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他盯上我了: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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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老者却摇头:“这治眼疾我不大擅长,就不误人子弟了。”

    他走之前又说:“那药膏你们要是不够了,我那还有,待会叫枝子去拿。”

    祁九琏连连谢过,倒是楼煜一句话不说,只朝着老者离开的方向睁着眼,神色讳莫。

    “你真没事?还是他看不出来?”祁九琏蹲在他面前看他,仔细一看,他脸色好像是好了些,但他明明都伤得变回原形了,这么快就好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凉凉的,不热也不冰。

    之前插科打诨,一直说笑,是想掩盖内心的慌乱。真的怕楼煜撑不过去,就这么死了。

    直到现在,她才敢相信,他活过来了,没死。

    “我——”楼煜本想说没事,但她伸过来触摸他额间的手令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那只手在抖。

    自从遇见祁九琏,他鲜少见到她这般情绪低落的模样,不管什么时候时候见到她,她都是鲜活的,灿烂的,永远都有用不完的劲。

    可现在,她为他而颤抖着手。

    你说你喜欢我,可那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楼煜稍稍偏了头,躲开她的触碰,心神一动,低低吐出一句话:“他看不出我的伤。”

    他受伤了不假,身体有自愈能力,可恢复致命伤之外的伤,所需的时间根据伤势不同。

    现下身体好了大半,但他不想告诉祁九琏。

    比起这个,他想弄清楚,祁九琏对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失去意识前,他在她身上感知到熟悉的能量波动。

    与他同出一源。

    还有……

    她关心的声音响在耳畔,一句一句地往他心里钻。

    “那你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人再给你看。”祁九琏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走,被楼煜抓住手。

    她转回身去看他,以为他要喊自己做什么,却看到他仰起头,只说了声没事。

    祁九琏瞬间红了眼:“你都那样了,怎么可能没事!”

    一句没事直接使她情绪崩溃。

    书里每次楼煜受伤,都只说没事,没有人关心他的死活,他只能自己找个地方舔舐伤口,伤还没好透,又被拿过去当做桑葵的血包,被当成主角团的盾牌,从来没有一天好日子。

    这回她都亲眼看见了,他吐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会没事。

    “你总是这样。”祁九琏声音哽咽,垂着手,依旧被他握着:“你总是说没事……”

    她的声音很低,满是负面情绪,可落到楼煜耳中,竟会觉得满足。

    她是在乎他的,她在为他难过。

    他笑了笑,这个笑被他很快掩去,意识到她嘴里说的“总是”,面色一变,忽然痛苦起来,发出难捱的呻吟。

    祁九琏慌了神,立刻问他哪里痛。

    可他不说,只自己一个人受着,握着她的手用力到连她都觉得疼。

    祁九琏不敢抽开手,只能这么陪着他。

    “你为什么不走?”她忽然问他:“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你自己的命很重要,为什么不走?”

    这句话似乎问到他了。

    杀了那只畜牲后,他其实可以自己走的。他也可以不管祁九琏,直接离开,不耗费自己的力量去杀那只畜牲。

    他在赌,赌祁九琏不会放弃自己。

    楼煜垂下脑袋,发丝随之下落,遮住他扬起的笑,那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稚童般纯粹的笑。

    他赌赢了。

    祁九琏没有丢下他。

    “我走了,你不是会死?”他抬头,视线漆黑,看不见她的脸,眉头拧起:“你不怕死?”

    祁九琏一愣,又听到他说:“你的命不重要吗?”

    他终于发现了祁九琏身上那股违和感从何而来。

    她熟知他的一切,不在乎她自己是否会死,连续好几次遇到危险,她都不要命一样挡在他面前。

    她不怕死,或者说,她压根没觉得自己会死。

    她就像是个看说书的旁观者,会为书中人物的事迹而产生喜怒哀乐,但她本身就不是与书里的人物在同一个世界,不会把书里的危险当真。

    所以她才会毫无保留地挡在他面前。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从她急迫的反驳来看,他猜对了。

    楼煜此刻很想看见她的脸,看看她脸上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没有对她自己的担忧。

    “祁九琏t?,你有没有对我撒过谎?”

    他抬起手,想要问她,那日她和兰玉声谈话,为什么要说想要他像她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地活着。

    是因为知道他曾经被束缚的过往,才会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露出那样悲哀的神情。

    因为看过他的一生,才会说不想死就不要接近桑葵。

    因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才会说出喜欢他的一切。

    他听到她说没有。

    楼煜知道她没有,但现在他要问的,会使她第一次对他撒谎。

    “你——”

    “药好啦,快点来喝。”落枝的声音骤然打断了他的话。

    楼煜不悦,偏偏在这个时候打断他。

    他没松开祁九琏的手,还要继续问,然而祁九琏要去端药,抽出了手。

    “我马上就回来。”

    祁九琏尽量速度快一点走过去,落枝已经把两碗药倒好,一凑近苦味往鼻子里冲。

    “趁热喝,老头跟我说了,两份。”

    祁九琏说了谢谢,几天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谢谢。

    碗很烫,她没法两碗都端过去,只好先端一碗给楼煜,自己再回来拿。

    走到门口时,听见落枝说:“来找你的那个受了和你一样的伤?”

    祁九琏嗯了一声,急着回去,没再留下说话。

    她把碗递给楼煜的时候,想到他们俩现在的境遇,不大高兴:“喝吧,这次没有小笼包了。”

    楼煜没有接,让她先喝。

    祁九琏一看黑漆的药液,苦得胃里发酸,实在不想喝。没有甜的东西压压苦味,她喝不下去。

    “你先吧,你先喝,你伤得比我重。”

    楼煜却问她:“你喝了吗?”

    祁九琏老实说没有。

    “你先喝。”他还是那句话,他自己的伤他清楚,用不上喝药,但祁九琏不一样。

    “哦。”太烫了,一时半会喝不了,祁九琏把药放在桌上,回去端来另外一碗。

    等药凉的间隙,落枝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看到楼煜身上穿的衣服,愣了一下:“还真能穿上。”

    她走出了院子,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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