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欺诈师,不是咒术师: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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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我。

    更没人注意到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度秒如年在这一刻成为现实。

    像是这样被拆解,抛弃,思维却还能运转,却得不到任何互动的绝望,就是人类无法抵御的猛毒,时光越是消弭,灵魂和自我就越是会被瓦解。

    大脑出于保护机制,甚至不自觉开始自我催促。

    它已经提前演练出我在这不可见底的地方,永生永世,不可超脱,不可解放,被无声静语囚禁。

    想要摆脱那样的走向,想要否定此刻的困境,但是手脚根本不听使唤,受到此等重创的情况下,就连最基本的膝跳反应都无法完成。

    作为一位佛陀亲手酿就的残渣,如果不想疯狂,那么放弃思考,放弃自我,在这一刻才是最好的选择。

    大脑一遍遍地提醒,接受当下的惨状,放弃无用的执着,直面惨败的结局。

    我知道这点。

    我也该接受这点。

    喉咙翻涌上血腥味,我也许是咬破自己的嘴唇,又或许是在咳血,却听不到相应的声音,只能察觉到热度不断流逝,在这静如止水的环境中,死亡反倒是成了慰藉。

    我大概在喘息。

    我大概在思考。

    我大概…………………啊。

    有东西突然出现在前方。

    视听已经被剥夺,所以我并非是用视觉发现了它。

    而是凭借对咒力的感知。

    虽然我那模糊的第六感也快消失得差不多了,整个人像是被关入厚厚的茧里,可那道熟悉的咒力还是穿透那屏障,像是夏日里的烟火,升上空无一物的地方,再转瞬即逝。

    ……在叫我。

    我怔怔待在原地。

    思绪重新运转起来。

    尽管听不见,也看不见。

    但我知道,这信号就是有人在叫我。

    意识到这点的瞬间,压倒性的喜悦冲散了原本的疼痛。

    我摇摇晃晃支起破碎的身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手脚在哪,只能一点一点用手肘按在地上,匍匐前行。

    ……能动。

    还能动。

    犹如刚出生的软体动物,残缺且脆弱的肢体磨砺着地表,很清晰地能感觉到它们互相挤压,穿刺。

    但我的思绪已经不再集中在那些负面的感情上。

    我想起很久以前看到的那幅画。

    我想起那座音乐学校的诸多星星。

    不,那不是星星。

    星与咒。

    前者为正,后者为负。

    人们的喜怒哀乐互相交融,互相支撑,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却本在这里构成一体。

    正面情绪和负面情绪,各为表里。

    虽因苦痛憎恶过这个世界。

    也因拂煦拥抱过这个世界。

    这才是完整的人。

    咔嚓。

    伴随着什么东西碎裂的响声,一股力量冲刷着全身。

    仿若顽皮的妖精,它一蹦一跳,抚慰全身的创伤,最终落在掌心里,被我轻轻合掌罩住。

    我几乎能想象到它金灿灿的光芒,否则不会给人的感觉如此温暖。

    原来如此。

    这就是天元一直私藏起来的力量啊。

    犹如破茧重生那般,我睁开眼,同一时间,周身暗无天日的死寂也被驱散。

    一抹蓝而透亮的光泽呈现在眼前。

    那是五条悟的咒力。

    等到双眼重新光明之际,我才明白,自己并没有落在天元手上。

    刚刚的一切,不过是祂亲手为我打造的幻象。

    长剑不知何时脱手,静静躺在没过脚踝的池水中。

    身体也本该在失去自主意识的瞬间倒下去,却从肩颈处被人环住,斜倚在少年结实的臂膀上。

    式神似潮水那样扑过来,它们刚摇摇晃晃提着武器包抄了附近的空间,就被五条悟两指一并,先后从腰部斩断。

    尽管当下的局势不容乐观,但他很快发觉了我的醒转,分了些视线过来,“睡相不错。”白发少年好看的唇线上扬,带起习以为常的弯度,很快又盯住藏于结界里的敌人,“还能动吗?”

    “当然。”

    我调整姿态,脚尖轻勾,将整把剑重新挑到半空,再骤然握住剑柄。

    纵使我的体力,咒力,耐力,都已经濒临极限,现在也必须打起精神来。

    不远处,结界之下的天元也抬起眼,显然刚恢复神智。

    这位活佛从我进入薨星宫开始,就软硬皆施,想要获得新的肉。身。

    失败的次数逐渐累计,却不见祂露出半点烦闷。

    僧人的情绪似水波不兴的古潭,不见涟漪,纵使我很快就提着剑回归战局时,祂也只是仍然念着咒文,用结界抗衡。

    天元擅长结界术,像刚刚那样虚构的咒法,短时间内估计没法使用第二次。

    但祂的目标依旧明确。

    在我又一次击碎结界,拉近二者距离的瞬间,周身的泥沼裹挟咒力,如蜘蛛吐丝那般朝我缠过来。

    冰冷的武器在掌心微微震颤,我轻敛双眸,紧握长剑,全神贯注朝前一劈,撕开丝线之后,骤然瞄准了天元的心口。

    对方察觉到这点,那平静却不带一丝

    人情味的面容也没有畏惧的痕迹。

    就像在说——「你们的所做所为都是徒劳。」

    不死的术式。

    的确,眼前这位僧人,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底气。

    ——但是,祂应该很早就弄错了一件事。

    咒力碰撞的气浪迅速,肆意掀飞着耳侧的鬓发。

    也就在这个瞬间,我眨了下眼,察觉到有熟悉的咒力轻轻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发丝。

    那是五条悟给我的信号。

    下一秒,我脚下偏转,身体毫不犹豫地连同身体后撤。

    轰。

    属于「茈」的能量再次将天元的存在整体蒸发。

    转瞬,身披袈裟的僧人又一次复原,祂抬起眼眸,正要念咒,一滴红色却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

    啪嗒。

    啪嗒。

    天元捂住口鼻,有血正沿着对方的指缝流下,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上,也终于浮现出某种困惑的神情。

    看着眼前的光景,我就明白了。

    五条悟成功了。

    “怎么了,自称「全知」的老古董——”五条悟勾起一个张扬的弧度,他的右臂高抬,捏决的手还保持着对准敌人的姿势,“当前的剧本超出你的数据库了?”

    越是强大的咒术,越是有着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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