经知晓他是谁了。
只是没想到他不仅认识师父,甚至连师父会易容妆术也知道。
元衾水很清晰地看见刀面寒光映出的瞳仁阴冷彻骨,比起不信任,似更多的是不屑。
而不屑的并非她所言,而是不屑杀她。
元衾水也不明白面前此人到底哪里有温润的样子,更不知她爹当初为何要与辰王定下这门婚事,但她既然来了,便没有轻易退缩的道理。
虽面上恐惧藏不住,但她说的话却没有丝毫作假:“世子的情况我都知晓,丹丸虽能缓解,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一定尽全力医治殿下,绝无半句虚假。”
谢浔收了刀,仿佛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你算什么?”
他那宽大的袖袍浸透了血,垂落时略显沉重,明明一身杀气未散,偏迈出来的步伐似世代贵族养出来的矜贵从容。
将刀扔至一旁,谢浔行至她面前,看着那张过分柔丽的脸,眼底满是嫌弃:“看来鹤老没有告诉你,那丹丸并非本世子所用。”
元衾水一怔,惊讶至极:“怎么会?那丹丸分明是没错的 ”
宁神养精气的丹丸,正是治疗头疾的药物,师父从前还考问过她头疾之症的疗法,怎么会不是呢?
难不成那药瓶里装的竟是别的丹丸?
元衾水不知丹药究竟给谁,只急于辩白:“殿下误会了,小人当真是为殿下而来。”
“本世子没工夫猜你来王府是何用意。”谢浔没了兴趣,冷冷丢下一句,朝屋内走。
她独自用了晚膳,坐在花树下吹晚风发呆时,师青带了两个裁缝过来为她量体裁衣,说是现在已经开始赶制婚服。
元衾水起身,道:“这么快。”元衾水在回江陵的路上听闻谢浔近几年头疾频发,太医也束手无策,如今正四处求医发帖,若能医治好,便应许一个条件。
可能不是个好办法,但她想试试。
只是,祖母不让她再离开江陵,要她好好留下待嫁。
她还需想个办法,让祖母肯松口。
郑氏留着元衾水试衣裳,元衾水却没有心思,寻了个借口便出门了。
云初备好了马车,劝道:“外头这积雪未化,出城的路想必不好走。”
“无妨,我要去见见师父。”
师父与祖父是挚友,若由他出面帮她缓一缓,祖母或许能同意。
大雪初霁,道路两旁积雪未化,街道上人群挤挤,连去崇庆寺的路都行得不畅。
因明日便是冬至,进寺庙祈福,出郊外祭祖的人便多起来,往返城内时的行人与马车都在一条道上挪动,行得十分缓慢。
过了一会儿,竟是半点不前,堵住了。
云初性子急,忍不住就先下去查看,只是她没走两步,便见后方有官吏策马冲来,在人群里挥鞭,强行开道。
元衾水甚至来不及喊云初躲开,那马鞭便落在了马上,马失控惊乱,先与前面马车相撞,继而又撞向旁边树干,她稳不住身形,向车厢内倒去。
云初吓坏了,赶忙爬上车去:“姑娘伤哪儿了?”
元衾水额角撞在桌角已经破了皮,渗出了血,她忍着疼,“外面怎么回事。”
云初道:“是官府的人正在开道。”
元衾水皱眉,掀开帘子朝外看去,也不只是她,那些行人避让不及的或碰撞或跌倒,已是一片狼藉。
而那为首的酷吏毫不在意,扬鞭策马,气势慑人:“贵人驾到,尔等速速让开!”
随即又是挥倒一片。
能劳动官府开道,且一众官员皆城门相迎,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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