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星疏: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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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起了风,将那成堆的花吹散在湖面上,随波浮沉。

    影儿蜷缩着,瑟瑟发抖,果不其然还是发了热。

    她在极寒与滚烫间颠来倒去,真觉得这具身子随时都要破败到随风散了一般。

    一只手覆上她的肩,将她揽起,扣在怀里,她心知肚明,却无动于衷。

    他抱她下楼,褪了她的衣衫,细细抚摸她身上的伤痕,与她一起,沉进了泡池里。

    他看她紧绷后泄了力,脆弱似浮萍,他心内翻绞,却置之不理。

    翟离捏着影儿的发尾,在她耳边轻诉:“这才叫以死相逼。还要我重复几遍,影儿才能记住我的话?”

    影儿哪怕烧的迷迷糊糊,可他的话,却似刀一般,将这一字一句雕刻在她脑海里。

    她做不出回应,也不想回应。

    混沌茫然间,终是吃了药,一颗药在他嘴里化开,渡给她,她吐出,他再喂,循环往复,到底咽下不少。

    经此一闹,影儿将养了月余,也不知是断了养身药的缘故,还是落了水受了惊,分明已经不再发热,可整个人就是病怏怏的,伴着偶咳,总也不见好。

    她这身子,自是哪里都走不了了,如此一来,赵琛倒是欢天喜地,又给翟离扔了不少事,命他去忙,他却充耳不闻,干脆宫都不进。

    每天不是在曲水搂着影儿,就是在安邻堂独坐思索。

    自打从那窗边落过水,影儿便不再趴窗望月了,想看月时,便索性推门而出,绕着静安湖踱步。

    春花散尽,锦带接替。

    风轻云静的午后,影儿抬手勾了几把花叶锦带,抖下好些花,装在布兜里。

    命人备了车要去长街上走一遭,一来凑凑端午的热闹。二来,找个干净地方,去撒花。

    翟离自是不许她出去,他大步流星往后山沧浪亭走,踏进亭子,才勾出无奈的笑来。

    他的影儿现在是学会声东击西了。

    他索性回转身子,站在亭间去看曲水,去看她坠落的那扇窗,去回味她的破碎,去细品她的倔强。

    算计得逞的影儿在花圃假山处藏着,她透过太湖石的孔洞去看来人。

    视线相对,她转了身,往更深处去。

    “得知夫人落水,大病一场,如今看来,是好了不少。”

    影儿半靠在假山上,捏着帕子看他,双眼中是不掀波澜的平静,她冷然开口,“你且说,你做是不做。”

    秦风负手上前一步,“爷让我听夫人的,我自是万事皆听夫人的。”

    影儿笑着挑破,“所以,你还是听他的。”

    她歪了歪头,“他要我杀你练手,不露痕迹。你说,我有他的相助,你会是何种死状?你心里清楚,载嫣一死,你便没了用处,便是我生生打死你,他也不会说什么,如今,你怎的还拎不清你的处境?”

    秦风面色仍然不变,可心内的计较却是又深一分,“夫人要做的,我大抵能猜到,我若做了,也是个死。”

    “你若不做,死得更惨,你的命,我是不在乎,可你的亲友呢?他们何其辜?你也不在乎?”

    秦风一双眼落在影儿裙边的太湖石上,影儿说的话,他早就想过。

    他其实心知肚明,他没得选,从他踏进左相府报复载嫣开始,就是在孤注一掷。

    “夫人,当真狠的下心。”

    影儿却笑,“狠心无情,都是被逼出来的,你为了折辱她,不也狠的下心吗?”

    她上前两步,“你我一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今你的目的,便是保住这条命吧,你我各取所需,事成,各自安好,你堵不堵。”

    秦风看着影儿,唇边的笑先于他的话显出,至此一笑,无需言它。

    左右都是死,不如搏一把,万一,影儿赢了呢?

    秦风至此,倒戈向影儿。

    出了假山的二人背道而去,每一步,都先踩进泥泞里,再拔出。

    这日夜里,影儿坐在翟离身上,她腰似蛇,跟着他扭动着。

    或急或缓,或轻或重。

    她额间布着细密的汗珠,启唇喘息,双眼迷离,俨然一副风流模样。

    荡得翟离是心满意足。

    他仍爱她的风情,也知她别有居心。

    何为厮杀,互相摧毁又抵死缱绻,才是厮杀。

    总是要在试探摸索间去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底线,俩人都在让步,俩人又都在逼近。

    云山雾绕间,影儿按压他的双肩,撑起身子,转了方向,并腿坐在他身上。

    她臀侧挨着灼热,轻拧了拧,含糊道:“明日,放我出去。”

    翟离眼裹深欲地看着她,一手搂住她的肩,不许她躲,又拿牙去碾她的耳垂,浑浊开口:“不许,我说过,你不许出去。”

    他不许,影儿便也不再讨好,不管他还未尽兴,起身便要走。

    被他抓住按下,双臂紧环,他笑道:“影儿忍了这般久,功亏一篑吗?”

    影儿冷笑回他,“久吗?不过月余,久何?”

    他视线落在她唇瓣上,许久才问:“你想去哪儿?”

    “你许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翟离呼出一口气,半迷醉道:“好,坐上来,明日我带你出去。”

    心冷不妨碍身热,影儿闭上眼,去感受那份羞耻,不再评判,不在躲避,只是看着,冷眼旁观般地看着。

    身子徒留余温时,影儿倒了茶,搁在桌上,她静静看着,喃喃说道:“造化弄人。”

    夜半深咳,惊了翟离。

    他起身点灯,为她倒茶来,扶她喝下。

    影儿含了一口,咳到沁出泪的双眸无助地看着翟离,她抬臂钩住他的脖颈,拉下他将茶悉数渡给他。

    几滴散落衾被,几滴散落臂弯。

    影儿看着翟离眉心渐锁,含着茶,终是喉结一滚,将其咽下。

    影儿指尖蹭去浮渍,笑着问他:“甜吗?”

    翟离放杯才道:“哪来的。”

    他凑过去,鼻尖点在她唇瓣上,“不是府里的茶,你哪儿来的。”

    影儿收了胳膊,撑住自己,往后挪了挪,拍着床铺道:“上来罢,我困了,明日再说。”

    翟离眼中明灭几番波光,上床将她搂进怀里,他紧抱着她,好似他一松,她就会丢一般。

    她也不反抗,松懈身子,随他箍着,只那神色冷漠,无动于衷。

    看的人只想皱眉暗骂,一个浓心浓情,却心狠手辣。

    一个情思散尽,却刻意勾缠。

    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打算。

    第98章 九十八章用了半生才知,你我皆疯……

    天光渐亮,轻咳震醒了影儿。

    她迷蒙睁眼时便恰好对上翟离的视线,清冷无温似黑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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