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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 80-90(第9/20页)
致,却没想定睛一看,但见六尺见方的暗室四壁无窗,布置更是简单至极。
迎面空墙上悬着幅三尺生宣画,画下横亘一青黄竹榻,榻上无枕无被。竹榻左侧是一榆木矮柜,漆色略显斑驳,矮柜上放的不是油灯,而是两个烛台,白色烛台。
薛南星不由多看了两眼墙上的画。
此画笔触细腻,画中刀劈斧削的崖壁
上悬着半截残桥,山涧雾霭间隐约可见朱砂勾的猎户小屋,看画中险峻地貌,与宁川的平坦开阔截然不同。
画左上角题了两行字——
远岫横云千嶂隐
州川映翠万峰连
远州……
她眸色一寒,后退两步,目光一寸寸掠过屋中各角落。
按常理,书房内的竹榻通常会放置在较为隐蔽的里侧,可这张竹榻却正对着门口,横看竖看都不似一间寻常卧室的布局。
她又将目光落在矮柜上,俯下身,指尖摩挲柜面,手中动作忽地一滞。
心中猛地生出一个念头。
薛南星褪了皂靴,踩上竹榻,以她的身量,画卷中部恰好齐平。她目光灼然,凑近细细端详,这才发现画中墨色与左上角题字的墨色深浅有别,似乎是先有这画,而后才添上那两行字。
一时间,她心下疑惑丛生,似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伸手朝画上轻轻按去。
下一刻,手中一轻,触感落空——画后竟是空的!
一股寒意自薛南星心里陡然而生,她手指微颤着,缓缓揭开画卷。就在看清画后景象的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画后竟藏着个三尺见方的暗龛,暗龛之中,赫然立着一块灵牌,上刻“李门高氏寻芳之灵位”几个字。
再一细看这个“李”字,如一道惊雷,将连日沉积的困惑轰然震开。
“张大人,好了吗?”李远平的声音冷不防自外间传来,在狭小的空间撞出回响。
薛南星极力稳住声线,“快好了,没想到里衣也沾了些水渍,耽搁了些时间。”话落,她脚下动作不停,迅速从竹榻上下来,扯过一旁的布巾,快速擦了擦身上水渍。
急退时,余光不经意间扫到竹榻角落的一对黑靴。
*****
薛南星在远芳书斋用完膳,便不再多作停留。
梁山早已候在阶下,见薛南星出来,忙迎上前,压低声音禀道:“问到了。那老头起初还想将我轰出去,后来我依照公子的吩咐,说是他们家小姐差我来的,那老头瞬间换了副面孔。”
薛南星瞳仁微震,“所以他家小姐当真回去过?”
此前,她猜测去祭拜张启山之人是其独女,便让梁山前往张府试探一二,未曾想竟真探出了实情。
正思忖间,只听梁山续道:“没错,也问到了他女儿的名字。只是那老头没用过什么黑签香,且他腿脚不便,每年也就是生忌死忌,外加清明去祭拜他家老爷。”
薛南星静静听完,并未即刻离去,而是独自在一个能看见远芳书斋正门的巷子口立了一会儿。
不多时,书斋内走出一人。
正是月娘。
“张大人——”月娘一眼便瞧见薛南星,款步走了过来。
“大人,您落了东西。”她从袖囊中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双手递给薛南星,“奴家一眼便认出,这是前日您挑走的那把匕首,想着您许是还未走远,便赶忙送出来了。”
“多谢月娘。”薛南星伸手接过匕首,几乎看都没看一眼,便收入袖中。
月娘欠了欠身,“若无其它事,那奴家就先回去了。”
薛南星凝视着月娘,唇角微弯,忽而道:“那你呢?可有事?”
月娘听了这话,怔了怔,片刻,轻轻扯了扯唇角,“我一妇道人家,哪能有什么事劳烦大人您呢。”
薛南星目光不移,缓缓道:“你留我吃一顿京菜,不就是想单独见我吗?”话到这里,她忽将语气一缓,一字一句如落石沉水:
“张、若、玥。”
月娘的脸色瞬间煞白,张了张口,忽地“扑通”一声,直直跪下,俯首拜道:“求大人替我父亲查明真相!”
薛南星心中虽已猜到七八分,但亲耳听到的一瞬,仍不免有些错愕。
她负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乍看之下,没什么表情,可倘若细看,却能瞧见她眸中锁着深雾。
良久,她伸手扶起月娘,“你身子不便,起来说吧。”
“所以你根本没嫁去江南,而是一直留在宁川?”
月娘站起身,点了点头,很快又道:“还请大人替奴家保密。远平他……并不知晓奴家从前嫁过人。”
“这就是你隐瞒身份的原因?”薛南星问。
“嗯。”月娘应了一声,声音微微发颤,“五年前,爹执意让我嫁给江南那个富商。我跪在祠堂青砖上,额头磕出血来求他回心转意,可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哭干了泪,被强行塞进花轿,可没想到真正的炼狱才刚开始。”
她慢慢揭开袖口,小臂上赫然爬满深浅不一的烫疤,短则寸余,长的从肘窝一直蔓延至腕间,在本应该光洁细滑的皮肤上尤为触目惊心。
薛南星心中满是震惊与不忍,“这是……?”
“是烟管。不止是这里……”月娘声音冷到发寒,“那个畜生根本不是人。”
“新婚前几日,他的确很温柔体贴。我本想就此妥协,想着往日只要能过上安稳日子就好,可谁知,这一切不过是他精心伪装的假象。没过多久,他便露出了真面目——他不仅成日泡在烟馆勾栏,还嗜赌如命,每每赌输了钱,回到府上便会对我拳脚相加,用烧红的烟管在我身上肆意烫烙,逼我做不堪之事。我曾无数次想一死了之,可又心有不甘……”
薛南星不解,“难道张大人事前不知道那人的品性吗?”
“知道?”月娘冷笑一声,“盲婚哑嫁,如何知道?”
她喉头滚动,揪住裙裾的指节紧握发白,“后来我不堪受辱,便趁着一晚府上的人都去吃席,偷偷逃了出去。我不敢带任何首饰细软,怕被查到端倪,只知道要往西北方向跑,那里是母亲的家乡远州的方向。鞋履陷在护城河的淤泥里,我便赤脚踩着碎石子继续逃,沿途扮作乞儿跟着驼队,夜里宿在关帝庙。有天饿得狠了,抢野狗嘴里的馊饭……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精疲力竭,昏死在路边。”
话到这里,她眸中恨意渐散,语声也缓了下来,“那日,我恍惚听见有人唤我‘姑娘’,那声音温柔极了,我还当是阎罗来收人。直至远平拿芦苇杆子给我喂水,我才知道是救我的人来了。”
月娘笑了笑,“是从远州前往宁川的远平救了我。他不仅救了我这条命,还对我悉心照料,关怀备至。朝夕相处间,我们情愫暗生,私定终身。后来听他说要前往宁川,我想着宁川也算是我半个故乡,便跟随他一同来了。直到来了宁川才知道,原来那个人早已辞官回到宁川,并且在不久前死了。”
她口中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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