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我强娶豪夺了(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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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青春就快走到尽头。

    他的面容如旧,却仿佛早已失去了灵魂,像个木头一般。

    多年行军练武,给了他较好的体质,让他在经受一轮又一轮打击后,依然努力像个人。

    人还是那个人,神魂却好像都走失了。

    变成了一颗毒药。

    地震那年,从山里出来后,她们再相见时,他站在战场上。

    黄沙漫天,烈阳滚滚。

    而她一身铠甲,面带修罗面具,一杆红缨枪锐不可当,直指他的心脏:

    “好巧,邹将军,我们又见面了。”

    好巧,多年以后,又见面了。

    但此时此刻,那些从前的种种,全部如梦一般烟消云散。

    徒留下荒诞的现实。

    他如今不是邹以汀,是南欢院的玉郎。

    他要混日子的。

    于是,她亲眼看他认出她的身份,麻木地,一件一件,褪下衣衫,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机器一般问她:

    “陛下,想怎么玩。”

    乾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那些伤痕,不止于征战时留下的伤疤,那些往日征战边境的荣誉,如今全数埋葬在凌虐的痕迹之下。

    乾玟这一辈子,走到今天,已经冷血到极点,大臣都说她没有心。

    那一刻,她的心却如被万蚁啃噬。

    怎么玩?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她明白了一件事。

    多年前,他的婚约传到她耳边的时候,她就该明白的。

    她想要他。

    那个时候,她就想和他一起,洗洗药草,爬爬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搭个草房子,养一只狗,喂喂鸭子。

    她想与他共看一段云水,把这个期限无限延长,延长,直到老去。

    她想与他白头偕老。

    “朕命令你,把衣服穿起来。”

    诡异的沉默。

    后知后觉的,可能被误会成嫌弃的语气。

    对面,邹以汀习惯了似的,又将衣服穿起来。

    乾玟喉头紧紧酸涩着,像是被他的斩马剑猛地穿透了胸膛。

    她仰头灌入一杯酒。

    嘭!

    价值千金的琉璃杯就这样被她捏碎。

    她寒着脸起身,一句话也不说,与他擦肩而过,狠狠用内力推开门,走了出去。

    徒留邹以汀一个人,立在屋中。

    久久的,没有任何反应。

    乾玟像是逃避一般,一个月都没再踏入南欢院。

    可这期间,但凡是有人想要点邹以汀,都会被莫名其妙跳出来的死士抓走拖进巷子里打。

    龟公不明所以,只觉得邹以汀越发晦气。

    “你能做什么?味道又难闻,年纪又大!那些个点了你的小姐,看你脱衣服就跑了,你说说,我要你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清扫!”

    邹以汀在南欢院,多数只能做些杂货,因为体力好,效率高,龟公看他做的好,心情还能好些。

    所有人都以为乾玟不会再来了。

    他也以为。

    毕竟他如今是泥巴也不如,她却如天上月。

    几万里山川湖海趟过去,他都未必配用目光触及她的一角裙袂。

    但,月亮自己落下来了。

    一个月后,乾玟又来了。

    指名要玉郎。

    龟公以为自己幻听了,忙差人把邹以汀扯过来,好好洗漱了一番:“天可怜见,回头客代表什么你应该清楚,这次再别搞砸了,好好伺候那位小姐,否则我就把你卖到地下的那些窑子里!那些地方可比这儿玩得花!”

    邹以汀懵懵的,他不明白乾玟为什么回来。

    回来……再看他的笑话?

    他记得她说过,看他过得不好,她就好了。

    也许真是拿他打趣吧。

    这一次,屋内没再熏香。

    乾玟一个人坐在上首,对他说:“过来。”

    邹以汀木然走过去。

    乾玟:“脱了。”

    邹以汀喉结狠狠一滑。

    自打进了南欢院,他在无数人面前脱过衣服。

    但唯独在她面前……

    他脱得艰难。

    她是想再羞辱他吗?

    邹以汀不懂。

    但麻木依旧远远压制了抗拒,他的心早就烂得乱七八糟了,不差这一刀。

    他脱下那本就遮不住什么的衣服,合上眼睛。

    想象之内的鞭子,或是滚烫的烛油,没有落下。

    须臾,她说:“穿上。”

    邹以汀眼眸微敛,又熟练地慢慢地穿上衣服。

    像往常一样,每一个客人,看到他残破的身子,都会让他穿上,摔门离开。

    乾玟却没走。

    她拎出一个箱子,里头装了不少瓶瓶罐罐。

    一个一个扫过去,利落地从里面挑出几瓶,放到桌上:“每日涂一次,一个月后,我来检查。”

    说罢,乾玟起身离开,临到门口,又道:“邹以汀,我把你包下了,希望你自觉点,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否则……我会生气的。”

    邹以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只是站在哪儿,握着一罐祛疤药。

    这药多好,他知道。几乎是皇宫里最好的那一批了。

    他空泛地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后来每个月,乾玟都抽空来一次。

    一次就包一个月。

    每次过来,都对他说:“脱了。”

    邹以汀从一开始的麻木,渐渐地,越发难以在她面前褪下衣衫。

    即便那些伤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依旧每个月都这样做。

    他开始……觉得羞耻。

    开始不想在她面前脱了。

    “你在驯化我。”

    这是再见面后多月,他对乾玟说的第二句话。

    声音沙哑,说得磕磕绊绊。

    乾玟忽然问他:“邹以汀,你难道在意我是不是在看你吗?”

    邹以汀怔住了。

    他……在意。

    她的目光不同旁人,像盐渍一样滚过他的身体,让那些伤疤变得愈发刺痛。

    她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似的,又问:“你期待我来吗?”

    他沉默着,像个闷葫芦一样。

    但她知道,他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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