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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 3、著意过今春(第2/3页)
早就看出来这西昌的皇上与太子之间矛盾甚深,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走到了这一步,看来天底下的皇家总是免不了骨肉相残的戏码,着实可笑。
心中的讥刺一掠而过,管疏鸿随即就想到了棠溪珣。
棠溪珣跟他那个好表哥一向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明明君臣有别,但两人也不嫌腻歪,天天待在一处,谋逆这件事,他有没有参与?会不会受到牵连?
但若是如此,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去顾着太子,怎会……怎会有心思来寻找自己?
他的目的,难道……?
鄂齐说:
“跟咱们起了冲突,害您受伤的那队士兵,就是太子一直掌管的勇锐营。大概是那时他们正得了太子的令要进宫起事,怕咱们泄露了风声,所以意图灭口来着。”
是了,既然如此,棠溪珣多半是从勇锐营那里听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才会找过来。
可他,为何没有帮着太子杀了自己灭口呢?
非但没杀,甚至还尽心尽力,用体温帮他疗伤,又答谢将他带回来的女子。
一时间,棠溪珣方才说“喜欢”的语气,安静躺在他枕畔的体温,以及临走时那声带着遗憾和不舍的轻叹,再次涌上心头。
如果说管疏鸿之前是半点不信,那么此时也实在不由得他不信上三分。
鄂齐问:“殿下,难道是棠溪公子刚才来过了?他没伤着您吧?”
管疏鸿摇了摇头,说:“他……举止怪异,在我这里盘桓许久,又离开了。那时我尚不能动弹,也没与他对话。”
鄂齐听了也觉得奇怪:“属下记得您二人少时关系很好来着,难道棠溪公子其实也一直惦念着你,这回自知大事不好,所以特意来见您一趟,想同您道个别?”
“什么叫‘自知大事不好’?”
管疏鸿听着刺耳,训了一句:“你说话这般不中听,出门教人打死,莫说是我的手下。”
说完之后,他顿了顿,又说:“你觉得,他会惦念我?”
鄂齐:“……有可能?”
他说的“惦念”自然是指友人间的牵挂,可管疏鸿回身看着两人方才躺过的床榻,一时心思却有点乱。
原本是恼怒此人的轻浮无礼,可若在棠溪珣的心目中,这是一场生死诀别,情之所至,难舍难分下做点亲密之举,或许,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但这事怎么就那么难以相信呢?
这人来去匆匆,却制造了一堆谜团,除了一点幽香,一截树枝,什么也没留下……等等,还是有点的。
看了会那张床,管疏鸿突然发现,在两只鸳鸯枕的中间,放着一只石榴红的圆形瓷盒。
于是他将其拿起,打开之后,里面也是红色的脂膏,中间被人挖走了一块,盒口处痕迹未干。
这脂膏一打开就是甜香扑鼻,正是管疏鸿之前闻到棠溪珣身上气息以外的那股香,看来就是棠溪珣刚才用过。
管疏鸿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问鄂齐:“你可知这是什么?”
鄂齐:“……”
管疏鸿转头一看他神色,显然是知道的,就皱了眉,将东西怼到鄂齐眼皮子底下:“说啊?”
“……回殿下的话。”
鄂齐只好吞吞吐吐地说:“这是、这是……这是行/房时为了避免受伤,用来、用来润滑的软膏……”
管疏鸿:“……”
短暂的错愕片刻之后,他的手就像被烫了一样,一把将那瓷盒扔回了床上,皱眉道:“腌臜!”
他立即拿出帕子,将拿过瓷盒的手擦了又擦,难以置信这玩意居然刚才就放在他的枕头边,而且、而且还是用过的!
用到哪去了?想要做什么?管疏鸿都不敢想!
他只想立刻离开这青楼,回府好生清洗一番。
鄂齐明白这东西会给管疏鸿带来多大的刺激。
他这个殿下,一向自持到了一种严苛的地步,寻常的王公贵族如他这般岁数的,身边姬妾早就三五成群、数不胜数了,管疏鸿却连个通房都不曾有过。
他自己说是身在异国,娶了妻妾不好安置,提防枕边人更是麻烦,这才不近女色的,可实际上他甚至连让人近身接触都不情愿。
今天却从躺过的床上捡到了这么一盒用过的脂膏,这对他来说是多么的过分。
可是,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呢?总不能是棠溪公子其实一直女扮男装,为了跟殿下的告别,准备与他共度良宵带来的罢?哈哈哈。
鄂齐连忙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匆匆忙忙追着管疏鸿离开了青楼。
直到管疏鸿上了马车,在里面听着马蹄“哒哒”走了好一会,才吩咐说:
“这几天对外就说我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至于西昌内部那些与我们无关的事,什么都不用掺和。”
鄂齐道:“是。”
他们作为异国人,没必要参与西昌的内乱,但受了伤也不能吃哑巴亏,只要管疏鸿一直“不醒”,西昌那边就得嘘寒问暖,赠礼道歉,直到他满意了,就可以“病愈”了。
鄂齐又在马车外面请示道:“那棠溪公子那边,可要派人去说情吗?”
这问题问的管疏鸿又是一闷,淡声道:“他有什么特殊的?为何要去?”
这些都是西昌的内政,管疏鸿一向最讨厌是非纷扰,更厌恶那些争名夺利、勾心斗角的丑态,无论是为了谁他都不可能破例。
更何况还是这么一个不自爱的家伙。
不知是真的喜欢他,还是见太子事败,想用美人计要他帮忙求情,棠溪珣竟然不惜去用那种献身的手段,也不知道这些年跟在那个死太子身边,都过得什么日子,学了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一直昏迷不醒,棠溪珣撩拨了半天见没有效果,才只能放弃的。
呵。
就算成功了又如何?自己又不是那等被人一勾就没了魂的毛头小子,难道还会败在这等粗浅伎俩上面?
再说了,他就连棠溪珣现在的模样都没看清。
夜风突然掀了下车帘,一刃有些刺眼的月光猝不及防照在脸上,晃的管疏鸿双眸前一片茫茫的白,却让他瞬间仿佛在这种模糊中又看到了当时床帐里那片影儿,单薄飘忽,如花隔雾。
管疏鸿晃了下神,将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身后柔软的锦褥上,月光和剪影便都消失了。
他俊美的面容浸在夜色里,显得苍白而又冷漠。
“鄂齐。”
管疏鸿道:“派个人,好好监视着棠溪珣,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
这时,棠溪珣也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他常年住在东宫,宫外虽然也有府邸,但只有几名老仆看房子,甚萧条。
棠溪珣没用人伺候,自己站在窗前的铜盆架边,慢条斯理地洗手。
他为了伪造手上的伤痕,蹭了点床上那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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