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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女将军家的小厨郎》 80-90(第5/15页)
雪这个时辰是不见客的,但张小绸的请求一听就是出了什么急事,否则不会急要车马。
果然就见张小绸进来时是被乳母黄氏搀进来,整张脸都虚白浮肿,未语先泪。
“轩儿,轩儿在江宁府出事了,仆役匆匆来告,说,说横遭强人凶殴。我急着想出城去,可是,太晚了,城门已经关了。夫君想去衙门求一张夜行帖,但,但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拿不到这帖子,知府说我儿在江宁府,又有仆从看顾,断不会缺医少药的,算不得紧急。”张小绸强作镇定,只是泪珠如雨,止也止不住,“可路上一日,今晚一夜,明朝路上又耗一日,等我见到他时,不知,不知……
“知府所言也有道理,夜行帖的要求的确苛刻,你先别自己吓自己,他一个学子,是在何处遭了殴打?”南燕雪问。
“说是在回别院路上的一条偏巷,求财就求财,为何要下如此重手?”张小绸忧心如焚,说到这里更是忍不住恸哭出声。
“又是劫财?”
‘又是劫财?’
南燕雪在心中如此想的时候,正听郁青临也如是说。
“实在是流年不利。”黄妈妈在旁悲戚道。
南燕雪想了想,道:“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我把车马借给你,你们收拾一下直接等在城门口,如今夏日昼长,城门也会早开,东城门的便门大约寅时初就会开了,其实不会耽误多久的。”
原本是西门开的最早,因为盐贩需得在官府完成盐引核验后直接装船,清晨就能直接发运了,但并不是每天都会核验。
而将军府因为新辟出来的这个菜市愈发繁华,且为了方便民生,通判大人便提请把东城门的开门时间更提前了两刻钟,方便菜农、屠户运送蔬果鲜肉入城,还有炭商和樵夫因为货物粗笨,也都会提前入市,避免拥堵。
张小绸擦了擦泪,道:“我倒不知这事。”
“毕竟不在东边住。”南燕雪想了想,叮嘱道:“若同屠户碰上,瞧见血腥,你不要忌讳,不要多想。孩子出事,能倚仗的只有父母了,定定神。”
南燕雪真是难得温柔。
更难得的是,这温柔并不带有居高临下的怜悯。
郁青临知道她骨子里就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雪本来就是软的,落在手心就会化成春水。
南燕雪知道郁青临在看自己,目光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没有声响的飘过来,可挠到脸上的时候,却很叫人发痒。
她不看他,余光却难免。
‘手里端着那么些螃蟹也不嫌沉。’她瞧了眼边上的伺候茶水的仆妇,仆妇巡了一眼,快步走去对郁青临道:“郁公子,给我吧。”
南燕雪为了遮掩随意啜了一口杯中饮子,却被惊艳得差点出声,随即敛目肃容,对张小绸道:“喝口吧,酸能安神定心。”
郁青临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仆妇安置,关切道:“夫人不如趁这时候安顿一下家里,多多备上些伤药、补品,有些贵药即便是江宁府里一时间也难找。”
张小绸心里牵挂着孩子,琼浆玉露喝下去也没有感觉,只不过哭得口渴,不自觉就把一杯喝尽了。
酸味入肝平郁气也不会见效这么快,到底还是南燕雪的安排和郁青临的主意叫张小绸眼心头稍安,便又急急回去准备了。
仆妇去备吃蟹的洗手水了,屋里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南燕雪又喝了一口饮子,只觉口中酸甜之感极为明亮,简直叫人觉得肺腑通透,寻常冰镇梅汁也消暑,只是梅汁醇厚深沉,没有这一杯来的清新。
她好奇,又不想搭理郁青临。
“将军给我的那些书里,有一本叫做《饮膳正要》的,里面提到一味‘梅柠合酿’,就是这盏。除了梅子之外,还用了普州的土柠。是不是很有清新之味?”郁青临见南燕雪不想搭理她,又试探道:“看风物集上说,这土柠在普州常用于合卺礼,因为酸甘相济,犹如阴阳相调。”
南燕雪瞟了他一眼,道:“别在这招烦。”
郁青临失落地出去了。
南燕雪看着他的袍角消失在门边,垂眸看向杯底的旋液,只见残留的汁痕如祥云纹,这一盏若是合卺酒,该是大吉之兆。
第84章 “今夜过来。”
南燕雪去江宁的时候走的是军务驰道,冷僻但快行,没些胆量是不敢走的,张小绸和南榕峰这一次去江宁府肯定是走官道,往返肯定要数天,还得在江宁府稳住了南期轩的伤情才能扛得住路上颠簸,所以这都小半月了,只托人给南燕雪递来一句口信,说他们已经平安到了江宁,见到了南期轩,正在求医问药。
这些时日,南期朗倒是照常来书塾的,只是上课总是走神,踢蹴鞠也不上场,只是在边上看着。
南期朗毕竟只是个孩子,又不能回泰兴老宅去,南榕峰和张小绸都还瞒着吴卿华。
虽是这样,张小绸托人带回来的那句口信,倒也没有赖南燕雪看顾南期朗,只把黄妈妈留下了。
只这一日,午后忽下暴雨,电闪雷鸣如同天裂一般。辛符上完课就把南期朗带回来了,让他跟阿等住外院那个屋。
阿等有两个屋,一个是跨院里的屋子,同辛符、肥雀住在一处。
另一个是外院的屋子,秦青回府时,父子俩就住在一块。眼下秦青没回来,这屋里空得很,睡两个小孩绰绰有余。
“算有分寸。”南燕雪看着屋檐外头瓢泼大雨,道:“还以为会直接往里头带,两个孩子两头牵扯,想是南期轩当真伤得不浅,否则他们夫妻也不会双双留在江宁看顾了。”
余甘子翻开那本《针灸大全》,但却并不是为了看,这本书她已经能倒背如流,这两日正跟着郁青临上手针灸。
南燕雪看着余甘子的指尖在书本的墨字间流转,一字字读懂了她的意思,道:“你觉得是蒋家那些资质平庸的子弟不敢再大摇大摆进官学,看着南期轩早一步进去了,心中生怨?”
余甘子点点头。
“也有可能,但听闻南期轩的资质不算差,当初经官学除了南榕山的信函做敲门砖之外,也呈递了文章的,似乎并没有太费蒋家的力。”南燕雪想了想,又道:“如果是蒋家做下的,仅仅是出于孩子间的嫉恨?大人实无必要对南期轩这样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损人却不利己。不说南期轩了,就算是南榕峰同蒋家也没什么仇怨,难不成是因为我吗?你爹有这个胆气?”
余甘子摇了摇头,写了一个‘伥’字。
蒋盈海是个只配做伥鬼的东西。
这场雨到了天亮才停,庭院里处处是积水,阿等递给南期朗一双草鞋,让他跟自己一起淌水去厨房吃饭。
南期朗觉得真新鲜,他从前遇上这样积水的地方,都是下人背着他过的。
“小盘。”
圆脸的少女叼着油饼转过脸来,裤脚挽得高高的,她就连小腿都晒成了小麦色。
“南期朗。”小盘连名带姓的,扫了眼这两人提着裤腿涉水而来的弱鸡样,道:“上次不问我功课上那个喷香的油点子是什么吗?呶,就这油饼,刚出锅呢,你多吃几个,你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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