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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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最后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也是黄绿相间的,同言母的手钏一般的质地:“你拿着这块玉,去府里找房吉,让他将七月十二递进府里的信给你,你看过后,便知我顾忌,顺道替我将它焚了吧。”

    言子邑从里头出来,秦大人却已不在校事处。

    听闻圣上传召,秦霈忠已经进宫了,她直觉这个“阅后即焚”的任务不适合耽搁,领着青莲没有绕道王府,而是直接去了言府,坐上马车问青莲房吉是谁,青莲说是跟着大哥的小厮。府中门房是洛城跟来的老仆,见了她急匆匆而来,想是知道府中情形,倒也未再多事,直引她到大哥院中,见到了这个“房吉”,把大哥给的信物递出来,却见他一脸为难。

    “不是小的不信任小姐,昨日晚间,言侯过来,让小的把临近几日的书信都寻出来。”

    言子邑想了想。

    言侯每天的“诗”果真不是白念的。

    这会儿堪配得上一个诗人。

    没有敏锐,哪里能捕捉得了灵感。

    言子邑东奔西走,用袖子擦了一下汗,正想快速决策是不是直接去找言侯,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激得她一跳:

    “你出了阁,回了娘家也不通报父母,成何体统?”

    转头看,言侯仍旧着了一件灰衫,腰里系了一块玉,左手拎了酒壶,右手中持了一封书信,眼中忽亮忽暗:

    “在洛城让你不要参与其事,你总不听。”

    “胡卿言的教训,你还吃得不够,你的几个丫头,都搭了进去,现如今剩了这么一个,”他指着青莲,“怎么,还嫌不够么?”

    言子邑也不避他的目光。

    大哥究竟怎么个想法她也看不透,但言侯爷绝对不是什么鸽派,喝多少酒,充多少楞,都掩饰不了他铁杆鹰派的本质。

    言侯眼皮子一耷拉,两颊发红,略宽的颧骨张开:

    “本侯为了儿子,许要拿它自保,恕本侯不能让王妃带走。”

    言子邑好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时间紧迫,容不得她在这里看言侯魏晋派莎翁式表演,算算时间再赶回去,王爷差不多可能要回来,她还得回去听消息。

    言子邑摸了摸额头,

    很多老刑侦说,做被害者家属的工作最难,她现在有那么点体会了,

    “爹。”

    她把言侯喊得一愣。

    她抬步走到言侯跟前:

    “爹,我想我们在这件事上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你想救儿子,我想救大哥,好像既不矛盾,也不冲突。我大哥出了什么事,对我这个‘王妃’有什么好处呢?”

    她干脆地把手里那块玉拿出来,一边递到言侯身前,一边摸到那信封:

    “是大哥让我来的,他让我瞧一眼,再烧了,要是您不放心,我当着您的面烧了便是。”

    她用力抽了一抽,没抽动。

    信在二人之间拉扯。

    对峙的寂静,被从外头连贯而来的一阵脚步声打破。

    仔细一看,原是门房老仆快步过来,,“侯爷,外头……胡……,老爷你这是在和三小姐做什么?”

    “闭嘴,去,拿支竹折来,再去寻个火盆子。”

    言侯说完手里一松。

    她乘隙将信封拆开,怕言侯突然改主意,快速浏览了一遍,转到落款。

    她怕自己记不住,非常用力地看了那个名字。

    用了力才发现自己认识这两个字。

    她近距离和言侯对视了一眼。

    脑回路好像一下子转动起来,很多东西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这时,身侧递上来一个竹制小圆筒。

    言侯看着那小圆筒,下巴朝她扬了一下。

    那小圆筒的筒盖扭了开,上头星火一点。

    她有一刻犹豫,因为她也有保留证据的习惯。

    只这么想了想。

    言子邑把信纸塞了回去,外头的信封厚,里头的纸薄一些,从方底燃起一道火来,接着顺着火蜷曲,火从整个信封的背后燎上来,投在火盆子里,火团渐渐挣扎成了一个小点,最后成为一片不规则的黑色灰烬。

    坐到马车里,眼前一黑,忽然之间像缺氧一样,阖了一会儿眼,眼前遗留了那一团火焰的红影,跃了一堆的影子,此起彼伏。

    马车车板扣了两声,车窗从外头被抬开,一双眼睛似乎不放心,放肆地在马车里转了一圈。

    胡卿言骑在马上,歪着脖子看了她一眼。

    言子邑很警觉。

    “瞧你这张脸,眼睛里都泛红了,想是昨夜一夜未睡,是操心你大哥吧。”

    言子邑被他说得一愣,她确实昨夜没有睡好,却不是因为操心大哥。

    想到这里感觉耳背一热。

    但她不想被胡卿言摸到这些小心思,言语疏离,转问:

    “胡帅在这里做什么?”

    胡卿言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指了指悬在侯府门前的匾额:

    “我说真的,我有时候挺佩服你爹还有你这个夫君。你看看,算来你们言府,也没有几个儿子,你二哥言淮从文,在礼部当了职,整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你四弟那个德性,我看他打小长起来,将来也难成气候,武艺上承袭你言家的就你哥一根独苗,我原以为言侯今日得要

    入朝,没想到他依旧是闭府不出,连我不计前嫌想同他合计一番都没有门路。当然我更佩服的是你夫君,陛下今日朝上问他对策,竟然能一言不发,提议让那起子文官来议这事。”

    他抿嘴一笑,颇为感慨道:

    “我胡卿言看来这辈子都摸不到他的背了。”

    日头已经沉了,打在他的背脊上,在他的肩膀处勾勒了两条笔直的金线,划进言子邑的眼窝。

    言子邑有一瞬间的晃神,眯了眯眼。

    “瞧什么呢?”

    胡卿言在马背上折转了身子,往后头墙上望望,远空仍一片湛蓝,后头的瓦墙边上挨着一排碧树,上头团簇着紫色的小花,下头愈绿,上头愈紫。

    胡卿言执着马鞭子,指了指,“这是紫薇,不过你不爱这些花花草草,大概不识得。”

    他说完低头,瞧了瞧自己:

    “抑或是,被本帅形貌所迷?”

    ——神经病

    言子邑暗骂了一声,瞬间精神了些。

    直起身子,敲了敲马车板,示意车夫启行。

    胡卿言五指一张,撑在马车外头,马车发出嘎的一声,就像一整个被他按住了一样。

    他垂着眼,压着声音问:

    “对了,你夫君要害我你知道么?”

    言子邑抬眼看了他:

    “不知道,胡大人多虑了,也没人要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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