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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病美人嫌我太沙雕!》 30-40(第13/14页)
胡郎中心知救人要紧,不管信与不信,都忙点头说:“好好,胡圆儿,快把药箱拿来。”
说完却见孙儿愣着没动,不由一巴掌拍他身上,催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药箱给我。”
“哦哦!”胡圆儿这才回神,着急忙慌地放下背着的药箱。
胡郎中拿出的并非缝合用针,贺寒舟也不意外,现今大周虽已有人用针缕缝合治疗外伤,但永丰镇地处西北,位置偏远,恐怕还未听闻。
贺寒舟也是在梦中知道这些,好在胡郎中的针稍加改动,也能凑合用。
他先将针改好,和刀、剪等用具一起放进沸水中煮,接着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药瓶。药瓶打开,里面是一团浸着药水的细线。
此线名为桑皮线,顾名思义,是取桑树根皮,剥出有筋纹的柔软内层,锤制而成。
桑皮有清热解毒之效,由它制成的线细滑如丝,不易折断,能促进伤口愈合。且在缝合后,线会随伤口愈合融进肉中,不需再拆出,最适合缝断肠。①
永丰镇不缺桑树,这种线的制法也简单,贺寒舟自那场预知的梦中醒来,便按梦中办法制了这些线,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他先将细线取出,放在蒸汽上熏软,接着取出针,将细线绑在针尾,神情专注。
“竟是要用线缝?”胡郎中一直在旁观看,心中暗暗惊讶,接着又迟疑,“可这人肠不是布匹衣料,直接缝有用吗?”
正在药庐熬药的徐阿婶这时也匆匆赶来,应是听说了贺寒舟的事,脸上掩不住焦急和担心。
贺寒舟朝她笑笑,示意不用担心,接着对胡郎中道:“等会儿还要再麻烦老先生,在旁帮我递一下刀、剪之类。”
胡郎中连忙点头,说两个“好”字。他借用的这个身份姓沈,祖父也确实曾是宫中太医,只不过他的医术却不是跟对方所学,而是梦中那位跟他一起流落西羌的中原游医。
像张河这种破肚断肠的伤,他梦中不仅看过游医给人治,还在对方指点下,用死人的身体试着缝合过很多次。后来他辗转回到中原,跟父亲的旧部一起在西南与胡人艰难作战,也曾为身边受过这类伤的士兵缝合过。
不过,也并非每次都能把人救活。那位游医教他时,跟他说这种伤要视程度轻重,有的能救,有的则不能。
他方才仔细观察过张河的伤,对救活对方有四成把握——如果能有梦中那种熟练程度的话,这个把握还可以更高些。
“我祖父曾是宫中太医,”清落的嗓音再次响起,人群中,贺寒舟镇静看着众人,再度开口,“我跟他学过医,可以试试救这个人。”
语气一贯地镇定,说辞也是之前骗胡郎中的那套。
胡郎中却不知,以为他真的只是略通皮毛,风寒方子大抵也是祖父教的,不由压低声音劝:“姑娘,这事可不能随便夸口,万一救不活——”
须知那些医术高明的郎中,都要大量给病人看病,累积经验。
一个曾养在深闺的女郎,就算因祖父缘故,学了些医,也不会有多少病人给她治。何况这种在战场上才常见到的伤,更不是一个闺阁小女郎能轻易接触到。
且他行医这么多年,就没听说肚破肠断还能救。
只是他话没说完,张虎就已经踉跄起身,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拨开人群冲过来。
“女郎,您救救我弟弟,求您救救我弟弟,不管能不能救活,我张虎都不忘您的大恩大德!”说着又要扑通下跪。
贺寒舟如今是罪眷身份,忙侧身避开,道:“不用如此,先将你弟弟抬到光亮处,别让人围着。另外叫人杀鸡取血,准备烈酒、盐水……”
此时张虎等人已经把张河抬到光亮处,鸡血、盐水等也都备好。几人都紧张望向贺寒舟,焦灼等他过去。
其他伤兵没见过这种场面,也好奇围在四周,因张虎等人不让靠近,只能伸长脖子看。
贺寒舟深吸一口气,目光渐渐平静,在众人瞩目下,一步步走到张河躺着的木板前。
虽然梦中已经缝合过很多次,但现实中并没有,他不敢保证真能成功。
他以为自己会心慌,会手不稳,但拿起针线的那一刻,心中意外地平静,手也像梦中已经缝合过很多次那样平稳。
也许那些并不是梦,是他曾经经历。
贺寒舟缓缓呼出气,平稳呼吸后,看向伤口位置。
张河此刻仍被人按紧四肢,疼得面部近乎狰狞,发红的眼睛因充血显得凸出,充满哀求与渴望地望着贺寒舟。
他腰腹处的衣料已经被剪开拿掉,伤口附近也被用烈酒擦拭过。
贺寒舟目光沉静,检视过他的伤口后,在身旁人紧张的注视下,找到肠断开的两端,迅速下针缝合。
他落针的手很快,且稳,每一针都精准无误。刚开始两针还有些生疏,但很快便像曾缝合过很多次,手法变得熟练,如行云流水。
还在按着张河手脚的张虎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盯着针线灵巧穿梭,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张河很快疼昏过去,偌大的伤兵营一片寂静,针落可闻声。
贺寒舟神情专注凝肃,垂下的眼睫纤长浓密,眉目间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剪刀。”针线走完,他忽然开口。
语气沉稳冷静,头并未抬起,只手伸向旁边的胡郎中。
胡郎中正看得出神,闻声陡然回神,忙将细剪递来。尽管心中有诸多疑问想说,但此刻他也不敢大声喘气。
贺寒舟利落剪断线,迅速将鸡血涂在缝合位置。针线难免留下孔洞,鸡血快速凝结,能巩固缝合效果。②
到此才只是做完第一部分,接下来还要缝合腹部伤口。且腹部伤口需从内到外,层层缝合。贺寒舟的针法依旧是跟那位游医所学,做隔角状缝合。③
这是极耗费心神的事,他全程专注,沉浸在忘我的世界里。不知不觉,时间已快至正午。
他额上冒出细密的汗,许是太过专注,竟像梦中一样,直接对身旁人说:“擦汗。”
旁边人都愣住,张虎最先反应过来,忙拿起块布巾。
只是还没来得及擦,徐阿婶就赶紧抢过去道:“还是我来吧。”
帮忙擦过后,她心中庆幸想:幸亏我过来了,不然女郎一个姑娘家,怎好让这大汉给擦汗。
贺寒舟全然不知这些,最后一针缝完,他剪断细线,心神骤然放松,眼前竟又忽地一黑。
“小女郎!”
“沈姑娘!!”
周围一阵惊呼,贺寒舟却已短暂失去意识。
还是徐阿婶眼疾手快,见他摇晃要倒,急忙伸手,先一步扶住他,心中忍不住又“阿弥陀佛”念叨:幸亏我过来了,不然女郎现在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毕竟,总不好教这些个军汉扶着抱着。
虽说徐阿婶不久前才建议贺寒舟嫁个厉害的武官,但她打眼瞅着,眼前这几个都不太可。首先官不够大,吓不退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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