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月: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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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一致,可能电话卡已弃用?

    任月将手机还给万修,谢过他。

    万修:“出什么事了吗?”

    任月挤出笑容,摇摇头。

    万修:“小月,有什么事真的可以跟我说啊,我这个人嘴巴很严的。我们又是小学同学又是大学同学,还在一个医院工作,可以说很有缘份了。”

    万修说得没错,这是任月和泥猛求不来的缘份。

    她的笑容古怪又苍凉,“万修,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谢谢你。”

    万修慢她几步,在背后咕哝:“不要随随便便给我发好人卡啊。”

    任月比万修早一层下电梯,下意识瞥一眼泥猛埋伏过的墙角,墙角只是墙角,空无一人。

    她开了两层门回到房间,又掏出手链端详,不敢想像它属于自己。

    任月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昂贵的东西,除了它本身价值,还有背后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意。

    任月把手链放回挎包内袋,等哪天碰见方牧昭,直接塞回给他。

    相识以来,任月从来没有真正偶遇过他,以前有缘的碰面,想来都是他的蓄意蹲守。

    任月没处可以找他,他没有固定住所,她不认识他的朋友,忘记他身份证上老家的具体地址。

    只要泥猛不主动,这个人就像人间蒸发,这条手链是他留下的唯一痕迹,是这段短暂又见不得光的初恋的骸骨。

    手链放挎包似乎也不安全。近几年没听说过飞车党或割包贼,万一她把包忘在电单车上或者公厕隔间呢。

    手链像它的赠与者一样,带来的是甜蜜的烦恼。

    任月把手链塞进放身份证和银行卡的零钱袋里,收进床边桌的抽屉。

    任月爬上床枕肘侧躺,呆望着床边桌。

    手链的光芒像具有穿透性,隔着抽屉木板,依然刺痛她的双眼。

    她翻身,对着分手那晚盯了一夜的窗帘,手链又变成一颗巨大的光源,整个房间都是它的光亮,都是泥猛留下的痕迹。

    眼泪不争气滑出,任月断断续续抽泣,发不出一点声音。

    当泥猛也说再见,这段关系正式划上句号。

    看到微信莫名被拉黑那一刻,任月只是慌神,没有哭,可进可退。现在无疑比那时痛苦,她后悔提了分手,不然她还抱着泥猛睡觉,肌肤之亲带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远不是口头安慰可比拟。

    可当任月真正抱住他时,得不到更高层次的精神慰藉,又想亲手结束。

    任月不断反刍她的决定,当下只能看到做错了。

    关系结束,感情不会立刻停止,痛苦、遗憾和不舍,贯穿了任月和方牧昭。

    方牧昭沉睡的身体猛地抽搐,惊醒坐起,后心一片凉汗。

    他警觉打量四周,空无一人,房间的空调还在运转,窗帘没飘动,房门紧锁。

    再摸脖颈,干燥如常,没有记忆中另一个人的掌温,也没有梦里湿漉漉的血迹。

    从云南回来后,方牧昭记不清第几次半夜惊醒,只有抱到任月的夜晚,才睡得了整夜觉。

    他捞过床边桌上的烟盒,咬了一根点上。

    香烟治瞌睡,抽了一根,睡意越发寡淡。

    方牧昭无事可做,又回忆一遍叶鸿哲最后的交代。

    上一次在瑞丽联合地方公安行动,打草惊蛇,行动失败,这一次队里打算等李承望一伙进入海城地界,立刻实施抓捕。

    这只是方案之一,还有各种紧急预案。

    任月的面孔出其不意闯入方牧昭的脑海,搅乱刚整理清晰的思路。

    方牧昭闭眼揉了揉太阳穴,又抽了一根烟。

    李承望车队从云南回来大有可能不走高速,各种国道乡道监控有限,天眼无法实时追踪,方牧昭需要及时给叶鸿哲返回定位。

    车队一旦进入海城地界,方牧昭就可以再见到任月。

    叼了,又混乱了。

    方牧昭笑出声,无奈又凄凉,索性放任自己想一会任月。

    方牧昭只是想着任月的脸,片段式的画面,没有特意回忆哪件事。

    他们相处时间寥寥,大部分时间呆在金枫花园的租房,场景单调,容易模糊记忆,所有片段压缩到一起,好像只有一天的长度。

    方牧昭不敢深想,想得越多,愧疚越重。

    他掀被下床,拿了烟盒、手机和锁匙,下楼开货拉拉,在三更半夜空荡的街头瞎转悠。

    任月不上班时都在房间,骗自己是户外太热。以前也宅,没宅到躺一天,什么都不想干。

    任月又分成两半,一半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精神不对劲,一半毫无动力改变。

    六月下旬,有天老家来语音电话,孔珍简单问了她这几天上什么班后,说:“下个月弟弟放暑假,我带他去海城玩几天啊?”

    任月:“海城好热,比家里还热,每天上下班骑车都受不了……”

    孔珍:“南方哪里不热,只有暑假才有空啊。”

    任月:“我到时、可能没有时间,难请假……”

    孔珍:“不用你陪,我们自己玩,你上你的班。”

    话虽如此,任月总归算“地主”,总要陪一趟。一想到要在家人面前强颜欢笑,任月霎时红了眼,连应付普通社交都力不从心。

    这段时间她一个人呆着只是懒一点,一旦接触外人,时不时双眼泛红,看到窗口外黏黏糊糊的年轻情侣想哭,看到同事姐姐接她老公的爱心投喂想哭,听万修不经意问起休息怎么不跟男朋友约会,更想哭。

    上班戴着口罩和护目镜,任月勉强忍住冲动,实在忍不住就跑进洗手间,悄悄吸几下鼻子。

    任月:“到时再说吧。”

    孔珍:“还想吃炸鱼么,我在家里炸一点带过去给你,以前都不知道你爱吃这个……”

    任月长大后,孔珍很少看到她表露喜好,能拍照发到朋友圈,一定是她很喜欢的东西。

    任月像被鱼刺卡喉咙,哽噎一下,“不要……”

    秋冬天冷,高热量的炸物可以瞬间消灭饥饿,暖胃又暖心,天热时只觉油腻,提不起胃口,就像任月现在。

    任月:“不要炸鱼……我再也不想吃炸鱼了……”

    任月声音走了调,带着颤音,隔着电话,连孔珍也听出来。

    妈妈担忧:“小月,怎么了?碰到什么困难了吗?跟妈说说……”

    18岁后哭泣成了一种羞耻,任月唯一一次见过成年人流泪,是孔珍和任开济离婚前夕。孔珍没有嚎啕,只是像她一样,坐在床沿,看着窗外,默默流泪擦眼角。

    后来她才知道,孔珍哭是因为离婚带不走她。

    任月滑坐到地板,靠着床架,抱着膝头,脸埋进双膝间,一下又一下吸鼻子。

    孔珍:“工作不顺利吗?还是生活上?是缺钱用吗?”

    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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