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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 60-70(第3/16页)
出他脸上讶色,暗叹自己小时候连泔水都吃过,又怎会挑嘴。
而且她也是真的饿了。昨晚晏元昭开恩赏的晚饭,不知是他有意不使她吃饱,还是参考了她做沈娘子时的淑女食量,分量极少,根本填不满她空了一天多的肚子。
沈宜棠主动将碗碟放回食盒,柔声打听,“白羽,你知不知道晏大人来河东办差,预备多久回京?”
“我不能告诉你。”
“那我不问这个了,”沈宜棠声音放轻,“或许能告诉我晏大人有无再娶吗?娶的哪家的女郎?膝下有子嗣了吗?”
白羽依旧不答,表情更加愤怒。
还是不方便回答么,沈宜棠嘀咕,又问:“晏大人在朝是何官职,这个说一说应该不打紧吧?”
白羽终于开口,“郎君以从三品银青光禄大夫任御史中丞,赐紫金鱼袋,是大周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御史台长官,目前充任河东巡察使。”
“真厉害。”沈宜棠小声道。
白羽提起食盒,走之前警告道:“你不要再碰郎君的榻。”
午饭后不久,沈宜棠开始害冷,打了好几个寒战,裹上晏元昭的青袍子也无济于事。不一会儿,脑袋昏沉,眼眶生疼,额头发热,吐出的气都是浊的。
想来是晏元昭说的药效发作了。
她看了看被白羽收拾得整洁的床榻,终归没再躺上去。打开衣柜,取出柜底那层床褥展到地上,手抵突突发跳的太阳穴,将自己蜷曲成一团,窝在被里,在简易地铺上沉沉睡去了。
日影西行,黄昏过后,斜月欲上。
晏元昭了结完公事回到小院,白羽委婉劝道:“郎君,您要不要把沈娘子关在别的房间?她待在您卧房,多有不便。”
“不必,此女狡猾,需我亲自看着。”晏元昭补充道,“不要叫她沈娘子,她不是。”
白羽只好改称锦瑟姑娘。
“她身子怎样?”晏元昭问。
白羽不明白郎君何有此问,脱口道:“可好了,能吃能睡。我送晚饭的时候她呼呼大睡,怎么叫都不起,没见过心态这么好的人。哦,她打了个地铺,没睡您的床。”
沈宜棠昏昏睡睡,迷糊中感到日光与暮色依次覆过眼睫。直到周遭又明亮起来,她才彻底清醒,费力地抬起眼皮。
一室灯烛莹莹,晏元昭背着灯,捧书在读。
沈宜棠坐起,发觉额头烫得轻了,身上盗出一层汗,药效似已过了峰顶,只是喉咙干如刀割,吞咽口水的时候生生地疼。
像是知道她醒了,晏元昭转身看她。
她撞上他幽邃的眼波,恍惚犹存,不知该作何样的表情。
须臾,晏元昭重新低头看书。沈宜棠晃晃悠悠地朝桌案走去,因为头重脚轻,中途打了个趔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晏元昭的目光又飘来一回。
案上摆着白羽送来的晚饭,有些凉了,她不介意,欣然举筷。
吃着吃着,听见晏元昭沉静的声音,“你的胃口倒是很好。”
沈宜棠道:“我不管什么时候,胃口都很好。”
她尝过饥饿的滋味,不会和自己肚子赌气。
晏元昭看到她风卷残云地消灭两碗饭,终于领悟了白羽所说的能吃能睡。若说以前的沈娘子饭量像只小猫的话,那对着粗劣饭食大快朵颐的这位,就是一头猪。
吃那么多,为什么不长肉呢?
晏元昭皱了下眉,对自己冒出这种念头感到气恼。
但这个情景实在似曾相识。
他和她在公主府一同度过的那些夜晚,就是在这样的明烛下,他读卷宗,她在旁吃东西。
不同的是,那时的她吃得很安静。而现在——晏元昭又皱起眉——因为她发出的呼噜呼噜喝汤声。
他也有些想吃东西了。
沈宜棠吃完,盘腿坐回地铺,迎着晏元昭的双膝,软声道:“晏大人,我请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她求他的时候,倒不忘摆出点沈娘子的娇柔作态。
晏元昭垂落眼眸,“说。”
“你能不能派人帮我给会仙楼的老板娘捎个信?她姓桑,是我朋友,就是她拜托我顶替舞姬来刺史府跳舞。”
“你给她报信,想让她来救你?”
“不不不,”沈宜棠解释,“我是让她不要来救我。她听说我成了巡察使的宠姬,肯定会着急担心,想方设法来接我出去,我想和她报个平安,说我是自愿的。”
晏元昭道:“你似乎多虑了。据我所知,曲岱通知会仙楼时,桑千娇并无异议,她一句都没问过你。”
沈宜棠一愣,“真的?”
晏元昭淡淡看她,“我不像你,把骗人当家常便饭。”
沈宜棠忽略掉他的嘲讽,纳闷儿道:“不应该啊,以我和她的交情,她不可能不闻不问,尤其我还是因为帮她的忙才被你掳走的!”
晏元昭对她用的掳字很不悦,薄声问:“你和她是什么交情?”
“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她也漂泊了不少地方,近几年才在河东立住脚,接手了会仙楼。四年前她将会仙楼重新修缮,我还来给她捧过场,这次来河东也是受她邀请。说起来,我好些衣裳钱财都在她那儿放着呢,她至少应该派个人送来啊”
沈宜棠疑惑不解,晏元昭的思绪也搅动起来。
“四年前你来河东,就是那时你和面具人搭上了线?”
沈宜棠有些意外他提到此事,“对,我当时住在会仙楼,刚好面具人的手下在楼里找和沈娘子容貌相似的女子,我被他们瞧中,不久就进京扮沈娘子去了,千娇姐还怨我没在她那儿多待几日。”
“四年后,又是她把你叫来河东,同四年前的结果一样,不久后你出现在了我眼前。”
沈宜棠点头,狐疑道:“你在怀疑什么吗?”
晏元昭手指轻点膝盖,“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是巧啊,老天爷太喜欢作弄人。”沈宜棠叹口气,“偏偏我来河东,你也来河东,偏偏那个叫霓裳的舞姬突然生了热病,叫我替了她来跳舞,主动送上门来了。”
“这叫苍天有眼。你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
惩罚沈宜棠蓦地想起以前他也常说这个词,但那时他给的“惩罚”是情趣,现在却是切肤的痛楚。
太阳穴又是一阵针扎似的痛,晕眩伴着高热袭来,沈宜棠闭上眼,用指骨一下一下敲着额头。
晏元昭看了一会儿她满脸通红的难受样子,忽地把她手拍下去,手背粗暴地横上她额头。
沈宜棠莫名挨了他一下,以为他又生气了,唰地往后挪动,蹭到屁股上的伤处,又是嘶地一声叫唤,蜷曲起来,欲哭不哭的,可怜极了。
晏元昭手一触即离,移开眼,“去拿帕子浸了热水敷一下。”
“不用,没那么难捱。”沈宜棠声音有些哑,又朝他凑了凑,“你要是忽然对我有了那么一点点怜悯之心,能不能今晚别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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