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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7、“阿川干净。”(第1/3页)
“木头盒?”裴疏垂眸,轻轻摆弄牧川的耳廓,绕着圈,指尖打转,“装你那些小破烂?没出息。”
那几个字被刻意咬得很轻,唇齿含暖了再贴近耳朵,免得说重了伤着人。
靠在他胸口的人温顺,耳尖一点薄薄的红,睫毛微弱地颤了颤。
“没训你。”裴疏改口,“给你买。”
“买香樟木的,嗯?”裴疏收拢手臂,把苍白消瘦的人影整个圈在怀里,声音更低缓柔和,“防虫,我让他们出设计图,你自己定款式。”
一个盒子而已。
裴疏早知道牧川有一堆舍不得拿出来的宝贝——福利院带编号姓名的小毯子,字迹歪歪扭扭的幼稚来信,廉价的破玩具,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干透的树叶、灰扑扑的石头、虫子尸体……
叫什么?裴疏没记清,好像牧川说那是蝉蜕。
脏得很。
一股土腥气往嗓子里钻。
omega的嗅觉敏感,裴疏其实嫌弃的要死,但鬼使神差,也还是默许了牧川把这些垃圾藏在了他们的床底。
直到那个新来的保洁擅作主张,把这些破烂收走丢了一部分——那天下午,裴疏发了几年里最大的一次火,直接把解雇电话打去了公司总部。
那天糟糕透顶。
裴疏记得他回家,房间里干净得可怕,也静得可怕。
他到处找不到牧川,发疯地把卧室翻了个遍,才在床底的阴影下,看见那一截苍白的脚踝。
他跪下来,往黑暗里面看。
少年alpha蜷缩在最深处的阴影里,一动不动,怀里凝固似的搂着几样东西:洗得褪色薄软破破烂烂的小毯子,掉漆的木头陀螺,摔裂的竹蜻蜓。
保洁是战队公司派来的,趾高气扬举着被咬伤的手腕冲进来告状:“裴先生!您家这个坐过牢的疯子……”
裴疏记得自己好像没让这句话被说完。
他因此吃了个动手伤人的警告禁赛,但无所谓了,他把战战兢兢头破血流的蠢货轰走,跪在床边一整晚,想尽办法,轻声哄牧川从床底出来。
他给牧川一碟最喜欢的热牛奶。
他保证弄回来一百个专业昆虫标本。
他握住那一截脚踝,硌手,像握住稍有不慎就会拉扯断裂的灰白枯藤。
刚从监狱里出来的alpha少年犯,蜷在最深的角落里,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一动不动,像空壳,像娃娃。
漂亮又枯槁的娃娃。
……那天裴疏灰头土脸,狼狈得要命,他强忍着恶心,去垃圾站和泥泞的绿化带里绕了大半天,在被当成可疑人物带去询问之前,捡回来了一大堆新叶子和石头。
他也没办法。
被扔掉的那一批,已经和清运走的垃圾一起,丢进焚化炉里去了。
那个时候的牧川很乖,被他拖着那条腿,一点一点从床底拽出来,抱去浴室,捏着鼻子洗干净。
过了很久他才把牧川哄醒,用那些脏兮兮的叶子和石头,手指触摸到这些东西,那双浅色的眼珠慢慢醒过来,仰头望着他,被他用热毛巾轻轻敷着脸,有了微弱的活气。
睫毛在热气里轻轻翕动,扑扇的人心里发软。
牧川被他抚摸头发,蜷缩着,靠在他的手上,被他柔声哄着,低头靠近他手里的小碟子,小口小口地啜饮他热好的牛奶。
他把新叶子和石头都给牧川。
牧川抱着它们睡了一晚。
第二天,牧川又把那些叶子很小心地夹在日记本里收好,把石头洗干净,起了新名字,一颗一颗码进小玻璃瓶里。
……
裴疏问:“还留着吗?”
他问得不清不楚,但牧川好像听懂了,微微仰着脸,望着他,轻轻点头。
裴疏闪电似的抬了下一侧嘴角。
他不习惯笑,这样的动作做来生硬诡异,但力道温柔,今天的牧川比记忆里那天更听话,让他擦手、擦脸,用手指轻轻梳理被冷汗打湿的柔软发丝。
“我去预约一个脱敏训练。”裴疏说,“等我不嫌脏了,就陪你去捡。”
他不知道叶子和石头有什么可捡的,但既然牧川喜欢,那就找个时间。
错了整整八年,离谱的南辕北辙,他终于想起正确的范例。
裴疏想明白该怎么对待牧川。
效果很好,怀里的人温顺得像融化的雪,牵着他的衣摆,浅茶色的眼睛微微转动,隔着那层弥蒙的雾望着他,过了很久,额头慢慢抵上他的胸口。
这种罕见的依偎让裴疏大气不敢喘。
心脏像是在奇异的温水里泡着,酸胀发烫,他反而不敢乱动了,几乎不知道怎么用力。他绝不能再做出任何糟糕的举动,打破这种来之不易的亲近。
“特别想去乡下吗?”
裴疏听见自己沙哑过头的声音:“我后天带你去?”
只是再违约一次——他其实很清楚这种想法不对,或许很大程度上是潮热期作祟,严重干扰了他的理智,让他失控地做出了完全不符合利益准则的抉择。
当初一意孤行,做出那种让家族颜面扫地的事,险些弄出人命,几乎已经断掉家族对他的全部支持。
裴疏很需要维持目前的一切,他不该太过随心所欲,不能去挑战战队和公司的极限。
但如果去了,牧川就愿意像现在这样……
安静蜷在他影子里的消瘦alpha摇了摇头。
裴疏微怔。
他问:“不想去了?”
牧川朝他微微弯了下眼睛——里面有他完全不懂的情绪,像是在那层淡到稀薄的雾气下,有积攒经年冰凉苦涩的潭水。
牧川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裴疏微微皱眉,这种视线并不陌生,在家里,牧川其实也会这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睛里藏着化不开的愧疚和自责。
裴疏知道。
一直都知道。
他当然知道牧川被愧疚折磨,不仅知道,裴疏卑鄙地纵容这种注视,不动声色地延长这场温存的酷刑。
因为他还知道别的——这个乡下来的傻气alpha,天真,滥好人,心软得像团可怜兮兮的棉花糖,又好骗得要命。
裴疏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永远觉得愧对他,牧川就不会离开他。
只是这次牧川的神情更难辨。
好像有什么更复杂、晦涩、更让他看不懂的东西——某个深重的、永远不可饶恕的罪恶秘密,某种更绝望的自我憎恶……和告别。
终于轻松的无声告别。
裴疏皱紧眉,他其实不算很擅长分辨这双眼睛和这张脸上流淌出的情绪,他也无法确认,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接着。
一点冰凉。
柔软的、力道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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