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攻略: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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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上。

    前世嘉峪关的血顺着记忆涌来——那时他率三千轻骑驰援被困的父兄,却仍旧

    "起来罢。"

    楚云轩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今日唤你来,是为青州之事。"

    李明月抬眼时正撞见楚云轩摩挲着案上密报,羊皮卷边缘渗出暗褐痕迹,像是干涸的血。

    宫娥鱼贯而入,捧着鎏金酒壶的手却在发抖。

    琥珀色的酒液注入青玉盏,李明月盯着杯中涟漪,忽听楚云轩道:"听闻冀州新上任了一位按察使?"

    “是。”

    “据说有些本事。”

    “都是为陛下效力。”

    “那平阳侯呢?”

    "臣定不辱命。"

    李明月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大殿里回响。

    此时,楚云轩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掩住嘴角时,李明月看见一抹猩红。

    楚云轩扶着龙椅起身,明黄常服下摆扫过剑匣,声音轻得像叹息:"这一仗……"

    李明月瞳孔骤缩,殿外寒光映着满地碎玉。

    他再次俯首而拜。

    “臣,定不负陛下所望!”

    ……

    时间匆匆而过,西楚九州暗流涌动。

    大小诸侯各怀心思,已经逐渐脱离楚云轩的掌控。

    如此情势之下,百姓的处境越发水深火热。

    转眼又是一年秋日,一切如旧。

    秋日的阳光穿过窗棂,在青石砖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明月带军去了青州征战,冀州境内的各股势力也被拔除的差不多了。

    现在这小半年的时间,李书珩与苏先生最重视的便是冀州的民生与军备。

    当然,还有九州各地的形式。

    这日清晨,李书珩将手中密报凑近烛火,火舌舔舐着纸角,映得他眉间那道悬针纹愈发深重。

    "王爷。"

    苏珏的声音自屏风后传来,带着三分晨露的凉意。

    李书珩抬眼望去,只见那人素衣广袖,腰间玉带却勒得紧实,倒像是把随时能出鞘的剑。

    "雍州那边又截了我们三车铁器。"李书珩将残纸掷入铜盆,火星子跳起来,在他玄色蟒纹袍上烙下几点暗红,"说是山匪作乱,倒把官道上的车辙抹得干干净净。"

    苏珏绕到案前,指尖划过舆图上蜿蜒的朱砂标记:"盐铁专营之权握在朝廷手里,我们往幽州贩的私盐,不也被扣在潼关?"他忽然轻笑一声,"陛下这是要断我们命脉。"

    窗外掠过一阵疾风,卷着沙砾拍在窗纸上。

    李书珩起身推开雕花木窗,远处盐场上白茫茫的雾气正被朝阳驱散。

    他记得农人捧着结霜的黍米跪在官道旁哭嚎的场景。

    "去盐场看看。"

    他抓起挂在屏风上的狐裘,"让陆明备马。"

    晨雾未散,马蹄踏过结霜的官道。

    苏珏策马与李书珩并辔而行,忽见前方田埂上跪着个白发老农,怀中紧抱陶瓮,瓮口渗出的盐水在粗布衣襟上凝成白霜。

    "老丈这是?"李书珩勒住缰绳。

    老者颤巍巍抬头,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王爷容禀,小老儿照着苏先生教的法子煮盐,这瓮……”

    他掀开瓮盖,晶莹的盐粒在晨光中闪着碎玉般的光,"比官盐还细三分!"

    苏珏下马捻起一撮细盐,盐末从指缝簌簌而落:"王爷请看,用芦苇灰滤卤水,铁锅熬煮的法子果然奏效。"

    他转头对老者道:"明日去府库领十石黍米,就说是给孙儿抓药用的。"

    马蹄声再起时,李书珩望着远处星罗棋布的盐灶,白烟在灰蓝的天幕上织成蛛网。

    他突然想起继任之后去长安朝见那日,陛下在宣政殿前拍着他肩膀说,"李爱卿,往后怕是任重而道远了"。

    金线绣的龙爪陷进他琵琶骨,早已是暗流涌动。

    "报——"一骑绝尘而来,马上斥候滚鞍落地,"盐场遭袭!二十七个盐工被掳,三处盐灶被毁!"

    苏珏白玉似的面庞陡然阴沉:"何时的事?"

    "寅时三刻,蒙面人持雍州军制式横刀。"斥候从怀中摸出半截断刃,刃口处赫然烙着雍州卫的虎头纹。

    李书珩攥紧马鞭,鞭梢银坠在风里叮当乱响。

    他想起半月前雍州节度使送来的密信,信笺上熏着龙涎香,字句却淬着毒:"听闻冀州新开盐井,愚兄愿以战马百匹易之。"

    "回府。"

    他猛地调转马头,"传令各营,今日申时校场点兵。"

    马蹄声如急雨掠过盐田,惊起芦苇荡里栖息的寒鸦。

    苏珏忽然轻咳一声:"王爷可还记得,去岁冬月我们埋在小沧州渡口的二十艘粮船?"

    李书珩心头一跳。

    彼时他们假借漕运之名,在船底暗藏精铁三千斤。如今想来,苏珏怕是早料到会有今日。

    "小沧州与雍州接壤。"苏珏慢条斯理地理着缰绳,"若今夜子时粮船起火,不知雍州大营的瞭望塔,能不能瞧见那冲天的火光?"

    ……

    残阳如血时,王府地牢的石阶传来脚步声。

    苏珏提着羊角灯立在铁栅前,昏黄的光晕里,白日那老农正蜷在稻草堆中,腕上铁链叮咚作响。

    "委屈先生了。"苏珏将食盒推入牢门,"那瓮盐里掺的砒霜,足够毒死半个冀州的百姓。"

    老者低笑出声,乱发间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苏大人好毒的眼力。"

    "雍州死士的易容术固然精妙,却忘了一件事。"苏珏拾起地上散落的盐粒,"真正的老盐工,指缝里该有洗不净的盐渍。"

    话音未落,寒光乍起。

    老者暴起发难,铁链如毒蛇袭向苏珏咽喉。

    却见素衣翻飞,苏珏袖中短刃已没入对方心口,血溅在斑驳石墙上,像极了宣纸上晕开的朱砂。

    地牢重归寂静时,亲卫匆匆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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