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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回到死敌年幼时[崩铁]》 90-100(第6/19页)
的领路人很关心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最后话题不知怎麽又拐到了嘉波身上。
“嘉波很久都没有回过忆庭了,”领路人有点担心,“巴德拉星域战况胶着,单独一只虫子不难打死,难的是它们会不断分裂繁殖,得一口气杀掉星域内所有虫子,即使只剩一只虫子,卷土重来不过是十几个系统时的事。”
“虫群扩张得有多快,嘉波的工作量就有多大。”
领路人最后拍板决定:“不如我带你去巴德拉星域吧,教你上手忆者的工作,同时三名忆者一起也能减缓嘉波的压力。”
于是,黑天鹅再一次见到了嘉波。
巴德拉星域的主星是一颗农业星球,盖因虫群的到来,昔日万里无垠的麦穗再也见不到了,但这里还是让黑天鹅想起了自己的家乡,质朴的同乡,枯燥的生活,以及再也见不到的蓝天。
寻常人察觉不到忆者到来,黑天鹅看见嘉波时,他正坐在一户农庄屋顶,说是房屋,也不过是几片还没有倒塌的半墙,和一小块屏蔽风雨的天花板。
倒映在嘉波眼底的,也许是悲悯,又或是别的东西,黑天鹅也说不清。
四名反抗军的士兵躲在天花板下,抱着枪,数着剩下的子弹。有虫群的地方,子弹也成了不可再生资源,因为子弹制造的过程也被视为繁育的一种。
士兵们低声说着话。
“现在我们还有六百颗子弹,十二颗手雷,六把激光脉冲枪,其中三把能量不足50%,一把能量已经告罄。”
“听上去还不少。”
“匀到每个人头上可不多。”
他们身边还用瓦片烧着水,四个人看上去精神都不错,受伤的人说不定就被种入了虫卵,在这场看不到未来的战争里,不会有伤者,只会有战亡。
“留一颗子弹自杀,老子可不想变成虫子。”有人说。
“那每个人就有159颗子弹用来干掉那些娘希匹的死虫子了。”
话正说着,水开了。
原计划是用水化开压缩饼干,勉强也算是一顿每餐,但也不知道是水里掉了卵还是做饭也被影响当成了一种繁育的过程,从瓦片里倒出的不是水,而是一只硕大漆黑有三对倒鈎短足和甲壳长须的虫子。
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也会被吓一跳,下一瞬,有人开了枪,一串子弹准确地打中虫子头顶,瞬间送它自爆归西。
大家都躲着虫子爆开的汁,一时沉默,半响后才听见有人笑骂道:“你个败家的玩意,杀一只虫子开了十几枪。”
“现在每个人只剩155颗杀虫子的子弹啦!”
残破的不规则的天花板扑簌簌掉下灰尘,也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一时之间都开始大笑了起来,屋里传来快活欢快的笑声,仿佛这里没有繁育,没有虫群,也没有即将到来的死亡。
嘉波也跟着笑了一下。
这笑容畅快、轻松、不带一丝阴霾,他用手里的光锥记录下这几个人的样貌,周围的环境,还有他们的笑容。他们都是宇宙这广大舞台中渺小的一名演员,生命的意义便是将欢笑带给过去的、现在的、还有未来的观众们。
他望着四个人结伴离去的背影,迎着被天空遮住的夕阳,没有选择追上去。
“我们只负责记录,”不必参与进他们的人生。
但是,嘉波偶尔也会感慨:“但是,要是剧本里有一个盖世英雄就好了。”
第94章 无名村的守村人
遥远恒星跨越星河而来的光被漆黑虫群遮住,寥寥几缕透露下来,降在地平线一棵枝条扭曲怪异的枯树,像一滴从天幕垂下的血。
那几个士兵走远了,黑天鹅不再看向远方,她观察嘉波的神色,片刻后出口询问:“你还好吗?”
“我?”
嘉波有些诧异,旋即露出一个调皮狡黠的笑容,仿佛没有心事的稚子:“我没事啊,我能有什麽事,我超好的。”
“是吗?”黑天鹅轻声反问,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仙舟的急行军就在数光年以外,只需要一次跃迁,大概两个系统时后便能抵达巴德拉星域,”眼中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虫群肆虐几乎什麽都没有留下,嘉波撇了撇嘴,“仙舟麽,不缺乏大规模军事武器,这场战争就要结束了。”
“而后是冗长的战后重建。”他显得很头疼,“灾后安抚、伤亡和物资统计、接受援助创建外交、重振政权……要记录的东西比打仗的时候还要多呢。”
“别担心,嘉波,我这不是来帮你了。”
记忆是最适合黑天鹅的命途,她很快就上了手,分摊一部分嘉波的职责,但同时她也发现,这份工作最难的部分不是详细完整地剥离出一段记忆,而在于一颗强硬不为外物所动的心。
战争是一台残酷无情的机器,它碾碎人类的希望和一切情感,留下的只有悲伤和绝望,而现在黑天鹅需要直面这份绝望,她隐藏身形陪同在记录者身侧,和女儿一起感受失去父母家人的痛苦,和农户体验虫群肆虐过后土地已无法耕作的木然,和士兵一同从满是虫子的噩梦中惊醒的紧绷。
她不能出手改变一二,盖因这都是历史,是已经发生无可更改的过去。有时候也会觉得记忆是不是一个太过被动的命途,就算出手了,也无法改变什麽。
更何况,作为记录者,作为观众,才是忆者的职责。
也许是她终究还是一个初出茅庐见识不多的忆者,也许是近日来听见的唯有压抑的哭声,黑天鹅觉得环境影响了她,让命途都变得不那麽稳定。
她长舒了一口气,缓了缓,和入职培训时一样,将身心全都投入进去,让海一般的工作淹没自己。
虫群肆虐时间短暂,后续重建却十分漫长,等到黑天鹅终于停下来休息时,她想起,自己足有半年没有见过嘉波了。
嘉波去哪了?
领路人和其他忆者总是把他当作需要关心看护的弟弟,黑天鹅觉得自己大抵也被感染,毕竟嘉波明显是个还没长开的少年人,连个头都比自己要矮许多,关心是自然的,即使他是一名星神看重的令使。
她询问领路人,得到的答案是却是“不知道,嘉波很久没回过忆庭了”。
除了定期将光锥送回忆庭外,他没有回过一次,之前大家都忙所以没能注意到,现在黑天鹅有了空,领路人便委托她:“你去看看他吧。”
“好。”
“穿梭模因在找人这方面很方便呢。”
“我知道。”黑天鹅笑了笑,“放心吧,我会的。”
嘉波一直没离开巴德拉星域,他在星球的另一端,与黑天鹅分属不同的白天和黑夜。黑天鹅找到他的时候,他盘腿坐在荒地一动不动,长发散在身后,流淌着月华。
察觉到黑天鹅的到来,他也没有动,一直望着不远处在仙舟支持下新搭建的房屋。黑天鹅也认出了屋内的人,男主人是之前她来找嘉波时碰见的四名反抗军之一,那名被虫子吓了一跳用了整整十几发子弹才打死它的年轻人。
“其他三个人都死了,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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