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失忆之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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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人早已离开,她揉了揉昏沉的脑袋,摸着床沿起身。

    听见响动,守在门口的右想轻轻推门进来,将屋内剩余的蜡烛悉数点亮。

    明亮的光团在殿内氤氲蔓延,驱散昏暗。元朔帝是人,他也会累,只不过不会显于人前。

    但沈幼宜不一样,她是他的妻,与他百年之后埋在一起,生生世世相伴的人。

    从前他不在乎自己的妻子是谁,只要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利益,故而元朔帝不介意给那些自命清高贵女一点微不足道的甜头,看她们争先恐后向自己示好。

    感受着柔软的指腹贴着他的额角,元朔帝惊叹于她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力道却不小。

    他比一般人耐受力强上三分,而沈幼宜却能精准拿捏分寸。

    恰到好处的力量让他紧绷的神经得到极大缓解,扫去一天的疲惫。

    她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元朔帝在她身边不由自主放松下来,他的意识渐渐昏沉。

    沈幼宜低头凝视俊朗的面庞,视线最后落在他深邃的眉眼上,目光迷离。

    即便说她卑鄙无耻,她也认了。

    沈幼宜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一定会好好对元朔帝,用余生补偿他。

    屋里留了三盏烛灯,元朔帝特意吩咐不许灭,焰火精准覆盖到屋内每一个角落,又不至于太亮影响休息。

    夜晚的风更大了,青纱帐在空中飞舞,借着暖黄的光晕在两人身上落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沈幼宜俯身,慢慢贴近怀中人,小心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元朔帝的唇角漾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元朔帝跟沈幼宜有商有量,对其他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

    赵明澜仗着是元朔帝的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不老实呆着,还叫嚷着请元朔帝善待皇帝,勿忘皇帝的谆谆教诲云云。

    元朔帝都被他气笑了,当即把赵明澜与皇帝关在一道,又命令每日除了送饭,不许人进去伺候,成全赵明澜尽孝的心。

    阖宫的妃嫔们听闻此事,老老实实缩在自己宫里,成年的皇子们被各自母妃耳提面命不许闹事,未成年的也不敢在此时冒头。

    她们都被元朔帝的手段吓怕了,再也不想经历宫变那数十日的绝望。

    除了后宫,前朝亦然。

    朝臣们以为这次宫变后必然会导致一段时间内朝纲不振。

    元朔帝杀了如此多的高门公卿,再加上不少人历此大劫后萌生去意,有上书称病的,有告老还乡的,短短几日官吏人员减损过重,官署内门可罗雀。

    谁料吏部忽然接到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写满人名,亦写清了他们调动的职位,人数之多,补足空缺绰绰有余。

    细细一看,里面有不少曾经因得罪元朔帝而被贬谪到偏远地区的官员,五年前的状元,三年前的榜眼,还有一杆子曾经在京都熠熠发光,却转瞬自动请缨去外地赴任的俊才们。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背后没有靠山。

    或出身不显,或门第败落,亦或者得罪权贵无法保全自身,选择藏锋敛锷远走他乡。

    吏部尚书还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常桓。

    此人是去年的探花,因其相貌俊美,文采出众被皇帝点为探花郎,游街时惹得不少闺中少女一见倾心。

    有位京城的小姐看中探花郎,想要榜下捉婿,在得知对方已有妻儿的情况下竟然派人去灭口。好在她们途中遇上严珩一,将人救了下来。

    常桓当时就去告了御状,然而皇帝却以没有造成人命草草揭过,只因对方是上京大族,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为他的不识好歹,在官场上被同僚排挤,最终在严珩一的建议下请调离京。

    诸如此类的例子不胜枚举,吏部尚书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内心震动不已。

    果然元朔帝来者不拒,只要在位期间没有重大过失的官员,他一律准许归乡荣养,而有重大过失的则直接拖出去斩首。

    血腥气又一次席卷京城,寸土寸金的朱雀大街因此降了三成地价。

    等到养病的官员回过神急急回来销假,发现早已没有他们的位置,悔之晚矣。

    元朔帝用行动告诉这些个倚老卖老的官员,他们不做,有的是人等着发光发热。

    保住乌纱帽的官员们则收起侥幸心理,他们原本以为杀戮过后必是安抚,故而端起架子等元朔帝礼贤下士,顺便再捞些好处弥补惊吓,谁曾想元朔帝釜底抽薪,压根不在乎他们。

    是以,当他要立沈幼宜做皇后时,前朝竟无一人敢因她生母卑微而置喙。

    沈幼宜被拥着更衣,洗漱,最后坐在落地铜镜前梳妆。

    右想拿起一支翠玉海宜簪替她挽发,在瞥见镜中人右嘴角留有齿痕时,不动声色用脂粉替她遮盖。

    “上回娘娘说想要喜服上改用火焰莲云纹,尚衣局的人已经修制完毕,等会便送过来。届时您再瞧瞧有什么要修改的地方,让她们加紧做。”

    离登基大典还有三日,三日之后又是大婚,整个内廷忙成一锅粥,生怕出差错,尤其是新帝吩咐大婚以皇后的喜好为主,少不得有诸般改动。

    但她们不敢有怨言,御花园青石板缝里残存的血沫提醒所有人,新帝对与他共患难的妻有多重视。

    沈幼宜独自用过午膳,凉风骤起,吹得人昏昏欲睡。

    昨夜元朔帝折腾了许久,每次刚陷入深眠便会被闷醒,反复数次,令人头疼。

    索性现下无事,她干脆重回榻上休憩,等着嫁衣送来。

    沈幼宜心里生出一点隐秘的期待,这件衣服,藏了她不能宣之于口的私心。会试之后,十八名同考官在此批阅五经试卷,故而得名。

    沈幼宜还是第一次这般悠闲地在贡院中穿行,观诸般房舍。

    她原先对贡院的印象,只有逼仄的号舍而已。

    二人坐于廊下,帝王声音有几分追忆:“朕初次见你,便是在这一条街巷中。”

    他奉父皇之命主持科举,几乎日日往来于贡院。

    那时的她着一件绯红色的锦袍,墨发束起,站在糖画摊子前满眼期待。

    样貌这样出挑的小郎君,来来往往总惹人瞩目,连糖画的摊主给她画的糖人都比寻常大些。

    一连三日,差不多的时刻总能遇见她上街买糖人,手中无一例外提着各色吃食。

    而第四日见到她,则是在殿试的武英殿前。

    他知晓了她的名字,会试时令诸位考官拍案叫绝的一篇《赋役之至论》,正是出自她的手笔。

    沈幼宜垂眸:“看来我与陛下,当真是有缘。”

    尚未到宁远伯府外,沈幼宜远远便见府门洞开。

    仆从于街巷间往来洒扫,一丝不苟。

    以宁远伯与秦氏为首,伯府的主支皆肃衣候于中门前。连白日在明安堂读书的沈姗,一个时辰前都已被匆匆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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