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娇: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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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喝酒了?

    姜稚月美眸大睁,心中微诧。

    在她的印象中,執玉哥哥极少饮酒。

    他总是极端自律又清醒,很少让自己沾染酒精这种麻痹意志的东西。

    可此刻闻着那股酒精味儿,他似乎不仅饮了酒,还饮了不少。

    姜稚月眉心极轻地跳了一下。

    她压下心中异样的感觉,捻着帕子缓缓落在了他的额角。

    然而才刚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一把掐住她纤细的手腕,将人重重一扯。

    姜稚月娇呼出声,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宋砚辞压在了床上。

    背后是铺了绸缎的柔软床褥,身前宋砚辞的胸腹坚硬滚烫,像一堵铜墙一样将她桎梏在身下。

    男人有力的大手强势地攥住她的皓腕,手背隐忍的青筋重重鼓跳。

    他与她贴得太近了,近到姜稚月轻易就能透过他根根分明的眼睫,看到他琥珀色眼底小小的慌张的自己。

    坚硬和柔软的两具躯体几乎严丝合缝,英挺鼻尖与粉嫩琼鼻微错着,似有若无触碰。

    含着酒意的灼热气息扑面而来,姜稚月瞧见男人泛红眼底的欲念,赤//裸直白。

    姜稚月心跳得又快又急,狠狠砸在胸腔中,被他压住的胸脯剧烈起伏,娇躯紧绷。

    她紧揪着他襟口,喉咙有些发紧:

    “执、执玉哥哥……”

    男人不知是醉的,还是因中毒所引起,尽管听到了她的声音,他眼底似是未有一丝因此而清明。

    反倒变本加厉地欺近她,嗓音像是过了火,沙哑含混道:

    “别走、别走……”

    他的身子滚烫,挨得极近,姜稚月能感觉到他厚重有力的脉搏一下强于一下,带着不经意的压迫感。

    姜稚月心一提,呼吸都跟着乱了,潋滟的眼尾晕出一抹无助的水红。

    她推了推他,着急娇喘:

    “执玉哥哥,你、你看清楚,我是……”

    “陪着我。”

    宋砚辞似是难耐得撑不住,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中,英挺的鼻梁轻戳她柔软娇嫩的颈肉。

    耳后薄而敏感的肌肤被喷薄的热息灼烫。

    姜稚月呼吸一滞,猛地抓紧了他的手臂,清澈明丽的杏眼中水汽氤氲得可怜,眼看就要落泪。

    “执玉哥哥……宋砚辞!你、你看清楚,我是阿月,是、是……”

    姜稚月明显感到他紊乱的粗喘中透着越来越危险的气息,眼一红,急促道:

    “我是你弟弟的妻子,是你的弟妹!宋砚辞你清醒些!”

    她的话说得又急又快,含了几分哭腔,语调不算低。

    话音落下后,身上人身子猛地一僵。

    屋中瞬间陷入了寂静,只余他尚未来得及平复的喘息隐现。

    过了不知多久,男人从她的颈窝里抬起头,赤红着眼尾定定盯着她瞧了片刻,撑着身子朝旁边倒回了床上。

    他将手背搭在眼上,冷白的手腕上青筋蜿蜒,看不清情绪地滚动了下喉结,嘶哑道:

    “抱歉。”

    姜稚月听出他语气中的清醒,心里窘迫得厉害,急忙从床上下来,拉了拉散乱的衣襟,低头找补:

    “大伯可是饮醉酒认错了人,将我……错认成了姚姑娘?”

    床上的人喉骨冷白嶙峋,几番滚动,没出声。

    姜稚月将他的沉默看做了默认,尽管告诫自己不可以难受,心里还是在刹那间涌起了酸涩。

    她朝他身上看了一眼,忍着声线的颤抖,道:

    “既然大伯已然醒来,我就先回去了,云笙……云笙还在等我。”

    岂料才刚转身,手腕猛地被人攥住。

    男人的手心滚烫,力道大得足以让姜稚月心尖一颤。

    她脉搏剧跳,听见他嗓音低哑,开口道:

    “阿月今后,还唤我执玉哥哥吧。”

    姜稚月神色一滞。

    片刻后,她缓缓搭上宋砚辞的手背,将他的手从自己腕上一点点推了下去。

    少女娇糯的嗓音带着笑意:

    “可我与你弟弟已经成亲,再唤执玉哥哥于礼不合,若是你不喜欢大伯这个称呼,我同云笙一样,唤你一声兄长吧。”

    “……兄长平日亦可唤我一声弟妹。”

    姜稚月话音落下,等了许久,身后再未传来响动。

    只有不经意的呼吸声被压得极近克制。

    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绣着并蒂莲的火红裙摆,再未往身后多看男人一眼。

    毫不犹豫地掀帘走了出去。

    第26章 第26章“新婚妻子”

    褚屹将她送回西院的时候,姜稚月远远便看见宋知淩的身影。

    意气风发的青年人身上还穿着今日成婚时的那身喜服,抱臂斜斜靠在廊柱上抬头望月。

    听见响动,他低头朝她看过来,月色下英俊的臉棱角分明。

    见她瞧过来,宋知淩起身拿着披风迎过来,笑道:

    “回来了。”

    “嗯——”

    才刚与宋硯辭发生那样的事,此刻见到自己的新婚夫君,姜稚月神色有些不自然,别扭道:

    “你怎么没睡?”

    宋知淩替她系好系带,将她小手包裹在掌心,回道:

    “突然想起,与你的合卺酒还未饮,便起来迎你了。”

    姜稚月闻言脚步猛地一顿,唇畔弧度僵硬地侧头看他。

    自己夫君那双同宋硯辭很像的眼眸,里面满是浓黑如墨的颜色,迎着她的目光,正一瞬不瞬凝视着她。

    她听见宋知淩近乎低喃般唤了自己一声:

    “阿月……”

    姜稚月神色逃避,口中胡乱低应了一声:

    “那、那我们就快饮了酒,你也早些歇下……”

    她虽然知晓,这几日自己势必要赶在花神祭前与宋知凌圆房。

    但方才,她与宋硯辭实在太过……亲密。

    事已至此,今夜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再跟宋知凌有下一步的关系了。

    不仅是心里上过不去,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排斥他的触碰。

    宋知凌将她的神情尽数看在眼底。

    他笑了下,攥了攥姜稚月的小手:

    “那你还不赶緊的,我这会儿都困死了。”

    两人饮了合卺酒,脱了外裳和衣而眠。

    许是因着从前他们三人出去玩时也有过同塌而眠的经历,再加之姜稚月从天不亮折腾到现在,实在太困。

    躺下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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