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菟丝花: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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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她手中摇晃着的小碗应和着,竟有几分热闹。

    “喂这么多,能吃完吗?”

    环绕在脑中一夜的声音骤然出现在身后,桑晚吓了一跳,猝然回头。

    男人面容平和,已然穿戴整齐,看不出半分疲惫的样子,只有伤重后的几分病色。双眸依旧无神,视线垂落,神色没有昨日那般凝重,像是闲谈。

    他脚步倒是一直都很轻。桑晚思及昨日尴尬,故作轻松道:“能吧,它们可能吃了。”

    迟来的羞赧爬上脸庞,她有意再抓一把动作着掩饰什么,又想起方才常渊的话,抓着粮食的手讪讪停在小碗上方,随手拨弄着。

    常渊面目坦然,朝她的方向走来,一手轻扶着身侧的篱笆,宛若闲庭信步。到了她跟前,才伸出手,示意着接过那小碗。

    “是我唐突,方才冒失吓到了娘子。”

    常渊说话不急不缓,润泽如水中平滑的鹅卵石,透着清润的声线入耳,心情都顺了几分。

    桑晚听见那“唐突”二字,眉心一跳。

    昨日,她也说过,是她唐突。

    心中没底就是如此,短短几个字便能让心七上八下地颤一颤,没个落定的时候。

    她含混应声说句没事,目光挪了回去,不再看他。

    常渊却开了口,冷不丁道:“这些鸡每日要食多少?”

    桑晚当他同自己闲话,随口道:“每日两三把即可。不过闲时来撒上一把,平日里自会在后院寻些青虫草籽什么的,不必太过费心。”

    常渊颔首,道:“记住了。此事不难,用不到眼睛,日后我会记得。”

    日后……

    桑晚看向他,声音低了低:“所以你想好了?”

    昨夜她让他多想想,何尝不是给自己机会也多想想。

    她糊里糊涂没想明白,他却先她一步给了答复。

    常渊面色未有变动,倒是眉目松了几分,坦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已然应下的事岂有反悔之理。娘子待我本就有救命之恩,只此一条,便也尽够我回报恩德了。更多的……”

    “够了够了,”桑晚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听,“……知道了,可别再说了。”

    常渊抿唇,唇角微扬了几分。像是露出了浅淡笑意,只是不知在笑什么。

    桑晚脸颊红红,拧着衣摆:“可是衣裳我还没改好,我想等改好了再问你来着。”

    “改好了再问,我也会给出这般答复,不过早晚而已。”

    桑晚微凝目光,停留在男人身上。

    圆润坚硬的指甲自来干净,此时端着装了谷物的小碗,指尖难免沾了些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像是画中的人物走入凡尘,流落民间,此刻还要留下,同她一处。

    她低低“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门被咚咚敲响,桑晚看了常渊一言,听得外头桐花吵杂的声响,快步跑过去开了门。

    常渊“看”着她跑走的方向,衣摆微动。

    既然做出了决定,他便不会随意改动。停留于浓雾中将要窒息的蒲公英终于找到了可以落脚的土地,在这片土地上,拥有这世间最鲜活、轻盈的气息。

    天光大亮,天色却没有前几日好,有些阴沉,瞧着像是要下雨。桑晚喂了鸡,便带着桐花回屋。说不清是什么样的心思,她瞧了常渊几眼,到底没有安排他,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桐花昨日听说她要大着胆子“提亲”便兴致勃勃,昨晚躺在榻上猜了一夜,今晨一醒就立马过来了。

    此刻看着桑晚红扑扑的脸颊,连声道:“好啊、好啊!不知何时便能吃上喜酒……哎哟,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能当娃娃干娘了!”

    “净胡诌!”

    桑晚没好气嗔她一眼,回过头看常渊的面色,打量着他是否听见,口中却说:“阿娘还没醒呢,仔细点说话。不然一会儿给你打出去,别进我家门。”

    “你舍不得。”

    桐花亲亲热热挽着桑晚的胳膊,拉她去房里说话。

    她恨不得昨晚爬墙角听二人交谈,此刻心急如焚,一句句问着。桑晚挑拣着说了些,听桐花心满意足地叹了几声,“早知道你喜欢常郎君这样的男儿,我早先也就不撮合你和我哥了。”

    “我哥吧,在村里或许还算是拔尖的……毕竟能读书嘛,但是论长相、论身段、论气势,还得是常郎君。”

    桐花自认评价中肯,“就是不知道常郎君读不读书啊,以后能不能做官,说不定你还能当上官太太享福?”

    “罢了罢了,”桑晚连连摆手,止住她毫无来由的想法,“好好过日子便成了,官太太可没那么好当。家里发达了,日子说不定会更坏。”

    “怎么这样想嘛。”

    桐花怨了句,也不知为何,每每提到这样的话,一向好声好气的桑晚都避如蛇蝎,好似很厌恶一般。

    她善解人意不再提,道:“那如今你能同心上人在一处了,真好。不过张家的事早先你说有法子,我忘了问你,是什么法子?”

    桑晚正要同她说此事,立时道:“放你家的箱子,晚些时候我去取来,这等东西还是得早些物归原主,免得多省事端。”

    桐花瞪大了眼:“事倒是如此,但他们真能让咱们就这样还回去吗?”

    张家可不像是好惹的样子呀。

    她们唯一幸运的便是张家郎君当日不过是惊鸿一瞥,并未看清桑晚全貌,只觉此女清丽不同花楼中抹着厚重脂粉的花娘。是以才不过是让地痞骚扰,偶有挑衅,并未真上心强求。

    桑晚弯了弯眉眼。

    “此事,还得拜托你。”

    她招招手,桐花附耳过来,听她细说。

    萧衍之死后,他的大部分财产因未在死前做安置,甚至因曾经功勋甚多,好些奖赏仍存放在朝廷未有领取,一时间被收回被冻结,存留于将军府的财产远不如前。

    但若只是这样,晚晚也并不会过得太凄惨,至少一世安稳不必愁。

    可萧衍之下葬那日,下人在他遗物中发现了一封休书。

    萧衍之未留任何遗言,却有一封详尽的休书留给晚晚。

    以晚晚对萧衍之的了解,当时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萧衍之兴许是早已知晓自己命不久矣,无论他与她成婚这五年是否有牵挂过她,但在他临死前,他或许是想让她脱身自由的。

    他死后,她可以再改嫁,或许还会留有一笔钱财安置她。

    可是萧衍之死得突然,众人找遍了他的遗物,除了这封不知何时就写好的休书,再无更多。

    萧衍之在世时,晚晚日子过得太过舒适,即使丈夫不爱她,她却是衣食无忧享尽荣华,以至于再到离开将军府时,她才发现自己竟是从未替自己的以后做过打算。

    没有积蓄,没有存余,只带有一点从将军府拿到的银两,甚至都不知自己往后要如何生存下去。

    将军府内也是一团糟,无人能够顾忌一个已被休弃的前将军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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