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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临渊问道》 30-40(第9/15页)
里的小道,二人便看到了富宁镇的东口。
一眼望过去,确实是个格外破落的荒镇,正是饭时,却只见到零星几缕炊烟,惨淡地飘向阴郁的天空。
二人对视一眼,收起了玩闹的心思,走上了眼前河道上的小桥。桥边一棵歪脖子树,树影落在地上,叫风一吹,便如鬼魅张牙舞爪,虽正是日中,也叫人心里一寒。
“这地方荒成这样,约莫有些本事的都走了,只剩下挪不了窝的人留着。”叶承楣说,“而且离水路也不算远,用来当人牙子的窝点,确实再好不过。”
“可人全是在这里丢的。”为生道,“这种人口生意都是在长线上奔波的,在这个镇子拐的孩子带到下个村,从这村里掳来姑娘卖到下一座城,决计没有守株待兔的道理。”
“寻常的人牙子长线奔波,是因为不能叫当地人认出来,喊上头的官家着人抓了。这富宁镇背靠长明宗,宗里的人对此充耳不闻,官差还敢管?”
叶承楣面色愈冷,环顾这破落的镇子,又遥望不远处的长明宗。
为生叹了口气,知道叶承楣才是最害怕长明宗与这案子有所纠葛的人,转而道:“ 倒也不只是放任不管的问题,一个地方若是有了个贼窝,当地人也多有警醒,不会由着他们乱来的。这地方人烟稀少,不好做生意也借不了道,那些被拐的却是专门从外面来的,而且个个行踪诡异,瞧着竟像是送上门来的。”
“这事处处都透着古怪,从四年前的投毒案——不,投毒案之前的失踪便已经古怪至极,怕是不能分开来查。”
“一口吃不成胖子,当年的投毒案那么热闹,几大仙门世家都送了人来查,查清楚了吗?你我二人能找出眼下这案子的些许毫末便能算侥幸,日后的论剑大会上,我们把查到的证据公开,叫整个仙门的人把案子公开重查,那才叫做为民办事,而不是像你这般不知轻重地往里栽。”
叶承楣被堵得无话可说,却还是心里有气。不是他听不明白为生说的方是正道,而是他心底还是期望此事于长明宗无关,一旦他们在论剑大会上公开这事,就相当于告诉所有人他们觉得宗内有鬼,要借外头的手来查案。
“罢了,先查着吧。”叶承楣垂着眼,“若是什么证据都没能找到,那谈什么都是空的。”
“此事若非下了破釜沉舟的意志,那便是万般难查,像他这般瞻前顾后,那便是赔进自己的命也不够的。”歪脖子树下走出两个人影,陈安道偏头对一旁的杨心问说,“但凡大事,最忌举棋不定,你日后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事,要不不做,要做,便要做绝。”
杨心问眼里的戾气已经收的七七八八,但眼圈边的红还不见好,陈安道跟他说话,他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他方才气血上头,一时间竟觉得陈安道是要助叶承楣杀了自己,这想法没头没尾,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起这种心思。可眼下想清楚了,他依旧没觉得如释重负,像是那仇怨在心口刻下了烙印,无论前因后果,唯有这痕迹没法消去。
我莫不是真让那鬼玩意儿下什么降头了吧?
杨心问犹豫片刻,开口对陈安道说:“师兄,今日在你来前,那季铁用血阵召来了个——”
“你可有受伤?”陈安道忽然打断他。
杨心问愣了一下,半晌摇摇头道:“没有。”
他身上仅有的那个被叶承楣划伤的口子不知何时已经痊愈了,连个疤都没有留。
“可有不适?”
何止没有不适,杨心问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从未这般轻盈舒畅。可是看着陈安道的眼神,回想起方才的痛楚,他却鬼使神差地开口道:“有,会疼。”
陈安道:“ 那便好。”
……
杨心问:“……什么意思?”
“那是你体内的灵力排斥深渊之气的证明。”陈安道说。
“深渊临世,自然会裹挟着极重的邪气。据古籍记载,最严重的是大约五十年前的一次临世,那日罗生道上万人自焚,尸灰百日不散,焦肉三月不腐,前去镇祟的修士者众,修为也参差不齐,其中不少灵力低微的,在祂离去后的残秽里疼得痛不欲生。”陈安道顿了顿,看向杨心问,“不过以你的修为,召神者又只有一人,应当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杨心问一愣,莫非当时他感受到的那一眼并非错觉,那鬼玩意儿果真跟自己有仇,非要挑着自己折磨一下?
“无论如何,能感到排斥便是好事,你无需太过担忧,适当的邪气与你灵力对冲,于你的灵脉巩固是有好处的。”
杨心问闻言试探道:“那如果有人——将那些深渊之气接受了呢?”
“这问的是什么话?”陈安道答,“生灵堕化,自然就是成魔了。”
像是全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陈安道转身又去看那两人渐远的背影:“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等我们从这里出去了再谈也不迟。”
说着便抬脚离开。
在他身后,杨心问低头看着自己踩在脚下的树影。
婆娑细碎,如密网似碎花的这些影子,将他自个儿的影子分得七零八碎,他看着陈安道从树下走了出去,迈进了光里,只他一人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他站得太久,太专注,甚至没注意到陈安道就在不远处回头看他。
眼里沉着谁也瞧不明白的决意。
第37章 祸起
天黑之前, 叶承楣他们拜访了几家当地的居民,想打听这附近的失踪案件。可这地方真正的居民四年前就已经被杀了个七七八八,如今这里住的, 不过是些无家可归的流民,彼此间并不相熟,唯一的默契就是“互不打听”, 对失踪之事一无所知。
“从进了这镇子之后, 我便觉着不大舒服。”为生皱着眉推开一间废弃客栈的大门, 里头铺面一股霉味, 扬起的灰尘呛得身后的叶承楣打了个大喷嚏。
“这地方能有人舒服才怪。”叶承楣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寒碜的客栈,一时脸都拉下来了,“不然我们还是去找户人家借住一晚吧。”
为生瞧着也有点发愁, 他自成灵之后一直跟叶承楣待在一起, 叶三公子没住过的寒碜客栈,他自然也没有住过。
两人沉默许久,为生还是说:“这里的居民大多是流民,其中未必没有穷凶极恶之徒, 要我说,我们还是住这客栈好, 不然连睡着都有几分心惊。”
“兄弟, 这地方人能住?”
“人能不能住不知道, 但我是剑灵, 我能住。”为生说, “实在不行, 我能缩回剑里睡一夜。”
他说着便已经走了进去, 留叶承楣一个人愣在原地, 半晌才骂骂咧咧地追了进去。
杨心问和陈安道跟在后面, 停在了客栈门口。
“要跟进去吗?”杨心问人靠在门边,半侧着身子朝里头看,分明是在追踪,整个人却松散着,甚至还有闲工夫拍拍他那沾了泥的靴子,除却声音有些许喑哑,看起来跟平日里没什么区别,“再近点那剑灵估计就要发现了。”
“不必。”陈安道站在门另一边,“眼下出现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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