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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20-30(第7/26页)
?!?!
沈部长飞速把它揣进口袋:「嘘,嘘。」
刚买的模型嘛,沈不弃正在改造涂装,他在等下个世界的缓冲,反正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
他们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就剩点没写在单子上的私货。
沈不弃敲了敲探视窗的玻璃。
还有一样“伴手礼”。
……
裴疏的瞳孔空洞。
从裴临崖被反拧手臂带走,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不说话也不动,神经质地,死死地盯着桌面。
裴临崖那时候是真的想自杀,对裴临崖来说,死是最好的结局,否则他要被投进他的监狱,被一遍遍羞辱、审判,Beta矫正官会沦为最耻辱卑贱的阶下囚。
没成……大概是阿川不喜欢看人自杀。
他浑浑噩噩地试图想明白这件事。
裴临崖那个卑劣的窃贼,算计分明,缜密冷静,不做无用的事,不是会做戏给他看的脾气。
……阿川怎么了。
阿川怎么了?!?
腺体在剧痛里撕裂,裴疏抬起头,脸色倏然变成尸体般的惨白。
他看见强酸池。
他的阿川在里面浮沉,闭着眼睛,苍白的面庞带着久违的、松快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那些该死的腐蚀性液体正吞噬掉他的阿川——皮肤像是被暴雨打烂的纸浆,肌肉化作碎絮,在酸液里融化飘散,很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在哪见过……对了。
他想起那天雨里,他没让牧川捡走的,烂掉的笔记本。
捡回来好不好?
他这就去捡,去捡!他发疯一样扑过去把手伸进池子里,皮肉顷刻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他拽住一截苍白的手骨。
阿川的右手。
不要了。
他看着无名指骨上松松卡着的金属戒圈,这只手上有他戴上去的戒指,所以牧川就不肯要了。
弥漫的酸雾渗进胀痛得快要爆裂的眼珠。
那具缺失了右手的白骨,如释重负地挣脱,张开手臂,迫切地,自愿的,义无反顾溺入深不见底的酸液。
这次不需要申请表。
裴疏爬进他的信息素留给他的幻象。
他的腺体终于在他的疯狂折磨下失控,他坠入他自己的牢笼:“阿川,阿川?”
一定是梦,他想,该死,又是噩梦,他得马上换一个。
……幻象扭曲回那一天的仓库,他站在牧川眼前,一切都还来得及,来得及,还没到那一步。
裴疏发誓自己这次绝不再搞砸了,他努力模仿第一天去接牧川的自己,露出笑容:“好阿川。”
“你……想去玄鸟,是不是?”他小心翼翼取出那张无数次抚平的报名表,“我不拦你了,你去……但你得把身体养好。”
“我找人给你补营养好不好?”
“这是报名表,你看,我没真扔了它,你那时候不听话,我生气了,吓唬你的。”
他吃力地解释:“那天我潮热期脑子不清醒……”
他慢慢看清牧川的脸。
像是冰刺从肺腑深处疯狂生长,刺穿喉咙,冻住狡辩的唇舌。
寒气蔓延。
十七岁的牧川站得很直,用他从没见过的的、严肃过头的表情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骇人而陌生。
乡下来的小Alpha善良到过分,固执又脾气犟,也就黑白分明得过头。
“裴疏。”十七岁的牧川问,声音很轻,“你要陷害我吗?”
裴疏想把舌头揪断,他几乎想把这该死添乱的东西连根拔下,他慌乱地、语无伦次地试图解释。
“你想让我侵犯你。”牧川说,他很难理解这个逻辑,蹙着眉,思索了几十秒,“你想……让我坐牢。”
牧川说:“我不上当。”
裴疏死命解释,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他看牧川去拆那个门锁,拆不开,那是他设下的圈套,他把抑制剂也毁了。
牧川毕竟是Alpha,浓郁到恐怖的信息素,很快就会……
他看见十七岁的牧川固执地摇头:“我不上当。”
他看见牧川拉开胸口的拉链,把一颗——把一颗热腾腾的,柔软温暖的心脏,扯出来,还给他。
他在心脏里看见他摸牧川头发的影子。
“你在做很坏的事。”嘴唇抿得发白的少年Alpha即使在这种时候,用尽全力,也只能想出这样的狠话,“……特别坏的事。”
“我不原谅你。”牧川说,“永远不。”
牧川说:“我要走了。”
他听见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他看见他的……他看见牧川蹲在窗框和碎冰之间,风灌进衣服像长出翅膀,他看见少年回头看他最后一眼,他知道这个噩梦不会停了。
十七岁的少年看着他。
那眼神很干净,干净得近乎残忍,困惑,茫然费解,仿佛在问“为什么螺丝会生锈”。
没有答案,牧川的胸口变空,身体就轻盈,风不停灌进来,血也冻成冰,他的身体变轻,像一张被揉皱又抚平的纸。
牧川的手臂开始变化,皮肤下泛起羽毛的轮廓。
那些羽毛起初像是用纸剪出来的,很苍白,渐渐染上深琥珀色,记忆金属伸展,搭成轻而坚韧的骨骼结构,拍打着扇动凝滞的空气。
他慌乱去接,去够,什么也抓不住。那颗心脏本来是纯净滚热的,一碰到他,就像是被毒液侵蚀,萎缩成漆黑的石头。
……
监狱的人发现裴疏被自己的“茧”彻底吞噬了。
牢房内爬满信息素的细丝,那些丝线从裴疏的腺体渗出,黏附在墙壁、天花板、地面的缝隙,又缠绕回他的五官和四肢,重新和他的皮肤融合。它们软韧、黏稠、湿润,在灯光下泛着病态的珠光。
“……阿川!”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知道错了,我去坐牢,我改,我改!我再也不……”
短暂的声音被那些细丝切割得支离破碎。
这个曾经目空一切的Omega陷在自己的茧里,绵延不断的信息素细丝缠绕他的身体,钻进他的耳道、鼻腔,灌进口中。
而裴疏艰难吞咽,吞下去会做梦,会重复那个仓库的梦,有一分四十秒,能见到牧川。
茧里的人含混地、口齿不清地道歉,忏悔,求牧川不要丢下右手和心脏,他不抢了,不抢了。
裴疏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见牧川,不打扰牧川,不出现在牧川可能看见他的任何地方。
像过去求牧川离开床底的角落那样,求牧川从强酸池里出来,或者允许他进去。
他在“茧”里日日夜夜地乞求,哀求谁来判决,来杀了他,他把自己撕碎,扯烂,又被信息素融化的茧液黏合,他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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