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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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抬颈,看着渐渐暗下的天色,“我不是在较劲,更不是叛逆,我只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想待在能让自己开心的地方。

    电话那端静了几秒,隐约传来走动声音,接着门锁“咔哒”一声,接着传来女人重重叹气声,“妈妈来阳台了,有些话不好当着你爸爸面讲。”

    “娩娩,我现在态度虽然没以前那么坚决,也不是非要强逼你回来,但在你当纹身师这件事上,我跟你爸爸想法一致,这不是个长做的职业,纹身圈子那么乱,你一个女孩子实在是不适合久待啊。”

    “爸爸妈妈是不会害你的,你听话,还是回来我们身边,就算不回来,也找个安稳工作。”

    郁青娩心底生起沉重无力感,“妈妈,我跟您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混圈子,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从我第一次纹身,到后来独立开店,我没接过一个异性客户,您说的我都做到了,我做出了让步,我也懂得保护自己。”

    “您跟爸爸就不能支持我一次吗?”

    杳杳电流里忽地传来路珈的低低啜泣声,还有压抑哭腔的声音。

    “娩娩,妈妈知道我跟爸爸对不起你,当年让你休学和改专业实在是迫于无奈,我跟你爸爸是真的没办法,当时的情况……” 路珈抽噎了声,哽咽着继续耐心劝阻,“不管怎么说,你不能就这么毁了自己一辈子啊。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家里情况也好转了,你如果想继续读书,我们也是很支持,你怎么就非要当这个纹身师啊。”

    长久的世俗偏见让古板保守的父母很难接受孩子从事这一行。

    甚至在他们眼里,学纹身就是自毁前程,是摆不上台面,羞于启齿的职业。

    毕业至今,郁青娩已经不期待能改变路珈和郁政鸿的态度了,抗争无果,劝说无用,她已经黔驴技穷。

    郁青娩不想,也疲于争论,只好闭口不谈,于是扯开话题,“妈妈,下个月荔枝上市,到时候我给您和爸爸寄些过去,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不等那边回应,直接掐断通话。

    晚风吹过,侵过眼睛,吹起一阵干涩,她下意识眨眨眼,抬手捂住微烫的眼眶,在屋内映出的光亮里躬身。

    环膝蹲在门边。

    拢紧的瘦肩轻抵着木质边框,微微颤动。

    经久累积的好心情在一通寥寥几分钟的电话里毁于一旦。

    久久,眼角湿意干涸。

    她从膝间抬脸,透明手套上沾着一颗细小泪珠,风袭破裂,孤立寡与,试图抗争却如煎水作冰。

    水汽长睫微颤着,目光远递,落在风吹飘落的嫩绿树叶,明该生机勃勃,却惨遭拦茎截断,轻飘飘被茂叶抛弃。

    孤傲又单薄挺立在砖面上。

    郁青娩起身,凑近,捏着细茎捡起来,捻在指尖轻轻转了几下。

    阳光落在叶面上,映的脉络愈发清晰,像笼住一抹盛阳。

    不由低喃,如自嘲般,“空有一身倔骨。”

    她松开紧抿唇角,缓缓拎起浅淡弧度,捏着叶茎往屋里走,进门后顺手把它插在木质窗框的边沿里。

    接着反手带上门。

    室外最后一丝柔和暖光要被门板遮住时,兜内的手机乍然震动。

    屏幕映起一束明亮的光。

    来电显示,赵成溪。

    第20章  20.青溪

    郁青娩垂下眼睫, 目光落在再次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看清上面的名字时,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有外溢的触动,眸底生出一层薄薄的水汽, 渐渐模糊了视线。

    她张唇深呼吸了下,压下嗓间涌起的酸哽。

    这才慢吞吞落下指腹,按下绿色接通键,声音低浅地“喂”了一声。

    似雏鸟归林, 终有依靠般,拖着软喃尾音。

    对面响起一道男声, 带着笑腔打趣。

    “郁青娩,现在就闭店,你做慈善啊?”

    闻言,郁青娩下意识掀起长睫,目光虚晃模糊地望向紧闭的大门,慢半拍, 似低喃的:“你……”

    赵成溪唇边溢出一声浅笑,指骨勾抬了下纸袋, “开门迎客吧, 郁老板。”

    话落之际,软风从半掩的门缝刮进来。

    她的心也似被风吹到,海面小舟般飘摇轻晃着, 又被浪花卷至高处,伶仃颤巍着。

    指下用力推开门,脚步不由自主迈出, 虚浮着嗓音, “你怎么会来?”

    电话那端不答反问,“礼尚往来。”

    那天在书店随口的一句“礼尚往来”, 郁青娩并未当真,也不觉赵成溪这般金娇玉贵的大少爷会放在心上,更未曾想到他能真去洗那件衣服。

    但门外站着的男人,以及他指骨间勾着的logo纸袋,将那些先入为主的论断尽数推翻。

    赵成溪站在门外,郁青娩在门内。

    两人之间仅隔着一道矮矮的门坎。

    细软热风在他们之间吹鼓着,似将气氛也烘得温热又旖旎起来。

    她扶在门框上的手指扣紧,忍着胸腔内的小鹿乱撞,低着一道被心跳震得发颤的嗓音,“你真的洗了?”

    赵成溪闻声抬了下眉,拽声反问道,“怎么,我不能洗?”

    “没有……”

    停顿几秒,郁青娩抿了抿唇,声音低下几度,“我只是觉得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他低声哼笑了下,似微有不满的:“那你对我误解挺多。”

    察觉到气氛有些微滞,郁青娩没再像前段时间那样可以拉远距离,反倒是头次主动更进一步,“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或许是他突然的出现,叫她刹那心软。

    如同劈开阴鸷的一道晔丽阳光,光芒万丈,璀璨夺目,叫人难以拒绝。

    所以她只想把这捧阳光留得久一些,哪怕只多一秒。

    赵成溪没料到她会如此讲,目光稍显意外地凝露几秒,但很快恢复如初,再次端着那副不甚在意的洒脱,“行啊。”

    “那你等我一下,” 郁青娩微抬了抬手,透明手套里的手指蜷了蜷,“我去洗一下手。”

    她脚步微急地朝里走了两步,又扭身望着他,“你……要不要进来等?”

    闻声,他微抬了下眉,随即应好。

    郁青娩急匆匆回到房间,将纸袋搁在矮几上,摘下手套,拧开水龙头冲着手上的护手霜,掌心压在洗手液上快速按着,动作凌乱无序。

    “砰”一声,掌下一歪,洗手液滑落撞地。

    罕见的毛手毛脚。

    她也被惊得朝后退了两步。

    须臾,郁青娩才缓缓蹲身,捡起地上的洗手液,慌乱的心跳也在此刻归于平稳,垂低睫毛,无声勾了勾唇,觉得好笑又无奈。

    明明不是约会,更不是生手。

    竟还会如期待初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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