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给我病弱剧本: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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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遍。”太宰治说。

    “第三遍什么?”冬木阳坏心眼地呛声,“第三遍我今年的任务完成率超过你?”

    “又不是所有人都想活下来的。”太宰治耸肩,“我的梦想是在一个清爽的早上安静地死去,讨人厌的冬木君还是离我远点为好。”

    “安心吧。”冬木阳将手里画了记号的地图拍到部下手中,从建筑物三楼一跃而下时对着太宰治露出个微笑。

    “到了那时候,我一定会替你放烟花庆祝的。”-

    烦人,难缠,明明是黑手党,却对一些不值一提的事物抱有同情心。

    这是十六岁的太宰治对冬木阳的评价。

    就像命运一样,尽管被森鸥外限制了异能的使用,但冬木阳还是在一次出差中受了重伤。

    太宰治坚决否认自己是专门去看他,但据同样去探望昏迷中的病人的中原中也所说,那时推开门的太宰治气喘吁吁的,他根本听不到中原中也和他说的话,也没再像以前那样嘲讽中原中也。

    十六岁的太宰治只是缓慢地走到了白色的病床边,他垂眸看着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少年,身上有种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的绝望与悲伤。那样的绝望与悲伤来得太没有缘由,中原中也想了很久才想出个比喻。

    他说那时的太宰就像是长满青苔的墓碑,墓碑前摆着枯萎的鲜花,风一吹就什么都散了。

    而冬木阳醒后,身体确实一天比一天差了下去。

    他的眉眼如初,脸上却只有在生气和愤怒时才会泛出些血色。按他自己的要求,森鸥外没有将他从外勤的岗位上调离,却明显降低了他出差的频率。

    “今年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年。”昏暗的酒吧里,冬木阳这样和太宰治说。

    太宰治将外套随手扔在椅子的椅背,坐在吧台前他身边的位置:“冬木君,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是想因为喝酒加重病情,然后在森先生那把罪怪到我的头上吗。”

    “那以你的年纪,还不准喝酒呢。”冬木阳得意洋洋地,唇角勾起,说完就抿了口酒。

    太宰治:“如果我没记错,你好像还比我晚出生几天。”

    “你有点冒昧了。”冬木阳撑着下巴,暖黄色的灯光遮掩了他过于苍白的肤色,令他看起来生机勃勃的,“我是来找你庆祝的。”

    太宰治捏着酒杯的边沿:“有什么好庆祝的。庆祝我带回来的小狗最后竟然在红叶大姐那里混了个高层吗。”

    “中也很厉害。”冬木阳若有所思,“你也很厉害。”

    “我有一种预感,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他说话时头微微向一侧倾斜,肩上的银发滑落。太宰治的睫毛轻颤,看着那柔软的发丝落在自己的手背,发梢被杯壁边沿的水珠蹭湿。

    太宰治的目光向上逡巡,一路从那挠得人心痒的发梢,挪到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冬木阳笑了笑,没给太宰治说话的机会就说了“再见”。

    “对了,十六岁生日快乐。上次生日的时候揍了你一顿,还得跟你说句抱歉。”

    太宰治的嘴唇上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他看着冬木阳面对着自己,一边倒退,一边用狡猾的话把他的心脏砸得发疼。

    “明年这个时候。”

    酒吧的门被推开,冬木阳离开时朝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再一起庆祝我们认识三周年吧。”-

    “让冬木君去出差?”

    首领办公室里,听到太宰治的话的森鸥外挑眉。

    “冬木君的力量可是很关键的,我可没有让他在这时候出差的打算。”

    太宰治面不改色,他站在红色地毯的中央,平静地回答了森鸥外的话:“以冬木君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足以面对接下来的危机。说到底,普通人的牺牲只是个数字,比起他们,冬木君对港口黑手党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森鸥外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他看着面前的太宰治,半晌问了句:“是冬木君对港口黑手党重要,还是冬木君的能力对港口黑手党来说最重要呢?”

    太宰治微笑:“又没有令异能脱离异能力者的方法,这两者对森先生您来说,难道不是同样的选择。”

    森鸥外眨了眨眼,笑着回了句“说的也是”。

    冬木阳离开的那天,列了份礼物清单。

    太宰治粗粗扫了眼,说他作为干部,哪有替下属买那么多礼物的必要。

    冬木阳:“对我来说谁都一样。”

    太宰治:“你现在是又要挑战森先生定下的级别制度了吗。”

    冬木阳:“要说挑战,我现在的职位比你高,你还从来不对我用敬语。”

    太宰治:“中也就算了,你和旗会的那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

    “只是被公关官拜托去帮他取点东西而已。”冬木阳看了眼自己列的清单,“况且,他们和我在先代时期就一直并肩作战,理论上我和他们比你要熟,只是大家的任务都很忙,平常没时间聚在一起而已。”

    太宰治沉默了几秒。

    冬木阳问他在想什么。

    太宰治轻笑,用欠揍的语气回他这一出差就是半年,指不定等他回来,自己也成了干部。

    剩下的事发生得理所当然。英国女王的继承仪式上发生骚乱,号称没有死角的钟塔侍从被悄无声息地暗杀,太宰治与魏尔伦做了交易,调换了对方的暗杀顺序,以牺牲旗会为代价,保全了作为首领的森鸥外。

    一切都在按他的设想进行着。可被太宰治派出勘查现场的部下却在回电中结结巴巴的。

    “全,全都是血……”

    “我知道,旗会全灭,然后呢。”

    “不,不光是这个。”电话里的黑手党艰难地咽了口水,“冬木干部,他流了好多血。”

    太宰治的脑袋跟被人敲了一棍一样疼。

    “先……先救公关官……”奄奄一息的傻瓜鸟说。

    他的金发上全是血污,平日里不离身的墨镜也碎成了好几半。青年的瞳孔涣散,在最后时刻对着将自己从地上抱起的冬木阳勾出个笑。

    “我还以为……自己也能当上干部呢……”

    少年半跪在血泊里,他两条手臂上划了很多道口子。他几乎放干了自己一半的血,要不是拥有那样的异能,早就应该咽了气。

    然而旗会的伤势过重,救活一个钢琴家后,能令其他的人留下遗言,已经是冬木阳能做的最后的事。

    太宰治看着他浑身都在颤抖。少年的额头抵在同伴的额头,整张脸因极具的痛苦而扭曲,最后发出一声嘶哑又绝望的咆哮。

    “啊——!!”

    重来了三遍,这是太宰治第一次感到自己会被抛下的恐惧。

    冬木阳的伤势严重到看上去下一秒就会离他而去,而偏偏太宰治却因为人间失格连触碰他的权力都没有。

    他做的事,好像是对的,又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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