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陪我夜观天象: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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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再向下,又不舍得离开,逼自己转移方向。

    短暂的触碰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离,犹如春风吹过枝头盛开的花朵,在花瓣留下淡淡一吻。

    他抵在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刚才亲过的地方,哑声呢喃:“……我是个男人。”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堪称撩拨

    江望榆歪头。

    贺枢往上直起身, 试图离开,耳垂忽然被捏住。

    她捏了捏耳垂,手指来回揉动, 揉完左耳继续揉右耳,随即沿着脖子向下, 停在凸起的喉结位置。

    屋里烧着炭盆, 很暖和, 她的指尖带着明显的暖意,顺着边缘画圈,细细描绘喉结的形状,又落在中心, 轻轻一按,仍觉不够, 还多按了几次。

    喉结敏感, 贺枢瞬间抓紧被褥, 手背上青筋凸起。

    痒,很痒, 那点痒意又带了一点麻,可他不舍得推开她的手, 任由她一路往下。

    先前闹了一阵, 衣领口散开些许,他能感受到她的手指轻快地划过锁骨,停在胸前,拍了两下,又揉按两遍,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贺枢的额头渗出一点细汗,不得不抓住她

    的手, 哑声问:“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你是不是男人。”

    突然被怀疑性别的贺枢:“……?”

    “根据我之前假扮男子的经验来看。”

    江望榆掰着手指一条条地数。

    “第一,你的耳朵没有打耳洞,当然这个或许不是很准,有些女孩子可能会很迟才打耳洞;第二,你的喉结不是黏上去的,揉了那么久都没有掉,还会动;第三,你的胸口很平,隔着衣裳摸不准确,但能摸出来没有绑束胸布。”

    她看着他,“所以从这三条特征来看,你确实是男人。”

    “是、吗?你观察得真准确。”他的声音几乎是一字一句地从喉咙里挤出来,“阿榆,你真聪明。”

    在她严谨认真的分析下,原本危险的话题走向逐渐被掰回来了,甚至连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旖旎都淡了不少。

    江望榆回想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发现漏洞,瞅瞅他的脸色,略一犹豫,选择不说话,视线飘落在他的领口。

    衣领微微散开,露出的锁骨笔直锋利,甚至看见最贴身的里衣,纯白色的交领,往下则被衣裳遮挡。

    她咽了口唾沫,面上忽然烧起一丝热意,连忙伸手去推他。

    贺枢正在为她说的那些话出神,一时不察,被她推开,仰面倒在榻上。

    他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她没能坐起,还压在他的身上。

    贺枢尽力不动声色地调整姿势,保证下半身错开,迟疑着开口:“……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江望榆直觉自己不能乱说刚才的奇怪感觉,犹豫地回了两个字:“没有。”

    腰侧被他虚虚揽住,她没有着急离开,侧趴在他的胸前,稍一抬眸就能看见他弧度优美的下颌。

    贺枢轻轻揽住她,闭上眼睛。

    无声相拥片刻,察觉她挣开自己的手臂,他立即睁眼,“怎么了?”

    “你太硬了,睡得不舒服。”

    江望榆纯粹描述趴在胸口睡的感觉,没有发现他一瞬间僵硬的身子,趁他发愣的工夫,坐在榻边,揉揉半边脸颊。

    压得有点麻。

    她一边揉,一边去看他,见他还躺在榻上不动,顺手帮他整理被自己弄散乱的衣裳。

    手刚碰上衣领,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目光幽深,昏黄的烛光晃过,留下一点明灭光影。

    她眨眨眼睛,想凑近细看,他却借着她的手坐了起来。

    贺枢避开她的目光,缓缓呼出一口热气,声音低哑:“往后不要随便说这样的话。”

    “我又说错话了?”江望榆瞄了一眼他的胸口,“可能因为你经常练武,胸膛确实硬邦邦的。”

    她停了一下,发现自己刚才的话似乎流露出一点嫌弃,连忙说:“我没有别的意思,习武有助于强身健体,大不了我以后不再抱着你睡了。”

    贺枢比她更清楚她的话里不包含任何暧昧暗示。

    开窍的时候,她比他更勇敢,坦率直白地说出她的心意。

    不开窍的时候,说出的话做出的动作过分亲密,堪称撩拨,目光依旧纯粹澄净,不含任何旖旎,只留他一人苦苦压抑。

    “……最后一句就不用了。”贺枢再度呼出一口闷气,扫了一眼狭小的屋子,深知不能再待下去了,转移话题,“是不是很晚了?”

    江望榆推开门,站在屋檐下,仰头看着夜空满月,估算道:“大概过了亥时正。”

    月光皎洁,她的头发有些松散,尤其是之前贴在他胸前睡的那一侧,几缕头发飘散,垂在白皙脸颊。

    贺枢勾起那一缕散发,挽至耳后,捧住她的脸,“我明天什么时候去找你比较好?约在哪里见面?”

    “用过午饭后吧,或者你要去家里吃饭吗?阿娘下午的时候还说过年一直没有见到你。”

    贺枢想了想,“不了,午饭就不用吃了,我直接去你家里接你,可以吗?”

    “那定在申时初?”江望榆询问他的意见,“灯市主要在城东那边,走过去也不算远,就当散步了。”

    贺枢自然没有异议,点头答了声好。

    送他离开角院,江望榆锁紧院门屋门,脱掉外袍,上榻睡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抬手摸摸额头,还没想清楚,困意越重,陷入睡梦之中。

    *

    翌日,午后。

    贺枢提前一刻钟出现在江家门口,抬手规律地敲门,耐心等了一会儿,院门开了,江望榆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阿榆。”

    他抬脚准备进去,她忽然瞪大双眼,用力一摔院门,“砰”的一声,两扇门在他的面前紧紧关闭。

    碰了一鼻子灰,贺枢满腹疑窦,停在门口,陷入沉思。

    从昨夜两人在角院分开到现在,不过短短八个半时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摔门的是江朔华倒还在情理之中,可偏偏是她,总不可能是她突然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院门再次打开,她羞赧歉然的声音传出来:“对不起啊,我刚刚着急过来开门,头发都没有梳好。”

    贺枢倏地松了一口气,视线掠过她的头顶,长发松松拢成一束,垂在身后。

    “没事,伯母和克晦呢?”

    “哥哥和孟姐姐陪阿娘去护国寺了,昨天逛过了灯市,所以今天不打算再去了。”江望榆回答,“先进来吧,要喝什么茶吗?”

    “不用太麻烦了,随意一些就好。”

    茶壶摸着还烫,江望榆倒了一杯温茶放在他的面前,“我回屋梳头发,很快的,你先坐会儿。”

    “不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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