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问道: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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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

    陈安道。

    疼痛。

    他好像在做一个噩梦。

    高天上的乌云拢着月色,逐渐远去了。

    //

    “生灵成魔,死灵为祟,器件成魇镇,尸骸成走肉。”陈安道一手捧书,一手背后,从讲台下来,自每张桌椅前经过,“这四类堕化之物,何者为根本,何者为衍生?”

    姚垣慕的手举得天高,就差蹦起来,陈安道冲他笑了笑,随后转头看向他面前那桌,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轻道:“你来答。”

    那桌的弟子把书挡在自己脸上,仿佛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他一样。陈安道的手指不是轻敲在他桌上,而是两记重锤砸在他心口,当场胸口抽痛险些昏厥,过了许久才哭丧着脸,慢慢放倒了书,战战兢兢道:“长、长老我……我不知道……”

    方崚和站起来的动作像个初生的小鹿,哭丧的表情却又似个老头,两相对比便显得格外好笑,学宫内隐隐响起阵嗤笑声。

    “安静。”陈安道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把《祟物生息》下卷的《问生篇》抄十遍,明日课前交给我。”

    方崚和垂头丧气:“……是。”

    另有许多人举手,陈安道看了一圈,目光先是在盛瞰的空位上略一停顿,随即又见杨心问似做在姚垣慕的桌上发呆,犹豫片刻道:“杨心问,你来。”

    学宫内所有人都立马看了过去。

    杨心问架着腿,手边拿着个没沾墨的笔乱转,闻言慢慢站起身,脚蹭了蹭被卷上去的裤脚,勉强算是站直了。

    “魔、祟为根本,魇镇、走肉为衍生。”

    “为何?”

    “因为能吸引深渊的只有生灵和死灵。魔、祟引来的堕化之力侵蚀周遭的物件和尸骸,从而成魇镇和走肉。”

    陈安道笑着点点头:“答得不错,坐吧。”

    杨心问还站在那儿没动。他眯着眼瞅着陈安道,见对方当真没有走过来的意思,瘪了瘪嘴,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肩,一屁股坐回了姚垣慕的桌子。

    甚至往后仰了仰,在姚垣慕耳边小声道:“他偏心。”

    姚垣慕抬起他的小胖手,在杨心问的另一边肩上拍了拍:“别介意,大哥。”

    杨心问悄咪咪道:“其实那本书我都还没看,拢共都不会几个问题,刚才紧张得要命。”

    “越是紧张越不能眼神躲闪啊大哥。”姚垣慕分享着经验,“师兄每次都能挑中心虚的人起来。”

    杨心问闻言思忖片刻,灵光一闪:“那岂不是一无所知的时候便应该举着手喊我来,所谓虚以实之,实以虚之?”

    “啊?”姚垣慕愣神,“不不不不,不行的,师兄他——”

    提问声又起:“若魔、祟既灭,期间的魇镇、走肉又会如何?”

    杨心问高高举起了双手。

    “杨心问。”陈安道沉静地看着他,“你继续。”

    杨心问的手一僵,随即软趴趴地落了下来。

    “……师兄他瞧得出这花招。”姚垣慕小声地把后半句补全了,“以前也有人耍这种小聪明,立马就被看穿了。”

    杨心问猛地回头,那眼神写着明晃晃的“你——怎——么——不——早——说——”

    这回站起来,名堂可就更多了。杨心问先是捞了捞自己的裤腿,拍掉衣袍上不存在的灰,抽芽儿的花苞一样歪歪斜斜扭扭捏捏地站起了身。

    “嗯……”杨心问拉个长音,“其实我不——”

    画先生的泥身骤然从蛛网间露了出来:“分条件!先分条件!”

    “——不觉得能简单概括。”杨心问的舌头转了个弯来,“要分条件。”

    “首先,这魔和祟是召来深渊的本尊,还是被牵扯堕化而来的,两者有所区分。”

    陈安道说:“那便假设是本尊。”

    “假设是本尊,那就要看它的愿望是什么。”杨心问两只手背后,在身后转着笔玩,逗得姚垣慕的眼直打转,“若他的愿望本就与魇镇、走肉有关,比如‘我希望这把刀变成魇镇’,那即便除了它,魇镇也不会变回来。如果无关,那将这魇镇或走肉放置在无法接触魔气和人血精气之处,等过段时间,其上的堕化之力也便会自行消散。”

    他虽然是学舌来的答案,可却说得很快,甚至有些个弟子听完了脑子都没转过来。

    陈安道仍旧捧着那书,手指微微蜷缩,轻折了书页。

    半晌,杨心问见他走了过来,把手搭在了自己肩上。

    “答得很好。”陈安道拍了拍他的肩,“课后留下,先坐吧。”

    杨心问摇头晃脑地坐下了。

    酉时放课,几个抱着书问问题的学生走后,天矩宫便剩下杨心问和陈安道两人。徐麟和白归本想扒拉着杨心问一起吃饭去,也只能遗憾退场,跟在姚垣慕的屁股后面走了。

    陈安道点了两道符贴在墙上,回身见杨心问已跪坐在长桌边上,双手规矩地攥拳放在腿上。

    “是画先生多嘴。”他开口便一边认错一边甩锅,“他说都说了,我听也听了,那也应该算我会,只是刚会……”

    “不是要与你说这个。”

    陈安道掀起袍子,正坐在杨心问对面。两人隔着长桌,桌上放着紫金鳌顶香炉和一套四宝,墨盒未盖上,用过的笔也还没涮,架在笔架山上往下滴着墨。

    “蕊合楼一案就要结案了,过些日子我便要去萧山合会,算上来回,大概要半个月。”陈安道说,“我整理了文书,讼书也已写得大差不差,你蛛网间的那三缕残魂的供状也都用不上了。”

    杨心问扬起脖子,缓慢地眨了下眼。

    陈安道说:“叫他们安息吧。”

    “亡魂本不该久留于世。”

    煮蚕茧的水溅了起来,烫到了女人的手。她“哎呀”一声,趴在她膝头睡觉的小孩儿也被惊醒了,忙抓着她的手“呼呼”地吹风。

    “烫到了得往上抹点口水。”只有半截的唐轩意背着个小胖子贴地飞过,路过窗前,热心道,“画先生的泥扯下来点可能也能用。”

    门口种菜的老农咧嘴附和,说:“这主意好。”

    女人嗔怒:“去去去,没良心的,我这疼着呢。”

    “仙师,仙师!”女人不睬他们了,转而朝着天花板喊着,“可有空吗?”

    她话音刚落,手上的红肿和疼痛便已消失,女人一喜,搂着她膝头的小孩儿亲了一口:“娃儿,这世间男人啊,除了杨仙师,没一个靠谱的。”

    “俺们这些泥腿子怎么跟仙师比?”老农半分不恼,反倒乐呵呵道,“那是神仙,是观音菩萨,是咱头顶的青天!你拿仙师踩咱,也不怕脏了仙师的鞋底儿?”

    几人便笑,窗外春意正盛,油菜花漫山遍野地开着,杨心问站在山坡上,脚踩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花儿。

    陈安道微微皱眉,拉过杨心问的手来,偏头打量着他的神色:“怎么了?你近来时常这样发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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