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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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选择在此地停驻,设立行辕。

    从舆图上看,钟京到陵州并不远,然而隔着一条宽阔的涑河,又因为驿船坏掉的缘故,这段路程他们足足走了二十多天。

    不仅他们走得焦心,陵州刺史曲岱也等得焦心,在城外沿途几处官驿都安排了自己人候着,随时传报巡察使行踪。

    片刻前他们来到这里,曲刺史的人悄悄找到张甫玉,说自家大人在城门外迎接巡察使的布置还没妥,求他拖延一下晏大人的脚步。

    张甫玉看出晏元昭不喜排场,估计根本不在意曲岱怎么迎接。但曲岱是他同乡  ,两人略有交情,他不好驳他面子,只得答应了。

    他对晏元昭道:“这几日赶路辛苦,不如在驿站多休息休息再上路,晚上也好有精神和刺史府应酬。”

    晏元昭点点头,“也好,晚一点进城,街上人少,能少一点对百姓的惊扰。”

    “对对,是这个道理。”

    晏元昭起身去后厅歇息,俊逸的脸上不露疲色,亦没有半分笑意。

    张甫玉感慨,这么年轻的郎君,这么懂得体恤百姓的臣子,怎么就不多笑笑呢,凭白担了冷酷无情的虚名。

    后厅,晏元昭望着窗外青山出了一会儿神,召来白羽,“把我的弓箭拿来,备马。”

    白羽迟疑,“郎君,您要出去?”

    “嗯,我酉时前回来,还有,你和秋明连舒两个都不许跟着。”

    白羽默默照做,目睹晏元昭手持大弓,将箭袋挂在背后,跨上红栗马,遥遥奔上山。

    秋明疑惑,“主子怎么突然起了打猎的兴?”

    白羽声音黯然,“你忘了,今天是七月初九,郎君四年前大婚的日子。”

    郎君每年七月初九,心里都不舒坦。准确说,郎君每天都心里不舒坦,七月初九这日,尤其的不舒坦。

    那个爱笑的小娘子原来一肚子的坏水,白羽自己知道真相后都生气难过得不行,何况向来骄傲的郎君。

    可白羽没想到郎君能执著此事那么久。

    按理说,人跑了,还是个冒牌货,找也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是往大牢里送,郎君赶紧另娶才是正事。可郎君偏偏不肯对外宣称夫人死了,非要说夫人病了,累得全府一起圆这个谎。

    长公主为此和郎君吵过好几次,郎君说,一日不抓到此女,一日就不再娶。

    长公主指着郎君鼻子骂,什么意思,你这是为她守活寡啊!

    郎君不语,一守就是四年。

    长公主都被郎君气得搬到别苑去住了,郎君仍是坚称夫人活着,夫人重病。

    白羽觉得郎君自个儿都快病了。

    脸上笑容几乎绝迹,和裴世子的交游也少了,愈发寡言,愈发冷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郎君开始打猎。

    京城擅骑射的世家子弟,常常三五成群结伴游猎,打来大雁、麋鹿等一起烤来分食。但郎君和他们不一样,郎君打猎都是独自一人,他胃不好,对野味也没兴趣,只打猛兽。

    白羽第一次见到郎君猎杀野猪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家矜贵风雅芝兰玉树一般的郎君吗?

    虽然郎君看着像是心里痛快了许多,但白羽更忧心了。

    野兽凶猛,打猎有风险,郎君可别想不开去猎老虎啊。

    沈宜棠座下这匹白马堪称神骏,片刻就载着她扎进了浓绿山林。山里新鲜湿润的空气让她心旷神怡,不由缓了步子,让马儿沿着樵夫伐出的野径,慢悠悠地前行。

    行到林深处,野径尽头,白马也累了,前蹄原地刨着土,扬起脖子去吃树枝上的嫩绿叶子。

    沈宜棠由着它吃,自己摘下腰间酒葫芦,晃荡两下,拧开塞子喝了两口。积了一中午的酒劲儿被这两口勾出来,直直冲上喉咙,她难耐地打了个哈欠,眼睛泛起水光,有点晕,又有点困。

    她索性闭上眼,俯下身,抱着柔软结实的马背,听着林间隐隐约约的鸟雀声,打起盹来。

    日光穿过团团的翠绿,虽然稀薄,但覆在脸上仍有舒服的暖意。

    她迷迷糊糊地享受着,慢慢地,感觉这片温暖渐渐升温,乃至炽热。

    懒洋洋地掀开眼皮,下一瞬,沈宜棠差点尖叫出声。

    离她三尺之距的前方,一头山猪正两眼灼灼地盯着她!

    沈宜棠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山猪遍身棕黑,两耳直立,丑陋的圆吻突出来一大截,两侧獠牙上挑,蠢蠢欲动。

    沈宜棠心里瑟瑟发抖,眼观口,口观鼻,决计不看山猪一眼,耷拉在马腹一侧离山猪最近的脚也僵在半空,纹丝不动。这个距离,山猪要是扑上来,她躲无可躲。

    她不能招惹到这只猪。

    但危险在即,她的马又在做什么?

    沈宜棠余光撇去,嘿,她的马还在那埋头啃树叶呢。高处的叶子不稀罕吃了,弯着脖子费老劲吃长得矮的,嚼嚼嚼,嚼得正欢。

    沈宜棠快气死了,大哥,你是根本没发现身边来了只猪吗?

    好在那头猪盯了她一会儿,像是对她失去兴趣,转身跟着白马一起啃树叶去了。

    一猪一马挨着,脑袋彼此蹭来蹭去,很亲热的样子。

    沈宜棠:“”

    这对吗?

    猪可以怕马,马也可以怕猪,但猪和马不能做朋友吧,不能吧?

    她无可奈何,为今之计,怕是只有等这只猪吃好玩好,自行离去。

    隔着密密的林叶,三支冷冰冰的箭镞对准了这只山猪。

    晏元昭手持劲弓,冷静地盯着数丈之外,大半个身子隐没在茂盛枝叶里的棕黑色生物。

    这是一只野猪,他判断,体型不大不小,大概正专注地做着什么,没有设防。虽隔得有些远,但不妨一试。

    他搭在弓弦上的手缓缓后拉,直至绷到最紧。

    猛然撒手——

    第53章 软腰肢脑中轰然一声响,晏元昭钉在原……

    等待无比漫长。

    山猪和白马头碰头啃叶子仿佛啃了一生一世。

    沈宜棠悬着的一颗心,悬也悬得累了。

    然而变故在瞬息之间发生。

    对面密林突然迸发出嗖嗖的声音,没等沈宜棠意识到这是什么,就见眼前野猪迅速跃起,化成一条黑影,飞似地扎进她右前方的林子里,顷刻间无影无踪。

    “嘶——”白马发出一声尖锐爆鸣,后蹄猛地一踢,屁股上抬,沈宜棠瞬间被颠起凌空。

    她吓得尖叫一声,向前一趴,死死抱住马脖子。

    白马尥了两下蹶子,仓皇转头,沿着来时的野路狂奔出去。

    沈宜棠惊得不知所措,只得紧紧贴住白马。

    白马四蹄狂蹬,抓地如飞,仿佛逃命一般远离密林,她喝了满嘴的风,被颠得七荤八素,浑不知发生什么,心里只抱定一个念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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