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废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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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坠下,破刃时间完全结束,安鹤抓住缇娜的伤口,菌丝钻进了对方的血肉。

    “告诉我,瓦尔薇恩的英灵,下一句是什么?”

    缇娜的思维陷入混乱,这位最后一刻也没有撤退的上尉,垂着头,像是俯视着安鹤,又像是看向无垠的地方。尽管被安鹤操控,缇娜说出的字却混乱不清,安鹤听了好一段时间才发现,缇娜似乎唱起了歌。

    那是没有调子的旋律,更像是一首祈祷诗。

    安鹤从缇娜的口中听清了一些“英灵殿的大门”“灵魂闪耀,不朽之光”等碎片化的词语。她才知晓,罗拉最初试探她的暗号取自一句歌词。在拼凑之中,她得到了这句歌词的下一句。

    “瓦尔薇恩的英灵,用生命起誓,将以勇气铸造璀璨黎明。”

    安鹤完全失去了力气。

    她没有挥出这一刀,刀掉落在地上,弹起又落下。紧接着,她和缇娜双双跌在地上。

    安鹤再没有力气爬起来,她伤痕累累的身体变得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安鹤听到阿斯塔在喊着什么,听上去像是成功拦截了剩余的敌军。炼铁厂的大门也被打开了,有好多人浑身是血地从外面奔跑进来,在喊她的名字。

    长夜将明,这帮浴血奋战的人,守住了第九要塞。

    安鹤彻底昏死过去。

    ……

    像是坠入了温暖又干净的温水池,伤痛、硝火全都消失了,水花温柔地亲吻着她的脸颊,洗去她脸上沾染的鲜血,擦掉了她的困倦。

    这种极度舒适的感觉让安鹤心生眷恋,一时间舍不得睁开眼来面对未知的命运。

    但很快,她猛地从沉溺中清醒,睁开眼睛警惕地打量周围。

    是水花,确实有水花,飞溅的热水落在她的贴身衣服上,逐渐渗入没有伤口的皮肤。安鹤猛然发现自己处在一个洁白的大浴缸里,从透气窗里洒落进来的阳光,温柔得像是一层细腻而透明的金色纱幔,覆盖在她身上。

    像梦一样。

    确实是梦。

    她的伤口消失了,不再流血。武器和黑漆漆的厂房也消失了,一切都很不合理。

    安鹤扭头,看到旁边的高脚凳上摆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瓶内插了一朵火红的玫瑰花。

    这不是场景里唯一的红色,另一抹红,就在不远处的躺椅上。

    骨衔青慢悠悠地在椅子上晃荡,见安鹤醒了,她轻轻扭头:“水温还合适吗?我想,你现在很需要泡个热水澡。”

    这是骨衔青第一次在安鹤身上用了全场景构建的能力,在和安鹤对视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惊叹、赞扬、恼怒、疼惜和略微的懊悔。

    安鹤没有回答,但是紧绷的肌肉放松了,她沿着浴缸缓慢地滑下去,任由温热的水漫过她的脖颈、脸颊、头发。

    舒适的温度包裹着她,为她编织最放松的美梦。

    “别淹着了。”骨衔青说。

    片刻后,水面上冒出了几个细小的泡泡。

    第42章 “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拼命吗?”

    安鹤再次从水面钻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些异常的地方。她张开手指插入湿漉漉的头发,将它们顺从地撩拨到后脑勺,出声询问椅子上的女人:“我能动了?”

    每一根手指都活动自如。

    不仅如此,她的身体,脚尖,都没有被施加什么禁制。

    安鹤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但很快,这种惊喜被骨衔青无情地浇灭:“仅限浴缸范围内。”

    安鹤放下手,躺在了浴缸边沿瘪了瘪嘴:“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骨衔青好笑地看着她:“让你动是怕你溺水,难道让你死鱼一样漂在水面上吗?”

    骨衔青伸出脚尖点了一下地面,将要停止的椅子又缓慢摇晃起来:“或者说,你想让我跟你共浴,好拖着你不往下沉。”

    “不必。”安鹤说。

    “我也不想打湿衣服。”骨衔青同时开口,“更不想被你趁机偷袭。”

    安鹤错开视线,而骨衔青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这个浴缸很大,确实像个小型的泳池,骨衔青大约是把书上看过的皇家浴缸给还原了,躺着的地方还有安放颈部的凹陷。安鹤仰躺着,往下拉了拉贴身的里衣——她只穿了里衣,外面还缠着绕过肩头的绷带,衣服换过,但并不是骨衔青换的,地上没有脱掉的旧衣服。这就是她入梦前原本的状态。

    “我现在在哪里?我是指真实的位置。”安鹤知晓骨衔青能见到当下的环境。

    “第九要塞的医院。”骨衔青躺回摇椅望着天花板,那里镶嵌着闪亮的红色玉石。“你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濒死,第九要塞的医生们,不遗余力地救了你两天两夜。”

    “是吗……”安鹤暗自惊叹,“已经第三天了?”

    “嗯。你刚经过两场手术,直到现在你的意识才开始苏醒。”骨衔青的语气里有些微恼怒,她用上了恐吓的语调:“子弹贴着你的心脏,再偏几厘米你就死了,还有深深浅浅十二处刀伤,右肩小面积烧伤——别这个表情,我看过你的诊断书,不是在吓唬你。”

    安鹤半张着嘴,她完全没有实感,仿佛这么勇敢拼死一搏的是别人的故事,又觉得,一定是骨衔青刻意夸大了。安鹤用手无意义地拨弄着水花:“那我还有多久能在现实世界醒过来?”

    “看你恢复程度。”

    “其她人……还活着吗?”

    “你问谁?伊德吗?还活着,苏绫也是。不过现在的状态都跟你一样。你知道吗?你们直愣愣躺在一间病房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安鹤笑不出来。

    骨衔青收敛了笑容,耐心地为安鹤解释,“放心吧,第九要塞成功守住了自己的领土。”

    “罗拉呢?还有索拉。”

    “也都留着命。除了她们两位,第一要塞的士兵都死在了战场上。”骨衔青做着总结,一场惨烈的战斗被她以简单的谁死谁活快速概括,“我知道你的担忧,放心,她们两位被关押在不同的地方,在伊德清醒过来下达指令之前,别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安鹤沉默了一会儿,消化着这个还算不错的结果。良久,她缓缓地放松下来:“你知道得很清楚。”

    “因为我见过她们了。”骨衔青说,“特别是索拉——我终于可以自由出入她的梦境,但是她的神智乱成了一锅粥,各种五彩斑斓的物件飘在空中,很壮观。就像吃了毒蘑菇一样。”

    安鹤略微扬了扬嘴角。骨衔青今天,话很多,也有很多神奇的比喻。

    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次特别疲惫,特别虚弱,没有闲心和骨衔青对峙,骨衔青反而开始顾及她的状态了。

    当“对手”陷入劣势,骨衔青也没有了“争斗”的兴致了吗?

    安鹤略微侧头,余光在骨衔青的侧脸上停留了两秒。

    骨衔青没有再开口,房间的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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