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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枯骨[废土]》 40-50(第10/20页)
让阿斯塔不遗余力地教我技能,压缩我的训练时间,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发挥别人发挥不了的作用。我观察过了,潜伏技巧和压力训练并不是荆棘灯的主要课程。”
伊德露出赞许的目光,她当时从未表露出自己的念头,但是安鹤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你当时提议主动进攻,掌握第一要塞的情况,我才有了这个想法。但是,你打算以什么身份进入第一要塞?”
“某个没死透的士兵,随便谁都好。”安鹤说,“反正她们的人都死光了。”
当然,这是面对伊德的说辞。面对罗拉,和将来面对第一要塞,她得有另外的身份。
“所以,你打算带着罗拉离开?”
“如果长官看在罗拉洗心革面的份上,不打算杀死她的话。”安鹤说,“长官也不必担心放虎归山,以你刚刚对塞赫梅特的描述,罗拉能不能在第一要塞立足还是个问题,但没了她,我会失去第一要塞的引路人。”
“我倒不担心这个。”伊德说,“但是,我仍旧不明白,这和圣剑有什么关系?”
“我观察过,索拉很少使用她这把剑,这应该是某种权力的象征,所以,我要带着它进入第一要塞。”安鹤语出惊人,她在原本的计划上进行了细微的改动,坚定地直言,“并且,我还想和罗拉一起,从监狱掳走索拉。”
听闻如此大胆的发言,伊德放下了双手:“索拉?你确定?我们仍在利用她进行谈判。”
“是的。所以这是一个冒昧的请求。”安鹤说,“之所以这样请求,是因为我需要用功绩快速在第一要塞站稳脚跟,我没有时间像罗拉一样花费几年时间从无名之辈做起,我们等不了那么久。当然,这需要征得你的同意,还需要长官帮忙演一出戏。至于谈判,最好表现得越不愿意放人,越好。”
伊德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安鹤顿了顿,稳住了神,一鼓作气地说:“这是一个艰难的计划,如果我失败了,第九要塞不会有太大的损失。但如果我成功了,我会保证,第一要塞再也无法聚集下一批进犯的军队。”
安鹤这一步险棋十分大胆,她之所以敢生出如此念头,是因为她笃定,自己一定和第一要塞有千丝万缕的瓜葛。缇娜提到的项目不管是因何原因没有实施,都必然存在。
只要存在,第一要塞就不可能忽视她成群的嵌灵。
安鹤不再懵懂无知,并且有一定实力。她不打算像混入第九要塞这般费尽心思,她要一开始,就出现在上层权力的视野中,只有这样才有能力阻止战争、才能接触到连缇娜都不知晓的项目。
这个计划,十分冒险,且处处都充满了不可能,但越是不可能,安鹤越要借助和她结盟的每个人,将它变成有可能。
更深层次的动因,在于她一定要尽快搞清楚哲学三问,她是谁,她从哪里来,她要到哪里去。
至于是生局还是死局,就看她的造化了。
这一番大胆的发言,让伊德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这一次,伊德竟然一个小时都没有出声。她既没有让安鹤离开,也没有再和安鹤谈话,时而在屋内踱步,时而点开通讯器翻阅资料。
在安鹤苦坐一小时,以为伊德并不赞成她的计划时,伊德终于开口。
这位长官说了两句话。
“我花费很大力气说服自己信任你,请不要让我失望。”
以及。
“你需要我提供什么资源?”
安鹤背着圣剑走出了办公室,在谈话的最后,她还请求伊德让她单独和罗拉谈谈,她需要尽快做通罗拉的工作。
但这个请求伊德没有答应。
罗拉虽然被囚禁,但是嵌灵仍旧可以被召唤,伊德怕罗拉暴起伤人。
“等苏教授考虑好了,我们再一起去监狱。”伊德说。
安鹤没有强求。
没关系,她虽然私底下见不到罗拉,可她身边,还有个可以传话的中间人。
……
罗拉坐在椅子上,她的手腕脚腕都戴着沉重的镣铐,上一次见到被这样禁锢在座位上的人,还是安鹤。
风水轮流转。
“你是谁?”罗拉沉默地盯着对面的人,那个穿红衣服的陌生女人拿着一枚巨大的针筒,里面装着乳白色的药物。
女人一脚踩在她的凳子上,针尖对着她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回应:“你管我是谁,听着就好了。”
罗拉觉得这一瞬似曾相识,在瞥见针筒的那一刻,她从不受控的思绪里,回忆起了一些碎片,那是她曾经用来恐吓安鹤的药物,能让额叶受损。但是当时只有指尖大小的针筒,现在变得像放倒动物的麻药针一样大。
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对,她是怎么进入监狱的?这里明明装有监控,为什么没有守卫出现?
察觉到对方如同看死人的目光,罗拉察觉到危险,憋着劲召唤了嵌灵薮猫。
但那个红衣女人仿佛控制了这里的一切,轻而易举地揪住了薮猫的脖子,她干脆利落地给了罗拉一脚,居高临下,语气淡漠:“我很忙,没时间跟你打架,听着,我长话短说……”
在女人简短的言语里,罗拉接收到三个信息。
一,安鹤以“洗心革面发送假情报”的理由帮她脱了罪。
二,安鹤让她准备好,她们需要找机会救出缇娜上尉,趁机返回第一要塞。
三,她们现在,完完全全成了同盟,同生死,共存亡。罗拉需要全权听安鹤的安排。
罗拉不知道安鹤是如何办到的,她甚至都不知晓那天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战火一结束她便被捕入狱,时至今日,除了伊德短暂地出现外,没有任何人和她有过交谈。
苏教授,一次都没来过。
针尖就悬在罗拉眼珠的上方,当女人原地消失,容貌声音也一并从记忆里抹去之时,罗拉仍未意识到,这是梦境。
……
骨衔青很有自信,在做梦的人很难意识到自己身处梦中,特别是在她的掌控之下的梦境。
当然,安鹤是个例外。
骨衔青只留下信息,把一切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全部销毁了。当她前往安鹤的宿舍,看着安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等她时,骨衔青觉得有些好笑。
在安鹤脱离生命危险,伤口开始恢复之时,骨衔青便不再给安鹤构建舒适梦境。
她既担心安鹤死掉,又担心安鹤活蹦乱跳。
不过骨衔青放下心,现在的安鹤,还算是乖巧可爱的。
“怎么不在床上等我?”骨衔青扬眉,心情大好地扑倒在安鹤的床上,抱着被子,“这张床,你不睡我可要睡了。”
安鹤的视线快速扫过骨衔青的脖子和腰腹。当确认脖子光洁如初伤痕渐退后,安鹤开口询问:“帮我传话了吗?”
“当然,我的小羊羔交代的事,怎么敢马虎。”骨衔青语气轻飘,又开始逗起了心仪的“宠物”,仿佛之前和安鹤谈心时的认真,只是昙花一现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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