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嫌我太沙雕!: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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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倒是分辨得出是头天喝多了酒或熬了夜,落在他身上,却更像三分病气,连红痣的颜色也跟着黯淡了一些,不怪林海潮会联想到早前的风寒上。

    “不妨事,谢谢阁老关心。”谢云逍淡淡一笑,轻飘飘按下昨夜自己进宫同贺寒舟喝酒一事,说,“春休里躺懒了,这么早起来上朝还不太适应。”

    听他如此说,林海潮便也放下了心,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大氅上发出闷闷的几道声,说:“年轻是好,先生如今觉浅,倒是真羡慕你们。”

    只是,他话锋一转,又说:“但还是需得时时警醒自身,你比放歌好,他春休在府里只安分了两日,天天去外面听曲儿吃酒,仗着翰林院修撰不必上朝,昨夜子时了才满身酒气的回来。”

    放歌是林闲的表字,林海潮为他取名和表字时都只是为了让他不必整日将自己困在书案前,要知劳逸相合,不曾想,林闲得了状元进了翰林院后,倒是把名字的意味发挥得淋漓尽致,劳见不到多少,几乎全是逸。

    林海潮话里那安分的两日,一日是初一,林家在雁都亲戚不多,但林海潮的地位摆在那儿,客是少不了的,林闲被林海潮强行按在家里好好招待。

    另一日,则是谢云逍上门拜访的那天,这回林闲倒是主动留下的,带着谢云逍去自己院里看自己新喂的红羽公鸡。

    那鸡走路昂首挺胸,头上的肉冠又大又挺,威武神气得很,叫声清亮辽远,谢云逍见了也极其喜爱。

    林闲见状,便说等后头寻个日子一起带着去斗鸡,保管能赚一大笔零花银子。

    但偏偏林海潮见不得这个,当天便令人捉了,成了桌上十分合谢云逍胃口的辣子鸡丁。

    林闲气极了,谢云逍也感到惋惜,那道菜终究是没人动筷。

    谢云逍莞尔,说:“我倒是羡慕林闲。”

    话说这里便停了,未在深入,林海潮心里过意不去,四年前的事不仅仅是谢云逍心里的刺,同样也是林海潮的刺。

    还未到宫门开的时辰,官员们陆陆续续来了,林海潮不好再等在这里,便先去了前头。

    按照品级,林海潮是要排在最前面的,后面文武分列,各部尚书和将军排在一起,再后头,便是侍郎和中郎将。

    往日里,谢云逍身后都是户部左侍郎蒋正则跟着的,他四年前是户部右侍郎,本该是他来做这个尚书的,偏偏谢云逍横插一脚,蒋正则只能左右倒一倒,但他心里倒是没有怨念,人如其名,在其位谋其职,这几年里,和谢云逍配合得十分默契。

    但今天他稍微来晚了一些,位置便被别人占了。

    陈相如手里握着扇,是先帝给他和远宁公主赐婚时赠与他的,鎏金竹纹,春夏秋冬,从不离手。

    “谢尚书。”陈相如出声,喊了谢云逍,说,“今夜可否有空,想请尚书大人到公主府里坐一坐,说说话。”

    贺寒舟脑中有些混乱,他抬手,按着隐隐作痛的额角。

    第 63 章   强吻

    他扶着肩膀龇牙咧嘴起来。

    贺寒舟眼泪还未止住,他闷声道。

    “活该!!”贺寒舟右手靠着龙椅扶手支着头,两指并拢抵在额边,骨结分明,手指白皙修长。

    扳指戴在拇指上,隔得远了一些,谢云逍只看得出那是一枚黑色扳指,至于扳指是否有旁的纹样,是何种质地,倒是统统瞧不出。

    只不过,在看见黑色扳指的那一刻,谢云逍心里凭空生出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让他下意识在心里将贺寒舟这枚同昨日自己收到的那枚比较起来。

    贺寒舟身上除了皇帝冠冕,从不佩戴别的饰物,年轻公子间流行的那些个冠簪佩珏,甚至是扇子,谢云逍也甚少从他身上瞧见。

    原本户部每年都有一笔银子是要算给皇帝和后宫妃嫔用于采买,但贺寒舟没有后宫,只有两位太妃的份例需要照常给,这便给户部省下了一笔不菲的开支,而贺寒舟本人又是一位如此令人省心的皇帝,他的份例也支不完,甚至还在谢云逍上任户部尚书的第二年,主动削减了一大截。

    故此,贺寒舟今日忽然戴了扳指,谢云逍比谁都要讶异。

    他收到的那枚白玉扳指价值不菲,贺寒舟对他尚且如此大方,又如何会亏待他自己。

    谢云逍这会儿倒是记起来估算白玉扳指的价。

    皇帝私库的账目本不用过户部,但贺寒舟记着先帝的管账太监中饱私囊一案,为了避免同样的事发生,便将自己的私库也一起交给谢云逍赞管着,只等日后后宫有主后,再交还回他。

    那枚白玉扳指不在私库、也不再户部本来管的珍宝账册上,那等温润的质地,没有万两银子是拿不下来的。

    将将年初,公务还未梳理开展,他管的库中大可能已经去了一大笔银钱,谢云逍蓦的心痛起来,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正被徐林高高架着,还参了他一本。

    贺寒舟甚少这样直截了当地在早朝发脾气,他生气不像先帝那样喜欢大声呵斥,甚至痛骂百官,反而不动声色似深林幽潭,潭水面上瞧着清澈,望深了,却看不见底。

    这比先帝的怒气更加骇人。

    徐林的腿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但他也硬气,言官职责本就是上督皇帝、下监百官,手一抬,便要开口。

    徐林说:“回禀陛下,若谢尚书是得了您的口谕而出城,臣可同他道歉,但臣要参谢尚书的,还有另一件事。”

    谢云逍回了神,目光从贺寒舟身上收回,瞥向徐林。

    他昨日算是白许了愿,心里啧啧,怪力乱神之事可当真是信不得,喝了那么多不染愁,倒是不见愁远离,反而扎堆似的撒欢涌了过来。

    他出了列,朝贺寒舟的方向行了行礼,接着负手侧身,对徐林说:“徐大人要参本官的事,但说无妨,本官也挺好奇,是哪里做的不好,竟惹得您为了本官的事,春休里也在奔波。”

    林海潮蹙了蹙眉,他就站在两人前头一步的位置,回头低声,警告了谢云逍:“云逍,朝堂之上,说话莫要夹枪带刺。”

    但眼下百官静谧,他声音再压着,也瞒不过贺寒舟。

    贺寒舟说:“无事,林先生。”

    他伸手虚虚点了徐林,说:“徐爱卿要参的另一件事,但说无妨,可若仍旧不实,朕便要治你的罪了。”

    他不喜结党营私,但却明白一家人的关系也有亲属之别,更遑论官场之上,这些事是禁止不了的,只要不闹到御前,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能站在太和殿里的人都不蠢笨,徐林既然没有反驳谢云逍的话,便是认下了他在春休里确实调查了谢云逍之事。

    言官们平时参谢云逍的次数本就多,什么样的都有,包括在集市里同人斗蛐蛐这些也进了折子,贺寒舟本就烦他们总盯着谢云逍,可呈上来的桩桩件件,都是重臣不可为或不应为之事,连个例外都挑不出。

    他还不能偷偷按下,若是落到谢云逍耳朵里,这人反倒会来责怪他。

    责怪他也就罢了,总归都是谢云逍说的,他听便是,可偏偏谢云逍他从不自己来说,或是写进呈给他禀报公务的折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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