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逃荒路: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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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时间也不相同,这些明显时间更早。

    宁竹看了两眼,便起身接着赶路。

    天光初亮时,宁竹在晨曦中看见了一座县城的轮廓,城墙上依稀可见“原北县”三个大字。

    城外的原本整齐的田埂支离破碎,泥土翻卷,庄稼伏倒在地,稻穗麦秆被掩埋,沾满了泥浆。

    城墙上并没有驻守的士兵,只有残破的布片飘荡在旗杆上。

    城门大敞着,是火烧过后的焦黑,上面布满了刀斧劈砍的裂痕,地面有数不清的脚印、马蹄印和车辙。

    格外让人心惊的是,整个县城看不见一个活人的身影,甚至连狗吠鸡鸣都没有,寂静得恍若一座死城。

    宁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原北县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怕是比涉州城还要糟糕。

    宁竹踏进县城,两侧房屋倒塌,碎石和瓦砾遍地,断壁残垣间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

    再往里走,几具尸体横陈在路边,同样的没有外伤,无人收殓,面上都带着痛苦的神色,眼珠外突,两颊凹陷,仿佛在死前经历了极大的折磨。

    突然,一旁的巷子中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和压抑的哭声。

    宁竹脚步一定,朝着声音的方向而去。

    “我可怜的孩子啊!!你还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就这么去了,是娘没用呜呜呜”

    一个瘦成皮包骨似的女人,眼下乌黑,两颊凹陷,说她是人,不如说是一具行走的骷髅。

    她跪在地上,怀中还抱着一具没了呼吸的婴孩尸体。

    婴孩尸体并不是自然死亡,脖子上有一圈乌黑的指印。

    “你杀了他。”

    女人听见声音,哭声猛地停下,她缓缓抬起头,呆滞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个蒙着头面的身影上。

    突然,她笑了起来,笑得大声、笑得癫狂、笑得眼泪直流。

    “不是我!”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凸出的眼珠通红,声嘶力竭地喊,“是狗屁朝廷!是那些狗官!是那群匪寇!是这该死的地动!不!是我!是我杀了他!杀了我的孩子”

    宁竹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中的关键词:“匪寇?”

    女人却不再理会宁竹,她低下头,爱怜地抚摸着怀中婴儿尸体冰冷的脸颊,替他掖了掖身上百衲被的被角。

    “我们啊,去找你爹爹去。”

    她抱着怀中的尸体跌跌撞撞起身,径直朝着远处而去,声音嘶哑地哼着首童谣。

    “四月末,六月初,

    山林枯来火蛇出,

    敲铜锣,打皮鼓,

    唤得漫天乌云布,

    娃娃坐在门前屋,

    不哭,不哭”

    宁竹目送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她还需要去县衙一探究竟。

    虽然卞景辉已经尽量跟宁竹说了原北县的大致布局,但地动后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还是花了好些时间才摸到了县衙。

    也得益于县衙修得颇为结实,未曾倒塌,在废墟之中着实显眼。

    它并不是众人想象中那样,惨遭洗劫,反倒是大门紧闭。

    宁竹没有去敲门,而是瞅准了一堵矮墙,动作轻盈敏捷,没费什么功夫就从墙头翻了进去。

    她稳稳落在县衙的院子里,目光扫视四周。

    县衙内凌乱不堪,地上残存血迹,却没有尸体,明显是被人清理过了。

    宁竹贴着墙边往里走,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迅速将整个府衙都探查了一遍。

    县衙布局被破坏过,房门被尽数拆卸,几乎打通,武器库和粮仓都是空空如也。

    房间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却有人住过的痕迹,数一数有五十几床被褥,并不成套,更像是从不同地方抢来的。

    宁竹摸到灶房,低头看灶台底下,还尚有零星火光,显然这里不久前还有人使用。

    灶屋里食物是没有的,只有一堆骨头残渣堆在角落,上面油脂已经干涸,留下点点黄斑。

    宁竹一眼就看了出来,狠狠皱起眉,眼中满是厌恶。

    难怪她没在县衙内看见尸体。

    宁竹转身溜到后院去瞧了瞧,发现马厩中还有几袋子草料,马槽里残留着些许干草和水迹。

    那群人应该没有走太远,大概率还会回来。

    如今占据府衙的这群人,恐怕就是刚才那个女人口中的匪寇。

    这些匪寇是穷凶极恶之徒,不仅洗劫了城中和县衙,还肆无忌惮地将这里当作了他们的据点。

    宁竹不打算再停留,想尽快将消息带回去,原北县已经不能再来了,必须赶紧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她正准备从马厩的小门离开,谁知还未走到门边,就远远听见了沉重的马蹄声,正朝着县衙的方向而来。

    宁竹停住脚步,略微思索两秒,改了主意。

    不多时,小门从外面被推开,两个黥面魁梧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凶狠的神色,身穿皮甲,腰间挂着锋利的长刀。

    “你说咱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这地方穷得要死,都没见几个活人,他奶奶的!比边关还边关!”其中一个络腮胡男人抱怨道,“还有这疫病,就算心里看着也瘆得慌。”

    宁竹眉头微微皱起,疫病后面的话络腮胡声音放得极轻,她听不清楚。

    另一个男人嗤笑,语气中满是嘲讽:“呵,跟老子说这些屁话,你是嫌人少,还是嫌能吃的人少啊?哈哈哈哈哈哈!”

    闻言,络腮胡也哈哈大笑起来。

    两人张狂刺耳的笑声在县衙内回荡。

    宁竹冷冷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两具死物。

    “等等!”

    络腮胡的笑声戛然而止,他鼻翼微微翕动,微眯着眼扫视着四周,最后定格在马厩的方向,朝着同伴抬了抬下巴。

    同伴心领神会,握紧腰间锋利的长刀,踩着厚重的皮靴朝那处走去。

    嗒、嗒、嗒

    他举起长刀,朝着马厩后堆放草料的地方狠狠劈了过去!

    然而,他的长刀还未落下,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连照面都没打,心脏的位置就被人给扎了个对穿。

    宁竹收回手,贼人骤缩的瞳孔中满是不可置信,身躯直直倒下,只留下一个汩汩冒血的窟窿。

    络腮胡眼见同伴惨死,还以为来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警惕心还没提起,转眼又见走出来的人只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

    络腮胡瞬间放下心,以为同伴只是不慎中招,立刻拍着胸脯大叫着冲上来,要为同伴报仇。

    他轻敌的连武器也不愿意拿上,赤手空拳地冲向宁竹,最后的结局就是刀锋劈断脖颈,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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