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月: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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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珍轻轻叹气一声,“小月啊……”

    一股不祥感紧紧攫住任月,手不自觉拧动油门,幸好电单车没解锁。

    任月问:“怎么了?”

    孔珍:“小月,我忘了跟你说,你上个月刚办完你老豆白事,最好还是、不用过来了……”

    任月怔忪片刻,“嗯?什么意思?”

    任月可以选择不出席家庭重大场合,但被阻止参加,好像被迫切断跟家庭的系带。

    孔珍:“就是怕相冲……”

    任月:“什么相冲?”

    万修刚好过来,慢悠悠挪车,可能在等她。

    任月沉着脸挥挥手,示意他先走。

    万修歪了下脑袋打量她,无声问:没事吧?

    任月摆摆手,再度撇开脸。

    万修没理由等太久,挠挠头,几步一回头,才拧油门骑出北门。

    孔珍说:“你老豆刚过身,要守孝三年。你看以前邻居奶奶过了,她孙子隔了几年才摆喜酒。”

    任月闷闷地问:“有这种说法?”

    孔珍:“老人都是这样说的。”

    任月深深吸气,心跳渐渐加速。

    孔珍说:“小月啊,这些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很难说清的,要是平平稳稳不出事,怎样做都好说,万一出事,人家会怪到你头上,知道不?”

    任月好像继承任开济体质,也成了衰人,连累亲戚朋友。

    她耳朵很热,手心发虚,外热内冷,肩膀和牙关微微打颤。

    孔珍:“你好好上班,不用来回奔波了。”

    任月:“我封个红包给哥哥,转钱给你,你帮我封一下。”

    任月十岁跟着孔珍进入新家庭,继兄刚高中毕业。

    彼此年龄相差太大,一个初具三观,一个已经成年,兄妹间没有战争,也没有太多感情,在传统约束下维持关系。

    但她考上大学那年,他给她买了第一部手机,逢年过节会给她成百的红包,在一堆五块十块的红包里,他算大手笔。

    孔珍:“人不回来,不用给红包,等明年你哥小孩出生,再封给他小孩也不迟。”

    任月再度诧然,“有小孩了?”

    又错过一条家庭重磅新闻,她好像被孔珍再次从家庭除名。

    孔珍:“刚刚查出来,还没够两个月。”

    任月:“哦……”

    孔珍:“你还没请假吧?”

    任月:“没……”

    孔珍:“那就好。你今天休假还是刚下班?”

    任月:“刚下夜班。”

    孔珍:“那好好休息吧。”

    任月挂断电话,木然枯坐一会。

    视线陡然转暗,她以为低血糖,抬头一看,铅云压城。

    她没带雨披,得赶紧骑回去。

    沿路蜻蜓低飞,秋雨快来了,沉闷的风刮疼任月的眼眶。

    孔珍第一次抛下她时,任月才上小学,某天睡醒就不见了妈妈。她顾不上穿鞋,光脚哭着从村尾跑到村口。

    后来过了两年,任开济锒铛入狱,孔珍才拿回抚养权带走她。

    母女有着天然的感情连结,小时候再穷再苦,孔珍只要带着她,任月喝水都是甜的。

    只是没想到成年后还会再一次失去妈妈。

    雨滴骤然而至,一颗颗打在地上,弹痕越发密集。

    任月如果真的是天上孤月,这场雨就是她下的。

    水花模糊视线,她紧抿嘴巴,不敢张开,委屈一旦开口,哭泣便哇哇成型。

    路过一个没人的公车站,任月躲进广告牌下,勉强避雨。

    她可以淋雨,电单车淋不了。

    狼狈放大了她的委屈,任月喘气的一瞬,情绪上涌,无声哭了出来。

    没一会,车进站了。

    不是普通公车,是一辆货拉拉。

    方牧昭没打伞,下车几步黑色短袖旋即颜色变深。

    他稍稍低头避雨,绕过车头朝她大步走来。

    任月脑袋一阵懵然,刚想问他怎么又凑巧在附近。

    “上车!”方牧昭拽过她的手腕,打开副驾门把她塞进去,回头掀起货箱后门。

    任月往外探头看了眼,雨水飘进车厢,不得不关门。

    车身不时微微震动,她从隔板小窗,看着方牧昭第二次用绳索把电单车固定在箱壁。

    大雨锁城,四顾无人,茫茫天地间,只有货拉拉能接纳她和她的电单车。

    第22章 第22章“你喜欢警察么?”……

    嘭的一声,方牧昭坐回驾驶位,甩上车门,车身跟着震了震。

    他的短发串满水珠,水雾让眉眼越发黑亮深刻。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系上安全带发动货拉拉。

    车厢充斥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油车惯有的燃烧味中,透着湿衣服才有的霉臭味。

    他们的衣服基本湿了,部分贴在身上,隐然可见身体起伏。

    方牧昭的黑色短袖看不出什么,任月不太走运,刚好穿了一件清透的白色棉纺衫,雨水浇透,同色胸罩轮廓隐隐约约。

    她一个人骑车淋雨时无暇顾及,突然跟一个大男人关在逼仄的车厢,顿时浑身不自在。

    方牧昭抽空瞥了她一眼,任月下意识含胸,右手抱住左胳膊。

    她口吻生硬,“看什么看。”

    方牧昭:“头盔。”

    任月反应过来,解开系带卡扣,脱下头盔抱胸前。

    头盔顶部的水珠滑到大腿上,漏进座椅,她濑尿一样狼狈。

    只好弯腰将头盔倒放在脚边。

    她问:“你怎么又跑附近?”

    方牧昭:“还能干什么。”

    任月:“大雨天还能拉到货?”

    方牧昭:“还拉到很值钱的。”

    任月撅了撅嘴,“总感觉你一直跟踪我。”

    方牧昭:“少自恋。”

    挡风玻璃大雨如泼,雨刮器使劲摇摆。

    任月托着脑袋,往窗沿支肘。

    方牧昭忽然又说:“你知道怎么快速找到你吗?”

    任月:“不想知道。”

    男人有时挺贱,女人越不给他脸,他越要上赶着表现。

    方牧昭偏要说:“你上班路线固定,只要有心定时沿途找找,肯定能碰上。”

    任月持怀疑态度:“我家人都不清楚我的排班。”

    方牧昭:“看微信步数,晚上七八点还在不停增加,基本在上夜班。”

    任月一愣,大胆坚估计也是这样锁定她。

    “你那么能查,怎么不去当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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