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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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抚慰宫忱,于是就不停地跟他说对不起,好像让宫忱受伤的人是自己一样。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那个真正伤害宫忱的人,却说不出话来了。

    对不起三个字,太轻了。

    太没有用了。

    徐赐安忽然好后悔。

    那些本来一开始就能说出口的真相,经过时间的腐蚀,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面目全非。

    他起初坚定无比认为是对的事情,如今竟腐朽得令他惶恐。

    他要怎么跟宫忱说,他为宫忱渡了三十年精血,如若没有时时刻刻的障眼法支撑,早已是半头银丝。

    或者再更久远一点,他为宫忱破了道心,又为他重修无情道,日日夜夜与心魔对峙,身心俱疲。

    为了宫忱。

    这恐怕是宫忱最讨厌的四个字。

    徐赐安一直坚定地走在宫忱的前面,如今猛然回头,才惊觉,不知何时,宫忱已鲜血淋漓地站在身后。

    他满身的伤口不是来自别人——

    正是徐赐安自己。

    正是他一次次“为了宫忱”而捅在宫忱身上的刀子。

    怎么办?

    怎么弥补?

    又怎么解释?

    徐赐安混乱得不知要做什么,心疼得不知要说什么,像个笨蛋一样僵着身体不知所措。

    “你怎么动也不动。”

    宫忱说。

    “你亲亲我啊。”他声音哑得不像话,“你亲亲我,我就不生你气了。”

    “我朝你发脾气,说你残忍,粗暴地对你……这些事我也跟你道歉,是我表达喜欢的方式太笨拙了。”

    “只要你亲亲我。”

    “我们就不吵架了,好不好?”

    徐赐安的情绪被宫忱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拽回现实。

    他一直知道宫忱很会说话。可能是因为幼时的境遇,他自有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以前下山做任务,有时会长住在当地,邻里街坊都喜欢听他讲话。

    这样的人却说自己笨拙。

    “好。”

    徐赐安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宫忱的脸颊,不禁有些面红耳赤。

    他觉得真正笨拙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宫忱说了那么多话,他却只会干巴巴地回一个字。

    他也是很清楚自己的,这些年心性越发浮躁,要是说多了,还难免会蹦出一些难听、坏气氛的话。

    干脆少说少错。

    可是宫忱却因为这一个字突然破涕为笑:“就好了?”

    徐赐安本就在心里觉得丢人了,这一声听在耳里与嘲笑无异,偏开头羞愧道:“嗯,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但……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试着写下来。”

    “不是的,不是。”宫忱反应过来,轻声道,“师兄,你很好,就算只说一个字,我也觉得很好。”

    徐赐安抿了下唇,“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宫忱贴近了他的唇,抱起他,抬眼看他,“只是亲一亲脸,就好了吗?”

    他的呼吸不比寻常人,缓慢而偏凉,眼神却灼灼。

    “不够的吧,师兄。”

    徐赐安就像被蟒蛇痴缠住一般,脚不着地,浑身发麻。

    这次,他没有其他的理由。

    不是渡血,也不是惩罚,而是因为关系改变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更适应这段关系,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表现得更好,害怕被嫌弃,被践踏。

    在黑暗的地底埋藏了多年的感情见到天光的那一刻,会因为太过刺眼而想要缩回地下。

    可开始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宫忱,”他不自觉搂紧了宫忱的脖子,惶然道,“我站不稳。”

    “我有点害……唔。”

    宫忱仰颈攫住了他的嘴唇。

    柔软冰凉的气息堵住了徐赐安的不安,宫忱浅而辄止地亲他,一下又一下:“怎么会呢,你可以的。”

    “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

    徐赐安起初很着急似的,想要让他深一些来获得安全感,可是宫忱一直忍耐着,不停地、温柔地问他:“站稳了吗,站稳了吗,师兄,徐赐安?”

    “没有,没有。”

    徐赐安抱得太用力,宫忱脖子都红了一圈,让他有些心疼了:“我就是站不稳,你放我下来一些吧,我可以不用那么高……”

    “赐安。”宫忱忽然叫了一声,手掌抚摸着徐赐安的后颈,“不可以。”

    “你只是喜欢我,但你还是你。”

    ——你还是你。

    徐赐安的心脏像被人用手指倏地戳了一下,他怔怔地低着头,眼尾一点一点地烧红了。

    与此同时,深青色的水底,徐赐安赤裸的脚底不经意踩在了宫忱的脚上,彼此交叠,体温交换。

    在这一刻,徐赐安站稳了。

    他站在宫忱结实的脚背上,比站在地面上还要踏实、安心。

    他心跳得胸腔生疼,压下眼底的潮意,安静地看着宫忱道:“好。”

    宫忱眼角一弯,什么都没说,像是再也忍耐不了一样,比刚才凶狠多了地压上来。

    舌尖舔过的地方,发出令人脸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与它的温软全然不同的是,宽大粗糙的手掌,要命地掐着徐赐安一切脆弱、柔软、敏感的地方。

    宫忱像周围无数的水一样,涌向徐赐安,包裹着徐赐安,又像他身后坚硬的砥柱,支撑着徐赐安。

    徐赐安喘着气,深深地蜷起脚趾头,在宫忱的皮肤上留下红痕。

    他不知感觉到了什么,似乎想要伸手下去,声音沙哑:“你是不是……”

    宫忱是在徐赐安的指尖擦过腹部时才察觉,打了个激灵,抓住他。

    “不行。”

    他拒绝得太过于果断,徐赐安目光闪烁:“为什么,你不想吗?”

    怎么可能不想。

    宫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什么似的,将头埋在徐赐安的颈侧,内心天人交战。

    他想得快疯了。

    想进去,想放纵,想不顾一切。

    可他怎么可以用一具假的肉身和徐赐安……

    “我,不是不想,”宫忱最终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非常艰难地从唇缝中挤出,“我是,不会。”

    “我是第一次。”

    “……………”

    四周寂静了好一会儿。

    虽然这么说很丢人,但眼下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借口了。

    只求快点熬过去吧。

    宫忱痛苦地想。

    “我会。”徐赐安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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