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奴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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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虞。

    “来人,快去请白军医!”赫连时失声, 无措地握住乔菀的手,碰到一手的冷汗。

    乔菀只觉得自己腹部烧的难受, 整个人好似被裹在一团火里,五脏六腑被炙烤地想全呕吐出来。

    昨日碰到草药的手指也灼烧得疼, 如同抓住锋利的荆棘般割手。

    “疼。”赫连时把她抱在怀里, 她抽噎着摸着他身上冰凉的甲衣, 缓解手心的灼烧感。

    “要冰块”乔菀的手在他甲衣上冰了一会, 甲衣被她捂热,又是温温润润的感觉, 让她更加烦躁。

    她想呕, 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去弄些雪给你,等我。”赫连时阴沉着脸, 撩开营帐去外头亲手捧了一大把雪,他扯下衣摆的一块布,仔细将雪揉成雪球用布包好。

    试了试用布裹好的雪球温度,不至于冻着她的手。

    刘清河和一干百姓面色冷淡地看着赫连时做这一切,他们都认为赫连时疯了。

    傅修明拉住他的手,淡淡道:“你与乔菀莫不是在演戏?”

    “怎么,连曾经说过喜欢她的王爷如今也不相信她?”赫连时心底里更寒,怕是除了他,无人相信乔菀的清白。

    “王爷,末将从不开病人的玩笑,也不会胡乱玩闹。”赫连时用力扯开被傅修明拽住的袖口,头也不回地进了营帐。

    “将军,我一个人好害怕。”见赫连时进来,乔菀忍着疼,偎在他身上,泪水簌簌掉落,打湿他的衣角。

    “别怕,我在这,呐,你捧着这个,手心是不是会好些?”赫连时一手把用布裹着的雪球递到她手心,还有一只手隔着衣服替她轻轻揉着腹部。

    乔菀低头,看见他被冻得通红的手,心底里好似被万根发丝捆住一般勒得生疼。

    他手上的剑伤也被冻得裂开,许是身体太疼,乔菀几乎要感同身受赫连时手上的疼。

    傅修明撩开营帐,大步进来,见乔菀确实疼的死去活来,才真正相信了赫连时的话。

    他们没在演戏,那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傅修明环视了一圈营帐外的人,耳边还响着乔菀埋在赫连时怀里的哭声。

    该死,不知道为什么乔菀的哭声砸在他耳朵里,搅得他心烦。

    明明是他先放弃她的,要把她推出去平住悠悠众口。

    白子期提着药箱,身后还跟着几个背着箩筐的男人,从远处快步跑来。

    傅修明见到白子期来,不知为何,心中的紧张突然缓和了几许,甚至为乔菀能被医治而高兴。

    他早想好了,若是这瘟疫一直不缓解,百姓暴动,他便顺应民心,用乔菀当着祭天平民心的祭品。

    至于赫连时,他是王爷,赫连时不能不听他的。

    可他的心似乎不是这样想的

    白子期匆忙对傅修明行礼后,提了药箱进了营帐。

    “将军,让我看看。”白子期捏了帕子搭在乔菀的手腕上,隔着一层床幔细细把脉。

    赫连时抱着乔菀,脊背靠在榻上的梨花木上,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盯着她泛红的眼眶,放缓了声音:“别怕。”

    “可是大家都觉得是我下的泻药。”想起刘清河怨恨的眼神,乔菀心中就委屈的很,她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人,她巴不得百姓赶紧好起来,免得拿她祭祀。

    “我相信你。”赫连时伸手拨弄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一双眼里浑然是对她的怜意。

    他不护着她,谁来护着她?

    白子期拿出银针为乔菀施针,缓解好她身上的疼痛后,捻着发黑的银针,沉声道:“夫人也中了腹泻药,只不过这药不是从口而入,而是从皮肤表面渗透进去,不过好在渗透的不是很深,因而只是导致夫人难受,但是对身体的伤害还比较小。”

    缓一些过来的乔菀,不禁庆幸起昨夜与赫连时在浴桶里泡的久,她抬手,手心的草药汁也被他细细洗的干净,若是她自己,定是懒得洗这么细致,只怕今日会更疼。

    赫连时拿着丝帕一点点摁着她额头的汗珠,又接过白子期递过来的药丸,喂着乔菀吃了下去。

    约莫一刻钟后,乔菀才觉身体舒畅,有如清风拂过般清爽。

    “你可知这是什么药,竟然这样毒辣?”乔菀靠在赫连时怀里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开,隔着一道床幔向白子期询问道。

    “吐蕃那里的泻药,我们南越国是没有的。这药还极为珍贵,是吐蕃后宫娘娘们宫斗常用的药,无色无味,入口即顺着咽喉灌入,让人无故上吐下泻,若是没有入口,接触的药剂大了,也会让人产生呕吐腹痛的感觉,尤其是接触的皮肤部位,会灼烧的疼,但表面又看不出伤痕。”

    听着白子期的话,赫连时打开乔菀的手心,果然一点伤痕都没有。

    没有伤痕,乔菀也无从证实自己同样被这药荼毒,她病一好,又要成为众人声讨的对象。

    枫叶城的人都将矛头指向了乔菀,甚至以为她今日是在装病,只有赫连时看见乔菀疼的眼泪濡湿了他衣裳。

    “这药实为阴毒。”赫连时凝思,指腹揉着乔菀的掌心。

    “可为何城主说,每包药下的剂量都一样?纵然是严格按照药方配的草药,可每一种草药不可能都分配的如此均匀,其中的泻药更不可能平均分配。”靠在赫连时怀里让乔菀心情平复了许多,冷静下来思考整件事情,她觉得蹊跷。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白子期起身,去营帐外向先前和他一道来的人背篓里拿了包药来。

    “我把这些草药都一一打开验过了,里面根本没有吐蕃的那草药,但是结合百姓们吃下去的反应,代表这药包里面就含了那药,太过奇怪。”

    赫连时隔着帕子,拿过药包,盯着外头的草纸沉思许久,才道:“菀菀,你拿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可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乔菀蹙眉,努力回想昨日的情景,看着那裹着药的草纸,忽然瞪大眼睛:“昨日包药的草纸似乎更软,更湿一些,上面还有淡淡的灰色,当时没有多想,今日一看这草纸,竟然是干干净净素白的,没有一点别的颜色。”

    白子期闻言,忽然一掌拍在腿上:“将军快松手,别拿这草纸药包了!!我知道为什么了!”

    其余二人皆是不解地看向激动的白子期,等着他说出原因。

    “这药无色无味,可以溶于水,我想这下药之人定是将药融在水里,然后用来浸泡包药的草纸,这样药就均匀地带到每一个药包里。”

    “可这药还是在草纸上呀?”乔菀不解。

    白子期微妙一笑:“这就是大夫才懂的事情了,这药极为神奇,遇冷挥发,挥发后喜欢黏在草木上,这样一来就下药成功了。之前我也说了,此药无色无味,根本察觉不出来。”

    “夫人应该就是与这些药接触太多了,所以引发身体不适,而这药入水即化,百姓泡下去,喝了汤药,就算出了事情,事后拿着草药残渣,更是什么都检验不出来。”白子期解释道。

    乔菀一脸了然,可空口无凭,又要如何让百姓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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