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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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这不正好是你爱的,怎么不见你去凑个热闹?”

    “哪是爷爱的,分明是也玩剩下的,”赵泽啧啧摇头,“没意思。”

    同样不感兴趣的还有沈确,从私人客卧换了件衣服离开的路上,凑巧看到纪时愿被人推进泳池。

    来不及盘剥心底微妙的情绪,怀里先多出一具冷热不均的身体。

    她的脸很白,眼底盛着潮湿的雾气,模糊了惊恐未定的不安和劫后余生的庆幸。

    片刻,他看见她抬起的脑袋无力地垂落回他的肩头,朦胧的月色下,看着了无生气。

    让他无端想起几年前受邀参加的一场狩猎活动。

    出场不到十分钟,他就成功捕获到一头成年梅花鹿。

    他没将猎物交由主办方统一处理,而是让人拖回休息室,亲手拿军刀割开了它的皮肉。

    即便隔着一层手套,他也还是能感受到脏器的温热和血液的黏稠,恶臭味很快弥漫开来。

    看着掌心停止跳动的心脏,他迟钝地意识到这头猎物已经彻底被他夺走生命。

    从记忆里抽身而退的转瞬,他的视野里再度进来纪时愿惨白的脸,在一定程度上,和那头鹿很像。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血液依旧清澈、鲜红,像夏天的玫瑰。

    芬芳四溢,含苞欲放。

    没有干涸,没有痛苦,向他传递出存活的信号。

    被湿漉漉外衣包裹下的两具完美躯壳,昏暗灯光形成的绝佳氛围,二者相得益彰,挺像在拍豪门偶像剧。

    在场其他人全都成了格格不入的观众,等到男主角锐利的眼风扫过来,才有了自己也身在局中的真实感。

    因刚才的见死不救,这些人多少有些心虚,有人迟疑着想要补救,先看见沈确从光与影的交接地带走出,面无表情地对着神色匆匆赶来的助理说了句:“徐霖,清场。”

    ……

    纪时愿哦了声,正要闭麦,门铃声响了两下,开门后,冤大头助理徐霖将手里袋子转交给老板,一刻也没停留。

    沈确走到床边,取出里面的睡衣和内裤,规规整整地放在纪时愿眼皮子底下。

    考虑到沈确不需要自己的感谢,纪时愿也装不出感恩戴德的样子,简单又不失拧巴的一声“谢谢”才是恰到好处,然而一说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劲,提起被子,往里看了眼,眼睛瞬间瞪的像铜铃。

    “这t恤是你的?你给我换上的?”

    “这里除了我,你还能找到谁?”

    沈确退回到沙发上坐下,“你那条裙子湿得彻底,裙摆还破了一条口子,没法穿,至于你身上这条内裤,我替你洗过,但最好你还是换条新的。”

    纪时愿大脑飞速转动,很快整理出沈确今晚到底忙了哪些事:捞她的人、脱她的裙子、洗她的内裤,最后还替她换上他自己的衣服。

    他还不如放着赤/身/裸/体的她别管!

    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哀嚎,沈确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回道:“我要是真把你衣服脱光后不管你,等你清醒,你能确定不会把我当成流氓,又拿出对付姓岳的那些招数对付我?”

    瞧他这话说的。

    他怎么能跟岳恒相提并论,要真出现这种情况,她也最多把他当成变态,彻底断了他命根而已好吗?

    纪时愿目光下滑了些,笑声凉飕飕的。

    沈确侧过身,拿背对向她。

    纪时愿读懂他的意思,隔了近半分钟,小心翼翼地换上睡裙,至于换下的衣服,全被她眼不见为净扔进袋子里。

    等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完全消失,沈确回归原来的姿势,纪时愿想起什么,问:“是不是岳恒那狗东西推的我?”

    事发突然,纪时愿根本没机会看清究竟是谁推的她,掉进水池后,也只顾忙着自救,现在意识清醒不少,不由想起岳恒晚上稀奇古怪的行为,和他惯爱耍阴招的脾性,顺理成章推导出他就是幕后黑手。

    沈确不答反问:“你今晚又怎么会来蓦山溪?”

    纪时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阐述了遍。

    “你能想到把林乔伊找来的人带在身边,那应该也料到了岳恒今晚不会轻易让你好过——”

    可最后她还是来了。

    沈确轻嗤,“纪五,我是该夸你胆子大,还是夸你重情重义,舍己为人?”

    确实是她欠考虑了,纪时愿被内涵到心虚,嘴上却依旧在逞强,“你也可以都夸。”

    沈确一个眼风扫过去。

    纪时愿故作镇定地举起被角,包住自己脑袋,小嘴一撇,委屈巴巴地嘟囔道:“我都受这么大的刺激了,你不安慰也就算了,还这么凶,凶死你算了。”

    “……”

    沈确怕她把自己蒙死,皱着眉上前剖开那层束缚,也就短短十余秒时间,她的双颊就被捂出清晰的红晕,额角也渗出些汗液。

    还真是娇气到不行。

    沈确抬手捂住她额头,体温倒正常。

    纪时愿愣愣眨眼,缺心眼地抛出一句:“你救我的时候,脑子进水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纪时愿早就不指望他那颗硬邦邦的心脏能融化出一点柔情蜜意,或是真诚的关心,也因此,她对他还赖在房间不走的行为深表困惑。

    沈确收回手,缓慢投去的一瞥,看似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纪时愿心脏莫名被桎梏住,一时间动弹不得,默默埋汰道:嘴巴长着不说话,非得让别人猜,真是有病!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声。

    纪时愿心一跳,捞起看。

    陆纯熙:【沈三直接把蓦山溪封了,我没法进去,只能待在别墅门口,愿宝你要是没事了,给我吱个声。】

    纪时愿:【吱。】

    她不想让她继续担惊受怕,又说:【就被水呛了几口,现在已经能跑能跳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陆纯熙因自责揪到一块的心脏终于落地,长吁一口气:【那就好,明天见~晚安~】

    纪时愿没回消息,磨磨蹭蹭地收起手机,悄悄掀起眼帘,发现沈确还在看她,而这导致她刚才那一瞥,有了种羊入虎口的意思。

    不好撤回,只能梗着脖子同他完成对视。

    回国近两个月,两个人也见了不少次面,但直到今天纪时愿才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认真看过他。

    二十二岁的沈确心智已经完全成熟,但他的外表还处于少年与男人之间,几分青涩,几分硬朗。

    而二十六岁的沈确,棱角更加分明,头发长了些,盖住眉眼间深藏的桀骜和冷情,单靠一张皮囊足够诱惑人。

    “沈确。”她突然轻轻叫他。

    没有平日里的剑拔弩张,整个人柔软到像误入野兽世界的兔子,弱小又无害。

    沈确看着她,破天荒嗯了声,只是音量很小,几不可查,比不上因不断缩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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