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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 30-40(第20/28页)
他没有那么强大,被一个陌生人以最深沉的恨意捅了一刀还能若无其事。
怎么可能没事。
就这样缓慢地迈了没几步,宫忱忽然垂了垂眼睫,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越走越快。
大约走了一半的路,他发现徐赐安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了。
宫忱头也不抬,直接伸手抱了上去,二话不说埋进徐赐安的颈窝。
他不要被教训、被猜疑。
他要先发制人。
徐赐安被他撞得往后趔趄几步,却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冰凉的脸颊贴在自己身上。
宫忱双臂紧箍,托住他的腰,两人才不至于一起跌落在地上。
“师兄,”他垂着脑袋,轻轻叫了徐赐安一声,“你不要误会我。”
“你抱抱我。”
第38章 你凭什么不知道 你这混蛋
宫忱的身体湿透了, 黑发上缀着苍白的雨珠,鼻尖冰凉地戳在徐赐安的颈侧。
“也不要说话,就只是抱抱我, 好吗?”
如他所愿, 徐赐安温热的手掌缓缓覆上了他的背。
“好暖和。”宫忱喃喃。
徐赐安没说话,将他抱得紧了。
细雨无声的天气。
这条小巷偏僻, 寂寥, 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经过。
在这一刻,宫忱就只有徐赐安。
顷而,他在徐赐安的胸膛里,听到了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
密密层层, 比雨点打在青瓦上还要更加清晰。
这样喧嚣的动静,远比任何宽慰的话语来得更令人心安。
宫忱的痛苦像揉成一团的旧衣裳,在温水中缓缓展开一样, 再怎么触目惊心的血迹,也渐渐溶化,变成淡淡的粉。
“师兄, 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都听到了吧?”
徐赐安“嗯”了声。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没有。”
“骗人, 肯定有。”
“………”
徐赐安道:“我问了,你就会说实话吗?”
“我会的。”
宫忱微微仰起头,眼眸不知何时回归正常,在鸦羽般的睫毛下, 像一汪秋水,向上注视着:“我都说。”
徐赐安低头看了他一眼。
宫忱感觉他的视线在自己的脖子的伤口上停留了好一会儿。
因为快痊愈了,血迹也被雨水冲刷干净, 宫忱并不担心被徐赐安看到:“啊,这个是……”
“疼吗?”徐赐安问。
宫忱鼻尖猝不及防地酸了一下,下意识道:“不疼。”
“真的不疼?”徐赐安的声音莫名冷了点。
宫忱以为自己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但这个瞬间,刀刃扎穿喉颈的剧痛在徐赐安质疑的目光下重新翻天覆地地涌了上来。
死死压抑的酸涩感同时溢出。
“我没说谎,我现在真的不疼,谁让……我疼的时候你又不在。”
他张了张唇,脸颊上冰冷的雨滴先声音一步滑落:“我等好久了,你才回来,要我怎么办?再给你演一遍有多疼吗?”
宫忱低着头推开徐赐安,又被徐赐安极快地捞回怀里。
“对不起。”徐赐安用力扣住宫忱的脑袋,如同抱着脱了线的风筝。
“对不起。”
徐赐安低沉地重复了一遍。
只这两句话、六个字,胸前的衣襟被忽的攥紧,又缓慢地放下。
“我已经很快了。”
徐赐安的声音如风一样,掠过耳畔,夹着些许嘶哑:“已经很快了,但还是,回来得晚了。”
“宫忱,是我不好。”他说。
“我再……抱抱你。”
谁都没有再动了。
徐赐安抱着他,直到雨停。
这是宫忱印象里,徐赐安第一次因为不属于徐赐安的错误向人低头认错。
是日晚。
暗粉的秋海棠开在道亭西南角,一簇一簇,在黑白的屋瓦间,像水墨画中一抹晕开的丹红。
树下,有一处偌大的汤泉,名为“天青泉”。
“泉底有八方地眼,对应八种稀世灵药,能治疗外伤,亦能淡化旧疤,请问两位道长是分开泡还是一起泡?”
宫忱透过帏帽下的轻纱,看了一眼徐赐安。
徐赐安说:“一起。”
“好嘞。”负责登记的小童递了一个黑木牌过来,半个巴掌大,上面笔力遒劲地写着一个赤红色的“坤”字。
徐赐安接过,刚要走,身后的宫忱犹豫了一下,道:“分开吧,我记得你不习惯和别人泡汤。”
徐赐安脚步一顿。
“总是有例外的。”他回头牵住宫忱的手腕,“走吧。”
宫忱另一只手压低了斗笠,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扬起,跟上去了。
长廊灯笼盏盏,映得四周花枝越发招展。顺着木牌指引的路,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长廊尽头的水帘门,白雾袅袅紧跟着扑面而来。
进来后往前方走几步,有一个半人高的木架,上层叠了衣裳,中层是浴巾、桂花皂荚,都是两套,下层是一个置放脏衣的篓子。
木架左右,还有两栏斜着的翠玉屏风,呈倒“八”字,往后再下几个台阶,就进到温泉池子里了。
宫忱去了左边的屏风,很快摘斗笠脱衣服,然后从屏风后歪出半个身子,把它们扔进篓子里,伸长了手去木架上拿浴巾和皂荚。
尽管目不斜视,但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扫见了另一栏屏风后的身影。
那人最初还没察觉,正在解最后一件衣裳,匀称修长的背影,在朦胧水雾中,仿佛一座云雾缭绕的笔直山峰,直至衣衫半落,才显露出逶迤的山脉,沿着宽阔脊背,一截窄腰,一直绵延入深邃的腰眼。
宫忱顿时移不开眼。
原本两个人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只剩下一道。屏风后的人很快意识到了:“你要是好了,就先下去,杵着干什么?”
说着,徐赐安头微微一偏,要往这看来。
宫忱大脑一热,他一时忘了自己原本是要拿东西,现在只顾着往池子里走,不料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栽了进去。
登时水花四溅。
青碧石阶上铺满了水珠。
等他扑腾两下,再狼狈地浮起来时,徐赐安赤脚蹲在岸边,身上随意拢着件里衣,应该是听到声响后立刻过来了。
“怎么摔的?”他蹙着眉问。
“台阶,”宫忱吐了些水,捂了下脸,丢人道,“太滑了。”
“磕着没?”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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