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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月影星疏》 30-40(第12/16页)
举推进的事情,并朝中右相散布的势力。
翟离回到政事堂的时候,并未直接进屋,而是立于梧桐树下的阴影里,不知在揣摩什么。
“连升,东西备好了吗?”
挂在树间的连升脚尖一点,落地无声,拱手答道:“均已备齐,只等,夫人回来。”
好,他的影儿,总算是要回来了。
他紧握双拳,黑夜将他冷厉至极的眸色暗暗藏下,好似如此,便能遮掩他的恐怖一般。
翟离褪下梨木手串,放在掌间揉搓,半晌后嗤笑一声,冷冰冰丢下一句,“备马,大理寺。”
他猜想楚阳进宫定是为了拿令牌,她不可能将载清放在先帝之前,所以明日她晨起去祭完先帝,一定会直奔大理寺,用令牌敲开狱门。
他会在她之前,先去提点一下那位被关的不明所以的载清。
大理寺卿拱手对着翟离行礼,将载清到来之后的一切简明扼要做了汇报,随后便恭敬等着他的指示。
翟离闲散坐在圈椅上,视线始终落在捻着的手串上,听大理寺卿说完后,轻笑一声,“带他过来。”
脚链摩擦之声从远处传来,近至耳边时,一声带着底气又隐着急促的行礼问安声响起,翟离侧眸看他,随后抬手命众人退下。
“柔澜有了身孕,一尸两命,你救不救。”
载清瞬间将满腹狐疑抛至脑后,忙膝行两步,面色紧张,身体绷直,颤声问道:“左相何意?”
翟离随意慵懒地看着他,大发善心般挑拣了几句点拨他,“你去勾楚阳,让她原谅你,如此先保住你自己的命。让她将身子给你,如此再保住柔澜母子的命。”
说完不等载清问,也不给他机会问,阴森森扔下一句,“她明日会来,你有一整晚去想清楚。”便抬脚肆意离去,留下浑身冒冷汗的载清跪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一夜有人能睡安稳吗?
窗外鸟鸣传来之时,楚阳已经绑好发髻,她将火红的缎织掐花对襟外衫交给敏安,自己套上一袭白衣便乘车往皇陵而去。
皇陵坐落在云躺山间,是太祖选的地方,每一任新帝登基之时便会开始造陵,楚阳看着正在挖土的一片地方,心知这是赵琛的陵墓,暗叹一句,他可真是会选地儿,他倒是排在了先帝前边。
递出令牌,守陵侍卫拱手行礼后便恭敬开了门,太祖提倡陵墓简洁,所以开门后便是棺椁,楚阳含着泪往前走了几步,她缓缓跪下在心里将这些时日发生的事与先帝说了说。
她跪了很久,正午之时才徐徐睁眼,扣头后弱说一句,“儿臣多谢父皇。”
踉跄起身,便果断离去。她捏紧令牌,对着敏安道:“大理寺。”
随着马蹄渐停,楚阳心里的慌乱是越发喷薄开来,她不太敢掀帘子,有些怯意,又想问明白,那换上的对襟外衫都被她捏出了褶,她垂目瞧着,抚平衣衫。终是一鼓作气掀帘跳下了车。
踩着故作平静的步子进暗牢时,恰巧碰见大理寺卿出来,楚阳停下步子,直问他,“载清所犯何事?”
那大理寺卿眼珠一转,笑着拱手,“他的事不大不小,人就在里面,等着郡主呢,郡主何不亲自去问?”
楚阳见他说着囫囵话,不给准信便不再深究,身子一闪便绕过他往里走去。
沿途几间牢房拴着些囚犯,无一例外皆是遍体鳞伤,楚阳越往后走,心里越慌,终是停下步子深深缓着焦虑。
她舔了舔因紧张而泛白的唇瓣,对着敏安道:“你先去,去看看,看他可有伤。”
敏安领命点头前去,在楚阳的注视下往前走了约三四十步便停了下来,对着一侧牢房细细看去,而后便是回
身向楚阳走来。
敏安还未到楚阳面前,她就听到令她心颤的声音响起,“是你来了吗?楚阳。”
眼眶瞬间就红了,鼻尖一酸。楚阳倔强的抬起头,逼自己把泪收回去,耳边响起敏安的声音,“他没事。”
一滴泪止不住了,随着敏安这三个字一起掉到了地上,润了润地上因干涸而结块的血迹。她抽泣几吸,忍下泪,快步上前。
一双手最先映入眼帘,修长,白皙,好看至极。随后便是他那清润矜贵的身影与高雅分明的面庞。
虽在牢狱中,可这一身气派却如往常无异,楚阳顾不得疑惑,只品着那许久未见的想念。
停在他一伸手便能将将够到的地方,不言语,只看着。
载清抿出一抹笑,温柔说道:“你看,我找不到你,只能出此下策了。”
他看见楚阳面上明显划过一丝动容,便知她心里仍住着他,载清拿手蹭了蹭衣摆,“你能来,说明你心里有我。我会进大理寺亦是因为心里有你。”
楚阳吸口气,扭过头,故作冷漠道:“一派胡言,你为何入狱我不关心,我来只是问你,为何娶柔澜?”
载清看着楚阳,见她提及柔澜之时面色明显发狠,便故作不知摇了摇头,闭上眼悔过,“我不知你与她的过节,我很惦念你,想找寻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和事,她原先也是郡主,她手段高明,哄骗我娶了她,可我心里真的想娶的是你。”
楚阳冷笑一声,“你糊弄我,载嫣给你写过信,你知道我就在铜陵载府,若你真的念我,为何不来?连信也不曾来过,可见扯谎。”
载清听完慢慢蹲下身子,坐到地上,透出些凄惨荒凉来,压着声音解释,“你知我为何入狱吗?我在柔澜屋里翻到了姐姐的信,才知你在何处,柔澜对我下药,让我迷了眼,以为抱住的人是你,如此她才有了身孕。我知我对不住你,你若觉得我活该,那便离去吧,反正我也打算死在里面了。”
楚阳被他一番话说的动了心,又想强撑着维持体面,思索再三,丢出一句,“那你究竟因何入狱?”
载清低着头,听她那明显软了的音调,唇边勾出一丝极轻微的哂笑,淡淡说道,“罚我自己粗心,也想看看你会不会为了救我回来。若你来了就是成全了我的私心,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若我不来呢?”
载清抬眸,用坚定的眼神去看楚阳,一字一句道:“那我便死在这里,罚我自己丢了你。”
楚阳被他骗的云里雾里,还只觉得他好似是真的想明白了,心里泛上些感动来,又怕他觉得自己不够矜持,便故作生闷的转了身子,“那你便死在这里吧。”
说完便作势要走,载清也不拦,只低下头,欲擒故纵。
楚阳头也不回,好生冷心的迈着大步离去,不过才走了几十步,便减了速度,软了心思。
她给敏安使眼色,随后自己悄悄转身,靠在一间牢房柱子上,伸着脖子去瞄载清。
哪里看得到。
她有些别扭,想冲过去把他捞出来,又想探探他的真心。左右为难间就听敏安凑过来悄声说:“郡主要不要试试他。”
楚阳眼睛一亮,“怎么试?”
敏安单手捂唇,又压了压嗓音,“咱们回去,让大理寺卿给他些为难,吊他两天,期间让柔澜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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