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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盘臣》 30-40(第13/18页)
,字很有特色,但写得很急,有些潦草:
“大伯闻你丢了新沛,新沛你带来的人也所剩无几,想将射杀皇子的罪名扣在你头上,说你拂逆其意,违令杀之……若进城之后方见此信,从东门出,万勿耽搁,迟则生变。”
——子邑
言子邑觉得从耳后冒出一股热气来。
形同一种发烧的感觉。
她从四弟和言侯爷的只言片语之中,感到或许这个言三小姐以前是参与过洛城军政大事的。
可真当“自己的”字迹摆在眼前的时候,这种着墨于目前的震撼,难以言说。
她瞥了一眼那一叠,最上头一张信纸边角浮着,随着内室游动的空气在那里微微颤动,似乎在邀请她看一样。
她把那信打开:
“近日你我常不在一处,新沛虽近,却若天涯,我书信愈勤,你却每只字片语,你身边之事我大致知晓,大伯性情刚烈,每劝你不要诤谏,你却不听,昨日至洛城楼头看望家兄,神思不定,只望新沛方向,只见失群的孤雁,漫沙遮眼,想着一句‘落日楼头,断鸿声里’,又觉不大贴切……思君甚切……”
青莲看见小姐揪着一张脸,到了最后,啪地一下将那盒盖拍上,将那封信拍在了额头上。
久久不动。
到最后居然笑了,吐出一句话:“我真是错怪他了,靳则聿看了这个,能和我处到现在,绝对够得上国家级人才了。”
第38章 重遇“你确实长进了。”……
言子邑把毛笔拍在桌上,忘记这是支毛笔,一拍墨水都溅了出来,吓了青莲一大跳。
青莲看小姐从辰时起就又将那个盒子取出来,关了门,吩咐常乐在外把门,任何人
来都不许打扰,心里有些恍惚,感觉又回到了言府小院,有些担心地觑着小姐神色,只见那信纸铺了一张桌案,小姐又并排裁了许多小条,布在桌案下头,小条上头都是一个圆,中间是一些圈画,不太识得意思。
言子邑有种做英语段落排序题的抓狂。
真是活该啊——
自己刚叫秦霈忠去整材料,这会儿自己的黑材料马上就来了。
最近几日迷迷糊糊没有睡好,最后决定爬起来把这些东西“消化掉”。
她来自职业的第六感,觉得这事她要做,挖出“过往”,兴许能指导“前路”。
这种东西读到要提炼有效信息,着实是有点难度的。主要是“言三小姐”的这些信,更有点像记录自己的点点滴滴,包括对于时节、气候、言府众人的观察,自己吃过的推荐给胡卿言也吃的东西,以及对于近日发生事情的感想等等,当然还有她的一些诗词歌赋的读后感,很多是诗经一类,比繁体还要繁体。
一碰到这种文艺段,许多字便不认识。
只有少数几封是有年号+时间的,其余都要靠揣测,看了前面忘了后面。
经过多日整理,就已知信息来说,胡卿言从洛城到新沛,到新沛被破,他带着残余部队回到洛城,再到三皇子被杀,同她所听到外界的传言,有微妙的信息不对等的情况,大致的路子是对的,但其中有矛盾的地方。
照以前的工作习惯,排开列序,用白纸另外札记,为了提炼有效信息,只能耐着性子读。
看到一张开头莫名其妙一句——
“昨夜吾几如俊风”,手心发麻,脸部一阵潮热,有一股凉风灌入脊背,不禁拍笔。
一时生起一种念头。
这言三小姐不会和胡卿言有过什么关系,脑子里种种臆想就划来,尚来不及成型,就被她摇过去。
——不会,应该不至于,毕竟是官宦之女。
就这么想着,看见青莲面色如帛,有些恍惚地立在一边。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说:“小姐,你答应皇后娘娘的人,今日午后进宫,您可记得?”
言子邑从桌角抽出一张纸,“喏,计划都做好了。”
言子邑觉得自己久不“上班”,部分功能趋向报废,最近事多,倒逼她没办法踏实躺平做个局外人。很有条理地一二三四,假设皇后娘娘可能会谈论到的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对答等等,不过,她其实也假设不了什么。
想到这里就想到靳则聿。
觉得自己把自己窝在房里整理所有的一切。
根源上……
也许是一种退却。
想不到该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他。
但不论同王爷有没有闹僵,自己能做的事还是尽量自己解决,也不能什么都问他,总算形式上提前准备一下,落得稍微笃定些。
从皇后殿里出来,没想到“自制锦囊”竟然能押对一半,觉得锦囊这东西之所以有效,里面大概装的都是运气。
思到此处,不免一笑。
前头带引的嬷嬷回身看了她一眼,笑道:“娘娘高兴,王妃也跟着高兴不是?”
言子邑闻言,回想了一下。
皇后娘娘听到邢昭答允时的表情,整个人光彩炙烈,欣喜之情难掩。
问她预备在哪儿设宴,她照来时的计划,请皇后娘娘定夺,之前想了想,皇后娘娘要她定夺,其实也是客气,但提案自己备下了,皇后娘娘再问时,只答,
“娘娘若是预备在行宫,妾身自然不敢做主。若是在王府或旁的地方,妾身便想请娘娘安排一位年长的嬷嬷,教妾身如何行事。”
皇后娘娘听完她的提议表示满意,只是有一样她没想到。
娘娘在最后添了一句:
“竹如毕竟也算是本宫妹妹,便让她一道来吧。”
相比前一次提了名字咬牙切齿地喊,这一次又显得十分亲昵,言子邑有短暂的错愕。
当然这爱憎都在皇后一念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自然是领命答应。
看到靳王妃“点点头”,嬷嬷笑容可掬,她久在皇后身边服侍,极为晓事,抄手再向王妃施礼,便不再多言,走在前头。
随着嬷嬷走,前头一幢楼宇檐尖上透来一束亮光,言子邑顺着那道光看去,金线透过岔脊上金漆的小兽耀过来,隐没于云霭中的日头光线不强,有一种绒绒的质感。
听到人工激流哗哗的水声,言子邑有一种熟悉之感,不自主地往远侧看去。
高檐底下是一座廊桥,横跨在宫中的河道之上。
飞檐悬在廊桥顶上。
言子邑心底突然有一种预感。
她垂着头略提着裙襦拾级而上。
感觉上嬷嬷向什么人行了一礼。
她缓缓抬头。
胡卿言立在桥面中间,背手望着那团金光,似乎在追寻着什么。
言子邑只当没瞧见他。
也没有行礼,径直走了过去,没想他却压近身来。
言子邑想靠走位往斜刺里来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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