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海岸: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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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很轻蔑地说:“跟你无关的事你不要多问,你倒要感谢这过节。如果不是有过节,我也看不上吴裳这种好拿捏的。”

    “你这样说吴裳,以后还跟她见面吗?”

    “见面怎么着,我付钱她办事,有问题吗?”

    林在堂真的服了阮春桂,不想再跟她多说,匆匆去了工厂。一台新设备漂洋过海来了,这一天第一次开机,他得去看一眼。

    工厂前的路还没修好,开过去很费劲,到了工厂却发现并没开机,工人们都站在新机器前。

    林在堂问:“为什么都堵在这?”

    “他们说辞退的补偿没到账。”

    “没到吗?”林在堂问。

    “查了下,没到。”

    林在堂亲自给会计打电话,但对方没有人接听。

    “别打了!人家早跑了!”工人们说:“今天一早见人家大包小包走了!”

    林在堂觉得自己过于天真了,以为爷爷林显祖用的人就可靠。这会儿了谁还会可靠?都想着从星光灯饰的家产里捞一把走人,根本没有人像他一样关心星光灯饰的死活了。

    他当即报了警。

    但工人没拿到钱这已成既定事实了。

    林在堂觉得自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他恳请大家再给他点时间,今天先开机赶工,平时关系很好的叔伯阿姨们却说:“谁知道是不是你授意拿钱跑的?你反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还有更难听的话,林在堂已经入不了耳了。他当着工人的面给银行打电话,要用家里的几辆车做抵押,请他们当即来办。又请工人代表去监督,这才算有了缓头。

    人终于散了,新机器瓦亮瓦亮照着他,他深吸一口气说:“开机吧。”

    首次开机要预热调试半小时,机器轰鸣声很大,震的林在堂耳鼓疼。他不知道明天怎么样,但他敢肯定的是:他真的是破釜沉舟了。

    这一天真的很有历史意义,阮香玉从病榻上挣扎起来砸了面馆的墙,林在堂经历了千难万险,第一台新机器终于开了机。

    这在时代的滚滚洪流里根本不值一提,也没人会记得。但阮香玉和林在堂都觉得这一天值得纪念。

    阮香玉纪念的方式是请吴裳吃了顿饭,林在堂庆祝的方式是坐在工厂门口抽了根烟。他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分享这种喜悦。

    当他到家的时候,吴裳已经到了。她特意等他回来,为了跟他说声谢谢。

    “我真没想到咱俩这么有默契,谢谢。”吴裳说。

    林在堂摊摊手,意思是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今天第一台机器开机了。”他突然决定跟吴裳分享一下。

    “哇!!”吴裳拼命鼓了几下掌:“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功劳簿上也有你一笔。”林在堂真心地笑了。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的,眼镜之下的那双眼,因为笑而变得温柔。

    “你应该多笑笑。”吴裳说:“也没人规定企业家不能笑吧?”

    “?”林在堂不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你笑起来很好看呀!”吴裳真诚地夸赞:“要多笑笑啊!”

    “好。”林在堂答应了她。

    第27章 夏日长,梦觉浅

    开往北方的列车

    没有停下等我-

    2006年7月吴裳《北方到底有什么》

    给林在堂做导游的第八天,吴裳没有如约前来。林在堂爬上肖奶奶院中的那棵树,在树叶间纳凉。远处的海面被夕阳打上金色,层层叠叠从远方涌来。

    吴裳没有来,他百无聊赖。原本前一晚说这一天要去镇子上喝糖水的,还约定好要买一个蚊帐回来,因为林在堂被蚊子咬成了“筛子”。

    但吴裳食言了,林在堂突然闲下来了。报告一个字都不想动,西瓜倒是啃了半个。这会儿嘴里叼着一片树叶,后背靠在粗枝上,心想等这个吴裳来了,可是要扣她的工资。

    门外的路上突然吵嚷起来,林在堂听到她们喊:“春花奶奶!春花奶奶!”肖奶奶这时也推开门跑出去了。林在堂知道春花奶奶是谁,是濮君阳的奶奶。

    他有时坐在树上,会看到春花奶奶去海边散步。林在堂对春花奶奶很有一些印象,因为春花奶奶很美。她的美,是石上清泉一样的被岁月浸润过的美。濮君阳倒有一些像春花奶奶的。春花奶奶如她的名字一样,也很喜欢花,她的手里时常捏着自家院子里种的被雨水打落的花,走到海边,让花朵随海水飘走了。

    他也知道吴裳喜欢春花奶奶,因为吴裳喜欢着濮君阳。

    美丽的春花奶奶在这个夏日的下午突然就倒了下去,外面乱哄哄的,千溪村还从没这样吵闹过。

    他探出身子去看,几个村里人抬着一个简易的担架朝外跑,上面依稀有一个老人。吴裳跟在旁边,带着哭腔说:“春花奶奶,马上了啊,救护车马上了!”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村口,再过一会儿,又由近及远,直至消失。

    林在堂看着平时安静的千溪村,像走马灯一样人来人往,焦急吵闹,最后归于寂静。吴裳向外跑的时候甚至摔了个跟头。

    吴裳是半夜回来的。

    她耷拉着脑袋,脚步很沉,身影被月光拖得很长。树上的林在堂朝路上丢了一颗果子,差点打到吴裳的头。她惊慌地捂着额头四下看,嘴里骂着:“哪家小崽子!扒你的皮!”

    林在堂笑了一声,打了个哨子。

    吴裳看到树上去,说:“怎么回事啊木木,你两岁吗?”

    “你上来。”林在堂说:“上树。”

    吴裳就进到院子,爬上了树,在林在堂对面找了个位置。树枝摇摇晃晃,显然不愿承受两个成年人的重量,要将他们摔下去。两个人都调整了一下才坐稳。

    “你今天旷工了。”林在堂说:“我要扣你工资。”

    “好吧,资本家,你尽管扣吧!”吴裳耷拉着眉眼,很难过的样子。

    “春花奶奶怎么了?”林在堂问。

    “春花奶奶中风了,很严重。”吴裳揉了揉鼻子:“春花奶奶真可怜,一个人把濮君阳带大,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她自己倒病了。”

    在千溪,由老人独自带大孩子并不是稀罕事。千溪这地方多少年不见变化,从大海讨生活的人家就那些,其余的人只能做短工。年轻人不愿吃海上的苦,要么读书考走,要么就去外地打工。他们去上海、厦门、广州这样的大城市,每年只有过年时候会回来。

    濮君阳更可怜些,他很小的时候就跟春花奶奶一起生活了。

    吴裳对林在堂说起这些事,心里止不住地难过。濮君阳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哭了,他当即买了机票向回赶。

    这是濮君阳第一次坐飞机呢。吴裳说。

    林在堂看着她,在她的脸上,他看到了很具体的哀愁。快乐的吴裳也会难受、担忧,也有隐隐的不安。

    “你在怕什么?”林在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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