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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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闭口就是“沈确”,不着痕迹配合他将过去那段鲜血淋漓、充斥着漠视与伤害的日子翻篇,让他真正成为他自己,而不是沈玄津和游书真的作品,更不是用来标榜、歌颂游书真奉献精神的祭品。

    那天纪浔也在得知他们另一层关系后,抛出的最后一个问题仍历历在目:你对她上了几分心?到了爱的程度吗?

    他的答案自然不是。

    他不懂沈玄津一生追崇的爱究竟是什么东西,有多强大的力量,也不想懂,更不想跟随沈玄津的步调,在爱却得不到相应回馈的途中,不可避免地让自己沦落为没有灵魂的空骨架。

    是的。

    他不爱纪时愿,这辈子都不会爱她,他只是迷恋着她,被偶尔涌上的欲望支配着,想要占有她,而已——

    仅此而已。

    可他早就习惯了忍受,就像从一开始忍受沈玄津的冷漠和仇视,九岁后忍受在纪家寄人篱下的滋味。

    对她的渴求,他也只会用理智压制,从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

    这就是他得到一样东西的手段,伺机而动,再徐徐图之。

    确实不体面,好在成效卓著。

    至于他这个人本身,他也再了解不过,比如他知道自己一直在用精致的皮囊和在外人面前良好的教养,来掩盖内里腐烂的心脏。

    被他这样的怪物盯上,他的愿愿还真是可怜-

    纪时愿对和沈确一起旅行丝毫不感兴趣,但为了不落人口舌,还是提前准备了充足的蜜月计划。

    下一站就是她生活了四年的法国。

    第二天醒来,匆匆吃过午饭后,纪时愿就开始收拾行李,过程中忽然想起昨晚那通电话,问沈确谁打来的。

    沈确脸不红心不跳地答:“骚扰电话。”

    纪时愿漫不经心地哦了声。

    沈确瞥她眼,补充了句:“你睡着没多久,又发了几条骚扰信息过来,我就直接替你把这号码拉黑了。”

    纪时愿还是哦,转头挑起另一个话题,“我在法国认识的几个朋友,都是说要见见你是何方神圣,当然你要是不想见他们——”

    沈确目光递过去。

    她笑着续上,“不想见也得见,由不得你。”

    落地法国后,沈确注意到纪时愿空荡荡的无名指,“我们才刚结婚,你就把戒指卸了?”

    纪时愿听出他语气里微妙的嘲讽,不以为意地反问道:“你知道我在法国的这四年里,做得最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她笑容倏地收了回去,“被抢劫。”

    戴着价值上亿的戒指在米兰街头晃悠,她是脑子有坑,还是不想要自己手指了?

    事实证明,带沈确出门,远远比和某个姓岳的旧人待在一起有面子许多,听着那一声声“郎才女貌,真般配”、“我们Viola有钱有颜,现在又多了个帅花瓶,简直是人生赢家”,纪时愿笑容就没停下来过。

    回程的路上,沈确瞥她,“你这几天很开心?”

    “本来是还行,但看你现在不太开心,我简直不要再开心了。”

    纪时愿边回边将编辑好的朋友圈内容上传,是她和沈确的合照,短时间内点赞数量猛增。

    两人的婚房在缦合,纪时愿行头多,单是特制的衣帽间就占去一半面积,沈确干脆连着买下三层楼。

    回北城后的第二天下午,林乔伊来了趟缦合。

    “《暮归里》现在移交到了华瑞影视手里,走的是正剧风,不出意外,下个月就能重新订好角色开拍。”

    纪时愿听说过华瑞,在业内排得上前几,比星海靠谱很多,也算因祸得福。

    林乔伊又说:“我还听说华瑞最近启动了一个新项目,现在正在四处征集优秀剧本。”

    纪时愿装作没听懂她的话外音,傻傻愣愣地哦了声,“那我祝他早日成功。”

    “时愿。”林乔伊笑眯眯地叫了声。

    纪时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无奈地妥协:“我知道了,过几天我会闭关好好写剧本的。”

    林乔伊这才满意,还想说什么,电视屏幕里突然跳出钟林的广告。

    她眉心一拧,语气也冷了下来,“凌睿高中那样陷害你,你就这么放过他?”

    说放过还是轻的,林乔伊根本没料到在星海垮台后,纪时愿还特地给这人安排好了下家,新的经纪公司在娱乐圈虽排不上前几,但也是他目前这个咖位的最优选择。

    “也不算放过他,只是不想再为不值当的人,耗费精力较劲下去。”

    纪时愿嗓音停顿了下,狡黠一笑,“再说了,有句话不是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既然凌睿已经尝到走捷径带来的便利和好处,这辈子就很难再摆脱这种诱惑,偏偏娱乐圈诱惑和陷阱这么多,没准不需要任何人出手,他就能自掘坟墓,被自己的野心害死。”

    这也是沈确教过她的,所谓的杀人不见血道理——她只管把刀递出去,至于谁接,她都不用再插手,安静在一边看好戏就成。

    当然纪时愿心里还存着几分凌睿能重新走上正道的期待。

    她托着腮说:“高三下学期,学校门口来了只流浪猫,我投喂过几次,有天下大雨,去晚了,结果我在附近看到了凌睿,撑着一把伞,小猫一点没淋到,他自己倒全湿了。”

    林乔伊琢磨出她的态度,“你是因为这个才笃定他本性不坏?”

    纪时愿点头又摇头,“我在网上刷到过一种说法,‘人性不是一张牌的两面,而是在一根轴上,在不同的环境下左右上下变化’,也就是说,人性本身不适合用非黑即白的形容以偏概全。”

    岳恒另当别论,不仅没脑子,还没什么人性,明明早就知道岳家背地里干的那些勾当,为了坐享其成,更怕失去当下拥有的一切光环,违背良心甘愿装聋作哑。

    林乔伊稍愣后笑着摸了摸她脑袋,不再就这个话题发表自己的意见,环视一周,忽然想起这家的男主人,向纪时愿征询意见:“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沈三?”

    “你以前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我说的是当面。”

    她和纪时愿的关系并非主雇,更像姐妹、朋友,但她跟沈确接触太少,总不能自来熟地叫他一声“妹夫”。

    纪时愿嘴角擒起一道顽劣的笑,“那你干脆叫他驸马吧。”

    “……”

    她理不直气也壮地扬起下巴,“这家里除了家具外,90%的东西都是我的,称他一声赘婿都是抬高他了。”

    逞完这一时的口舌之快,纪时愿乐到原地哼起歌来。

    林乔伊离开不久,家里多出一沓快递,全是不同品牌方

    寄来的鞋子,将衣帽间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

    纪时愿全部拿出,摆好后发了张全景图,传送到三人小群上:【都是新的,看中了哪双,送你们呀。】

    她们三人身材相仿,鞋码也一致,经常互送衣物鞋履。

    还没等来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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