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娇: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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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在京郊的别莊。

    宋砚辞并未亲自送她。

    姜稚月想起自己临走时,他看她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但她实在不能再在皇宫里待下去,如今她怀上宋砚辞的孩子,而那个寝殿隔壁,就是宋知凌。

    每每一想到这些,她就窒息得难受。

    她甚至都怀疑过,自己是否会被困死在那座四四方方的牢笼里。

    而唯一让姜稚月感到惊喜的,是来到别庄的那日,她一下马车就意外发现锦葵和琉璃竟然已经早早在这里等着了。

    姜稚月细问下去才知道,打从逃跑被抓那日,宋砚辞一直将她两人安顿在这里。

    她闻言抿了抿唇,没说话。

    出了皇宫后,别庄里的每一日都是自由的。

    除了陆詹偶尔会来给她把脉,调整药方以外,宋砚辞自己一次都没来过。

    姜稚月在别庄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转眼就到了深秋,她的身孕也有了四个多月。

    “其实……三殿下他对公主也很好。”

    锦葵瞧了眼姜稚月已经隆起的小腹,替她拿了架子上的披风披上,扶着她出去:

    “而且公主从前也是喜歡三殿下的不是么?”

    姜稚月忍不住笑了,在她手背上戳了一下:

    “难不成四殿下就不好么?”

    “啊?”

    锦葵被她问得一愣,支支吾吾涨红了脸。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如今这样,我跟他们二人中的谁在一起,都会觉得尴尬。”

    姜稚月叹了口气。

    许是这几个月,远离那两个人,反倒让她有机会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她承认,在她心里装了两个人。

    可人怎么能同时喜歡两个人呢。

    石嬷嬷曾经说过的话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但宋知凌不是驸马,宋砚辞也不可能是她养的面首。

    更何况,即便他们愿意,她又该如何面对三个人的生活。

    姜稚月忍不住再度叹了口气,不愿再想下去。

    锦葵看出她的纠结,笑着转移话题:

    “听说花园里的木芙蓉这两日开得正好,奴婢陪您去看看吧?待会儿琉璃买回来了乳酿鱼,直接让她端来花园!奴婢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餐馆,做出来的乳酿鱼能跟二公主府上的一较高下,到时公主尝尝,若是喜欢了,奴婢时常给您出去买!”

    一听乳酿鱼,姜稚月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顺着她的话笑道:

    “好呀!下次最好再问问,二姐姐府上那桃花酥,她可会做。”

    姜稚月一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原本清澈娇稚的眉目间有了几分成熟的妩媚,映着湖边照过来的橙黄色夕阳,竟一时让锦葵看呆了眼。

    直到姜稚月在她腰上挠了一下,她才猛然回过神,忍不住感叹道:

    “公主可真美。”

    姜稚月抿唇,佯装生气地打她:

    “就你话多!”

    主仆二人笑闹着一道进了花园。

    然而才刚踏上八角亭的台阶,锦葵的脚步就僵在了原地。

    湖面掀起波澜,一阵冷风裹挟着湿意瞬间涌入八角亭中。

    姜稚月顺着她的視線看过去,唇角的笑意倏然落了下来,警惕地后退了半步:

    “你来做什么?”

    她已经几个月都没见过他了,如今猝不及防地瞧见,心中竟立时间掀起了波澜。

    亭中男人一身月白色明黄滾边刺绣常服,面如冠玉,清隽温雅,只是往这简陋的亭子里一站,便仿佛耀眼得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彩。

    宋砚辞定定看了姜稚月和她微鼓的小腹看了良久,待到眸中所有翻涌的情绪渐渐回落,眼都未抬对锦葵道:

    “下去吧。”

    锦葵显然面对宋砚辞的时候有些发怵,姜稚月看了她一眼,笑道:

    “想必陛下有话要跟我单独说,你先下去吧。”

    “可……”

    姜稚月拍了拍她的手背以作安抚。

    锦葵略一犹豫,还是壮着胆子对宋砚辞说了句:“公主尚未用晚膳,琉璃去买了公主喜欢吃的来,陛下要说什么还是尽快!”

    她刚说完,宋砚辞喉结一滚轻笑了声:

    “知道了。”

    锦葵不放心地又看了姜稚月一眼,这才慢吞吞走出了亭子。

    直到锦葵走出去老远,姜稚月唇边勉强挂着的笑意才落了下来,语气淡淡道:

    “你来做什么?”

    宋砚辞款步朝姜稚月靠近了几步,低头睨着她,视线最后落在她微隆的小腹上,眸光閃了闪:

    “我来看看我的骨肉,不能么?”

    他的语气很哑,带着一股说不明的情绪,似是压抑,又似是愉悦。

    姜稚月紧张地往后退,不出两步,脚尖和脊背便不小心抵在了亭中的柱子上退无可退。

    “你喝酒了?”

    淡淡的酒气萦绕鼻尖,她眉心紧皱,借着夕阳的余晖看到宋砚辞脸颊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红。

    在姜稚月的印象中,宋砚辞很少饮酒。

    他从来都很自律,也只允许自己保持绝对的情形,若非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或者是与她在一起的时候,其余时候几乎很少饮酒。

    而近日他满身酒气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这种反常令姜稚月心里直打鼓。

    宋砚辞低低“嗯”了一声,语气温柔:

    “我先陪你吃饭。”

    “不用了!”

    姜稚月陡然提高声量,又似觉得突兀般,轻咳一声掩饰,继续追问:

    “你有什么事直接说,说完我再回去吃。”

    宋砚辞定定看了她半天,低低开口:

    “跟我回去。”

    姜稚月一愣,“什么?”

    “我是说,跟我回去,皇后的册封大典礼部已经在着手准备,再过几月你身子重,便不宜再过劳累……”

    “宋砚辞你发什么疯!”

    姜稚月打断他的话。

    这几个月的平和让她都险些忘了,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打算放过她!

    有些事情终归是有被挑破的一天。

    就像冬日里冰封的湖面,其实内里早就已经暗流涌动。

    宋砚辞的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儿巨石砸开了湖面上的冰,暗潮瞬间喷涌上来。

    姜稚月一颗平静了几个月的心又急速狂跳起来,余光在四下里看了看,正打算转身逃跑,对面的男人却快她一步,攥住她的手腕,猛地将人按进了怀里。

    “宋砚辞你放开我!”

    好似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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