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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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抹笑,掌心抵握刀柄,望定言淮:

    “替我告诉你‘妹夫’,他靳则聿要做执刀人,要用我这把刃,我有个条件,他们……给我定了罪名,我什么都认了,只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的笑隐了,夜中双目一抬,清减了些,越发肖似一头孤狼:

    “嶂河岭一事,我胡卿言豁出性命救驾,他们污我什么都行,污我伙同外邦,此事,我决不能忍!”

    言淮仕于朝堂,虽时日不多,但陈季礼手底下历练,熟悉朝中典章,亦知文牍諮禀、帝王谕旨,绝难更改,沉声道:

    “此事陛下已

    昭告天下,‘帝王之旨不能擅变焉’,如何还有转圜?”

    “哼……”

    胡卿言冷笑,下巴略偏了一下,往窗外一瞭:

    “他手底下有的是谋策之士,如何做,还需要我胡卿言替他们想么?”

    王府的夜显得安静,院中是暗的,靳则聿院中的门拢着,透出两方黄灯,一个人影从那牖格的黄光中透出,身形略微有些宽,夤夜而来,双臂举着:

    “禀王爷。”

    言淮双手捧了一把刃,奉在靳则聿身前。

    “胡卿言说,若想用这把刃,得答应他这个条件。”

    言子邑敏锐地感觉到,二哥同靳则聿说话的态度变了。

    一点也不像是同“妹夫”说话的态度,却像是在同自己的“主君”说话。

    “淮这些年在礼部,通晓文书机宜,明发下去的谕令,如今宇内皆知,不好改,陛下也不会改,想必他心里也明白,他说,他已经虑不到这些,王爷手底下谋士如云,必有其法。”

    二哥咬中了“谋士”二字。

    靳则聿的手在刀上悬了一会儿。

    接着临空一握,背手身后:

    “不知内兄有何高见?”

    二哥此时才微展笑容:

    “我虽不知王爷要如何用他,但我……多少知道他一些。”

    说完深深一揖:

    “他‘胡卿言’久惯奔命,一时意气,绝不是轻易抛生之辈。他此番不死而被王爷所虏,绝非如鮑叔之‘不羞小节而耻名不显于天下也’,他乃魏豹、膨越之出身,喋血乘胜,席卷千里,何也?独患无身耳!云从龙,风从虎,云蒸龙变,他这样的人,一旦得释,便觉望得契机,终望摄尺之柄,乃再入纵横。吾听闻王爷曾拒他领先锋,是因摒他有‘立奇功得青云’之念,与淮之见不谋而合,淮与他同出洛城,日久而见其心,王爷与他交情不深,却如此了然,不免佩服!”

    言子邑不是全然听得懂,但是大受震撼,并从中听出了强烈的站队意识。

    二哥腹稿打得激情四射,显然是有备而来——

    合理分析和有效拍马的比值为0.618,说得连带他们洛城一条线上格局都起来了。

    “故他若再得摄尺之柄,通敌叛国之类的罪名,万不能担……,这是他缘何计较漳河岭一事之根由,但……”

    二哥话锋一转,透出他平日里那种神情:

    “但他目前毕竟……尚在逃命,他从洛城到京师,中经多少跌宕,从二品将军炙手可热,再至身被刑戮,得失之间,况味若此,人生之‘退而求存’,想来何其多……贪夫徇财,烈士徇名,夸者死权,众庶冯生,我们不如主动提出些实在的,又是他想要的东西。”

    言淮眼中透出的那种破晓般的精光,恍若一个传销头子。

    言子邑有心推他一把——

    没想到自己也有被这二哥带了节奏一日,也不枉他洛城第一“节奏大师”之名了。

    她看了一眼身侧的靳则聿:

    “之前王爷问这个刘烈何功?我在想,不如就按照邢昭临阵倒戈的思路,释他出来,也不用复职,便降以一般兵卒、百姓。我虽不知王爷要如何用这把刃,但王爷或许能以他两个副将性命作为交换条件,人在绝境的时候,大多是做减法的,你给他别的希望,他或许就能退一步。”

    说完目视言淮,言淮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再度将手里的刀奉上:

    “淮所言便是三妹的意思。”

    靳则聿迟疑了一会儿,抬手将那刀接下。

    靳则聿向来谨慎,二哥来府,屏退左右。

    二哥一礼而退,屋内便只剩他们二人。

    一点金属的声质,显得凌冽,言子邑降目——

    靳则聿的声音同时而起:

    “王妃久在局外,今日却一改往日姿态,敢问一句,是为我还是为他?”

    那把刀的刀锷在靳则聿的虎口,刀鞘微退,在四周烛炬里隐隐露出一截刀身。

    言子邑目光凝在那抹亮上:

    “为了王爷,也为了常乐服侍我一番情谊,更为了言府将来。”

    她语调果决,抬眼,同靳则聿在夜烛中双目一碰。

    靳则聿低首,再度抬目时,一任自己的气场笼在她身上:

    “既然要参与,那我对王妃便不同以往,有些事,我便会要你去做,并要你做得漂亮。”

    靳则聿将手展开,胡卿言那把暗刃在他手里竟显出几分拙气。

    藏与露,是一种关系。

    同一把刀,胡卿言也曾经奉在她面前,都是供她选择。

    言子邑微微思索了一下。

    将那把刀接过,手指探过靳则聿的襟口,食指一勾,一路扣下去。

    隔着内衫,在他的右肋探了一下,转过刀柄。

    意识到胡卿言应该是在衣服里面做了一点设计,才能固定住,便笑着作罢。

    手掌按在他的右肋,沿着胸腔的走势斜上,最后——

    按在他心口上:

    “王爷,有些事情,我如今……自信能做到你心里。”

    马车一路摇晃,车外光影摇在言子邑的脸上,一梭一梭地穿过去。马车外头傍着的是五爷,是徒步在马车外头,穿的是一件粗布蓝衫,底下是一双官靴,没什么声响,青莲也是徒步,只是轻轻踢着步子,她要同常乐说事,刚才请她“傍马车步行”,显然有些不太乐意,但这个节骨眼上,已经没法兼顾她乐不乐意了。

    “这个刘烈姑娘真心喜欢么?”

    常乐被她问得一愣:

    “王爷前两日同我说,你原是他的‘贴身婢’,我也知道你心里有王爷……”

    “王妃……”

    言子邑在马车里抬了手:

    “先听我说完,我同靳则聿统共没呆满一年……,你同王爷呆了这么些年,没点喜欢,倒也很难了,是的,我看出来了……,但我相信你和我一样了解他,知道他这个人,既然你十二岁的时候不会碰你,之后也不会,不然这事儿就白做了,与他自己的一些仁义道德也相悖……只是这个刘烈,你真心喜欢么?”

    常乐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带了点红晕:

    “那日他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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