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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月影星疏》 50-60(第1/16页)
第51章 五十一章螳螂捕蝉
右相府正厅之中,光影随着木门的打开冲进厅内。
一线光照,风起浮尘,悬而不落。
郑良那略显颓废的身影被光尘晃了一下,仅一瞬,便被踏入厅内的连决重新隐入了灰暗中。
连决关上门,几步轻巧地步至他面前,目光坦然又清亮地睨视一番郑良的状态。
见他整个人摊在椅上,眼眶略凹,额青面沉,便知他定是在此坐了一整夜。
连决冷漠问道:“右相可准备好了?”
郑良双眼一颤,微微抬头,面露些挣扎地试问:“此招太险,我有些,”
到此一停,对视上连决的双眸,那冰冷的目光里隐隐暗含着威胁,只见连决微一侧头,那凌冽便呼之欲出。
郑良闭目锁眉,吐气开口:“罢了,东西给我吧。”
这一夜的时间令他想的透彻,可那又如何?话全说了,现在只能按着翟离的指示去做。
他一方面后悔不该把底牌全部亮出来,另一方面又心安于翟离的能力。
两厢纠结拉扯令他近乎被撕裂开去。
最大的顾虑便是让他拿命去搏生机,这着实让他有些难捱,有些心里没底。
“若出意外,左相可还有应对之策?”
连决手里捏着药瓶子,面
不改色地说:“爷不是说与右相了吗?我始终会在,便是我有闪失,那金甲卫还不够护你?”
郑良吐气定心,还有何可说的。
那小药瓶子换了个人,被另一只手接住,捏着,藏进袖口。
郑良起身后又叹出一口气,“左相,为人正直,必是一言九鼎。若此番我当真性命无虞,定会感恩他的所作所为。”
这番话也不知是说给连决的,还是说服他自己的。
连决绕过他,行至他身前站定,添一把火,推波助澜道:“爷昨儿个为了右相的事儿是忙到后半夜,前后安排,确认无虞才回屋歇下。右相今儿这状态模样,倒是该令爷心里敲鼓才是。我合该提醒右相,别露了马脚,把事儿弄复杂了。”
郑良听他此言,那心思便向翟离偏移,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去抢那生机,但愿他没错看翟离。
——
又逢休沐,假期难得。
郡主府热闹了这些时日,今儿是来人最全的一次,三省六部,三司三院的官员是零零总总凑了不少。
一来这是个互相走动的好场合,二来百官都在隐隐向左相投诚,那静默不动的自然便惹眼起来。
故而这日趁着休沐,倒是多了不少生面孔,其中不乏自诩清流之人。
楚阳倒不在意,来者皆是客。
和载清腻了这些时间,她算是看明白了,官场之上有翟离站在他身后,他必是稳的。
可她又担心翟离控他,拿捏他。故而她也有意让载清更多的去结交,好给自己留后路。
她坐在载清身侧,歪头笑看他。
听话地启唇去含载清为她削的梨,那甜蜜的汁水不仅往肚里走还往面上漾。
她双眼弯弯地看着载清那俊朗的面庞,目光一移到他握刀的指间,那几丝泛白的伤痕真灼人眼疼。
心里突地一紧,微微叹气忧愁起来。
“怎么了?张嘴。”
楚阳又咬一口,小心翼翼看他,往桌上一趴,捏着嗓子道:“我要和你坦诚一件事,你先说好不恼。”
见他点头,楚阳才小声说:“我一直很内疚,你会受伤该是因为我。”
载清放刀拭手,扭头笑看她,“为何?”
“你本来被关的好好的,是我和大理寺卿说这牢狱原是养人的地方,若我不说这话,你必不会受刑。”
楚阳一边说,一边低着头认错。
她脑袋低的都看不见他的肩,当然不知载清眸色里是毫无深情,全然冰凉。
他勾着唇无声嗤笑她的天真。
楚阳没等到他的回答,撩起眼帘去瞄他,他已是不着痕迹地换上了春日暖阳的笑意。
他安慰她无需多想,过往之事不再细究,又挑拣几个乐子讲与她,逗的楚阳眉开眼笑之后,才故作不舍道:“今儿人多,亭台楼阁,并着轩榭廊舫都摆满了桌椅,这会儿我该出去迎迎,你若懒得应付便在屋里呆着,或出府去玩儿,我今儿回屋可能不会太早。”
楚阳自是乖巧点头,目送他离去。
载清一踏出品院的垂花门便听到了红鹰哨的声音。
他侧眸勾笑,披上一副从容闲适的姿态一路往府门而去。
沿途已有诸多官员拱手寒暄,互相热络。见载清款步而来也俱是恭敬。
真是为官之人两幅面孔,面上是恨不得称兄道弟,内里却是各藏心机。
只一条倒是令众人统一又佩服,这载清真当一把好手,官场上拉了翟离,私底下先是娶了柔澜,又为了楚阳将她休了去。
这么一个七品官,愣生生把朝堂和皇室都紧紧抓住,必是个能人。
这位能人是复手而行,一柄扇子捏在指间。浑身散发着矜贵之气,俨然一副清风朗月之态。
踩着如仙飘云间的步子停在府门口时,载清漫不经心地拿眼左右一扫,便收了目光,微挑起了唇。
手里的扇子轻敲在后腰上,一下一下的,似在数着时辰。
不过须臾,那揣着好戏的马车便停在了郡主府门前。
载清露出那副虚情假意的笑脸迎上前去,“恭迎右相。”
郑良为官十载有余,面上功夫做的是最为得心应手,他一下车便冲着载清颔首,道句恭贺。
二人一路是谈天说地的高调入内,朗笑声不绝于耳,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关系非常的样子。
待到坐稳于印花亭间,侍婢端上瓜果茶酒,添好银碳,载清才环视一圈,命众仆从退下。
而后压着嗓子,沉声道:“右相当真好魄力,真赌得起。”
郑良端茶掩饰心慌,淡道:“本相不如你的魄力,毕竟这出苦肉计伤的是你的身子。”
载清为他打茶,推过去一杯建窑黑釉碗,指着茶沫说:“待到其不咬盏了,出了水。右相便可动手了。”
印花亭位置真是巧妙,在池正中,周边一圈轩榭廊舫内坐的人都能看得见。
这距离也妙,看得见却听不着。故而这周遭三三两两的官员富贾们渐渐把话题都挪到了这二位身上。
自然谈资密密,这载清明明是左相的人,缘何与右相又亲近起来?最近右相与元国公里外闹得是天翻地覆,这其中又有几层意思?
有觉得左右二相隐隐勾连的,亦有觉得这是声东击西说明右相要被左相压制的。
形形色色,各自看法,均觉得自厢有理。
亭内郑良抬手端盏,饮尽一放,那药瓶子便顺势落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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