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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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念虚弱地吊着气解释:“我和他认识的,我想和他聊聊。”

    “你可省省吧!”

    男子失去耐心,冲她挥手,“走走走!”

    周念没走,固执地留在原地等着,举着药水瓶的手臂发酸得厉害。

    过了好一会儿,那扇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鹤遂走了出来。

    周念等他从面前经过,与此同时,助理赶紧跑到她身前站着,用背挡着她,像是生怕她会有什么危险动作。

    他越来越近时,天窗里涌进来一阵风。

    将他身上的味道吹给周念。

    一种质地清冷的男香。

    雪松混淡茶的香气很淡,却散着悠远,有旷野袭来的侵略感。

    他的身上也不再是十七岁少年时期的淡淡皂香。

    鹤遂来到面前。

    周念把头从助理肩膀处探出去,苍白干裂的唇缓缓张开,发出嘶哑虚弱的颤音:“鹤遂,我……”

    他根本就不看她,一步都没停,长腿越过她时带起的那一点微风,都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周念认命般闭上了嘴。

    四年太久了,他变成了她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也变成了彻底不在意她的模样。

    不管周念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事实。

    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只能去接受这种事实。

    他消失在视线里。

    风又吹进来了,这一次,是带走空气中他残留的一点气息。

    第58章 病症

    ==============

    太阳西沉,远处高楼被渡上一层浅淡橘光。

    周念站在病房门口的窗前发呆,如果在花楹镇,这么眺望远处, 是能看见连绵不绝青山的。

    她无端想到四年前镇外那座被烧光的荒山。

    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 业已绿意葳蕤, 草木新盛。

    连一座荒芜的山都能重新活过来。

    她却还在原地被困在一个无边牢笼里面。

    那天本意不想给护士添麻烦的她,还是添了麻烦。

    输液管里回血厉害, 等她注意到时,手背上已经肿得相当厉害,高高的像座小山丘。

    在换留置针时,周念不停地道歉:“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护士小姐姐很温柔,说:“没关系的。我看你长得好漂亮啊, 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哦。”

    周念咳嗽后虚弱地笑着说:“好,谢谢你。”

    护士离开不久, 病房门重新被推开。

    冉银拿着一盒医院的盒饭走进来, 她只买了一份给自己, 周念需要管饲,用不着吃饭。

    把门关上,冉银便按着太阳穴吐槽:“现在的小姑娘也太疯狂了, 追星真是狂热得不像话,走哪都能听到叽叽喳喳的议论。”

    周念静静听着。

    不用想也知道, 一定是鹤遂来过一趟的消息在医院里传开了。冉银在食堂去买饭的时候, 一定是听到人议论这件事。

    不过议论的一定是医护或者患者家属, 病人是不大可能的。

    这里一栋楼全住的精神病患者。

    周念也不例外。

    冉银去到小桌前坐下, 把饭放下,语气很不屑地说道:“也不知道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 倒退回去四年,他都只是个人人喊打的小混混。哪晓得踩了什么狗屎,撞了大运演了电影。”

    “……”

    纵使有无数人喜欢着鹤遂,想要靠近他,冉银都绝对不会是其中一个。

    不管鹤遂变得如何光芒万丈,在冉银心里,他始终是那个把她女儿毁了的混蛋,仅此而已。

    冉银每次谈论起鹤遂,不论是过去的他还是现在的他,她的言语间总是充斥着不屑、贬低、嘲讽、阴阳怪气。

    周念翻了个身,侧躺在病床上。她用背对着冉银,说:“你吃完饭就走。”

    空气里静了一秒,冉银声音响起:“我走哪?”

    周念目光有些空洞:“随便去哪,宾馆酒店多的是,不用在这里陪着我。”

    冉银说:“何必花那多余的钱。”

    周念轻轻笑了一下,笑意深长,说:“你不是很有钱吗。”

    冉银沉默了。

    彼此都很心知肚明,周念说的有钱是什么意思。

    一千六百万的巨款。

    那可不是有钱吗?

    “那些钱不要用在我身上,但至于你用不用,那不关我的事,我也不关心。”周念连续说完几句话,就累得开始喘气。

    这是她和冉银之间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她不会花一分赔偿金,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学费,亦或是看病的钱,她都不会花。

    至今为止,她用的都是以前画画得奖的奖金,还有卖画作所得。

    总之不会用靠诈骗得来的死亡赔偿金。

    冉银打开盒饭,平静地说:“七斤,你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之前的积蓄总有花完的那一天,花完了怎么办?那就不生活了?还是说不给你看病了?”

    “不看了。”

    周念疲倦地闭上眼睛,“真到那一天,让我去死就好了。”

    对她来说,死亡不是一件什么可怕的事情。

    是解脱。

    是新生。

    是逃亡到理想国度的唯一火车票。

    约半小时后,吃完盒饭的冉银还不愿意离开,说要等她今天的液体输完以后再走,怕她睡着留意不到。

    周念很坚持,说:“我自己会注意。”

    她只想一个人待着。

    无奈之下,冉银只好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周念一个人,静得可怕,能听见吊瓶里的点滴声。

    她闭着眼睛,满脑子都是那双冷漠无情的眼。

    一瓶墨水打翻在天上,迅速晕开,晕出黑夜的底色。

    晚上十点多,周念终于输完最后一瓶药水,拔针时,护士说:“还不困的话可以下床走走,你都躺一天了。”

    周念轻声说了个好。

    等护士离开,周念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下床,她现在行动速度就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稍微磕着碰着都痛得钻心。

    常规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肥大,随着每个动作,多余的布料都在微微摆动。

    周念来到床头柜前,拿起上面的一个小水壶。

    水壶是她自带的。

    到厕所里给水壶装了水后,周念又回到病房中,重新回到床头柜前。

    她举着水壶给柜子上面的一株植物浇水。

    粉红色的花盆,松软的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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