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删档重开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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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时, 他一直都很乖, 很听话。

    即使时序大他十岁出头, 年龄的鸿沟摆在那里, 能够陪伴他的时间并不多, 时茧也从未有过什么怨言, 在时序半是玩笑话半是真心话地酸他和温隅安亲近时, 总会一本正经地强调哥哥和养兄是不一样的, 他很喜欢哥哥, 只是哥哥总不在身边。

    眼下, 时茧依旧乖巧安静, 面对自己的道歉, 也只是轻飘飘地就揭过了。

    这本来该是时序所希望的,他那么忙,议会有开不完的会、改不完的提案, 一天24个小时,往往要当25个小时用, 连这次过来看时茧的时间都是硬生生挤出来的,时茧表现得这么云淡风轻,好像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时序本该感觉到安心,这口气松下来后, 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忙他的事业。

    可时序却反而计较起来,时茧不应该这么大度,不应该这么轻轻巧巧的就原谅了自己。如果什么事都能像时茧小时候不高兴买个蛋糕那样轻松哄好,那他娇生惯养宠大的小弟,这大半年来吃过的苦受过的委屈,又有谁来在意和弥补?

    连他自己都放弃了替那个被苛待的自己,到底还有谁能够看见他那些彻底不为人知的痛苦和挣扎。

    时序脸色苍白,他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假设。

    在期待时茧能够长成一个优秀的人之前,他最希望的是,自己的小弟能够永远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但残酷的现实告诉时序,这个愿望已经彻彻底底地破灭了,被时茧最亲近的人,比如他,比如时藏锋……

    他们曾经千辛万苦看顾着才长得郁郁葱葱的小苍兰,正结着娇嫩的花苞,快要开放了。

    又因为他们而枯萎。

    时序忽然涌上一阵深深地厌恶,就在他来之前,他思考的居然仍旧是计划时茧的病房待多久,该怎么措辞道歉,时茧不原谅又该怎么办,需不需要挪更多时间出来。

    他自己都不明白,到了这一步田地,他为什么还能理智到让自己作呕的程度,他究竟是来真心实意地毫无杂念地道歉,还是希望通过道歉这种方式挽回兄弟间分崩离析的感情,以便家庭稳定不影响自己工作?

    时茧的视线落到时序身上,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后,一句话让时序彻底崩溃,不知道该怎么待下去。

    “我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时序心如刀割。

    时茧知道,时茧一直都知道,哪怕他的想法这么冷血,他也还是装作看不出来掩藏在装腔作势之下那个腐烂发臭的、让人不喜的自己。

    时序几乎就要维持不住自己冷静的伪装,他强忍着酸涩,很勉强地公式化地笑起来,颤抖地声音却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没事,哥哥再陪陪你。”

    “你的工作不要紧吗?”

    时茧的语气很平常,却让时序鼻尖一酸——他一个将近而立之年的事业有成的男人,早已经不知道眼泪是什么东西,偏偏此刻在小弟身上,他久违地感受到一种无法抑制的潮湿。

    时序强颜欢笑:“比起工作,还是弟弟更要紧一点吧。”

    时茧没说什么,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发呆地看着天花板。

    时序看不懂他。因为那双眼睛里,现在已经不那么愿意装下他了。

    本该亲密无间的兄弟却彼此沉默良久,按以往该是时茧主动找一些话题,时序会耐心地和他聊天,指导他想不明白的地方,但现在小弟快要成年,经历了太多他没经历过的事情,已经不再需要一个年长很多的哥哥的建议了。

    他们之间很少有这样谁也不说话,也不做什么的独处时间。

    但时序发现,和时茧待在一块儿,即使算是荒废时光,也让他有一种难得的轻松。

    时茧不想和他说话,那也没关系,他时不时地分享一些上议院最近通过的法案,偶尔提一下中心区哪里的餐厅味道很好。

    大多数时候,时序只是沉默地、担忧地望着时茧,任由心底生出的后悔如藤蔓般疯长,紧紧地缠搅着他的每一处器官。

    直到时茧的吊瓶快空了,进来换药的护士才打破这份沉寂。

    “恢复得很好,今晚这瓶营养液打完之后,就可以逐渐恢复正常饮食了。”

    然后时序便看见对他态度不冷不热的时茧对着护士很温柔和善,唇角带着礼貌地微笑:“谢谢。”

    时序莫名地,就有些不舒服。

    小弟不是从来都只对家里人和颜悦色,对其他人不假辞色么?为什么冷落哥哥,却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笑?

    这位素来被称作亲民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上议院议长,在护士因为被他看得太紧张而弄洒了一点药水时,展现出了他极少会出现的咄咄逼人的一面:“这么不小心吗?弄到病人伤口或者眼睛里怎么办?”

    护士连声道歉,急得有些要哭出来,说对不起的时候都带上了一些鼻音。

    时茧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抿着唇盛怒中的兄长,混乱的记忆里,他的亲生哥哥比养兄情绪更加淡薄,职业使然,他几乎从不会在人前随意展现出自己的喜怒,早已锤炼得不形于色。

    可却莫名地对着一个只是出现小失误的护士发难,细细观察下来,甚至说是泄气也不过分。

    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时茧是真的想不明白。

    “没事,没弄到我身上,以后多注意点就行了。”时茧安慰护士,得到一个感激的眼神。

    时序不再继续施压,只是脸色比至少还要难看。

    护士夹在兄弟俩之间,小心翼翼地换完吊瓶,又小声地说了几次抱歉,才在时序令人心慌的眼神中推车退出病房。

    人走之后,时茧看向兄长:“你吓到她了。”

    时序硬梆梆地反问:“我需要向她道歉吗?”

    时茧没有回答。

    时序忍受不了这种过分明显的疏远,从时茧醒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是他的弟弟。

    “你如果还是生我的气,你就直接冲着我来,无论怎样控诉我,还是希望我能为你多做一些补偿,我是你一母同胞的哥哥,我都愿意为我的错误承担责任,只要你能把气发泄出来别憋在心里。”时序将忍了许久的真心话一股脑说出来,“但我受不了你这样区别对待,有什么话和哥哥好好说,好吗?别不理哥哥。”

    时茧很疑惑:“我不理你?”

    时序被他噎住,回头一想,时茧还真没有不搭理他过,只是这种寡淡的情绪相比从前,实在稀薄到让人不安。

    时序怕弟弟以为自己在指责他,又改口解释道:“没有……是我说错话。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对哥哥不是这样的。”

    时茧问:“可哥哥以前对我是这样的。我以为你会喜欢这种相处方式。”

    时茧的话好像变成了一颗颗子弹,呼啸着穿过时序的额头,让他反复地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觉。

    他的瞳孔因为怔楞而微微放大,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时茧平静的话、平静的表情,有关于过往的一切,都像有人拿着把生了锈的钝刀子在他心尖上一寸一寸地割,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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