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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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

    冷待这般久,该足够了吧。

    谁家妻子不紧紧抓着丈夫,她却一推再推,仗着他的宠爱,恣肆无忌。

    万俟重暗敛眸色,没再接近。

    他不言语就会显得疏离淡漠,重新迈开步伐,越身而去。

    容珞不知是松懈还是低落,心中闷闷的。

    满月高悬,清辉四溢。

    二人无心欣赏。

    待回东宫后,容珞感到疲累,沐浴早早入榻却久久未合眼,夜半时分才浅浅入睡,秋分后榻里泛凉-

    东殿灯火阑珊。

    太监们正近前伺候太子殿下就寝,李德沛则在点燃一缕安神檀香,四下静静的。

    从家宴上回来,殿下的气宇又冷几分,直叫奴才下人们如履如临。

    李德沛把明黄的帐帘垂落,出了门口吩咐底下去端来一醒酒汤。

    待太监皆退下,端汤来的宫女生得秀丽,见她是太子妃寝宫里的人,李德沛思忖片许,放她端醒酒汤进去。

    夜色渐渐深浓。

    帐帘里,漫着沉闷与淡淡酒气。

    躺卧于榻内的男人阖闭着狭长的眼眸,淡金色的寝衣微敞胸膛,满身矜贵,散发着不寒而栗的威迫气息。

    那碗醒酒汤始终未动。

    良久之后,不安分的手攀上床榻,抚到太子微敞的衣领,意图探进衣底。

    男人突然睁眸。

    随之而来的戾气如潮。

    斥声:“不知死活的东西。”

    遒劲的铁掌掐捏住宫女的脖子,仅仅几瞬,涨红了整张秀丽的脸。

    她痛苦挣扎:“我……”

    再用劲一分便将被掐断脖子。

    紧接着,宫女就被狠狠地甩出去,猛地一下撞到花几。

    白瓷花瓶掉落,

    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这时,李德沛急急忙忙赶进来,只见那宫女趴在地上大口喘息,脖子淤痕遍布。

    而床榻上的太子已起身坐起,神姿冷霜,李德沛当即瞧出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的关系近来生了裂隙,东宫上下人人皆知,因而有宫女大胆到赶爬床。

    缓过劲来,宫女连忙磕头。

    用嘶哑的喉咙道:“殿下饶命…奴婢…咳咳……”

    宫女正是端醒酒汤进来的兰月。

    先前本是皇后坤宁宫的宫女,后赏给太子妃做陪嫁,原意就为的太子妃不便时,而服侍太子殿下。

    哪知进东宫两个月没得近太

    子殿下半分,与她同为陪嫁宫女阿梨不着急,兰月是着急了,于是趁此……

    李德沛指着她咒骂:“狗胆包天的奴才!太子殿下的床都敢爬!怕是不知东宫的规矩,活腻了!”

    宫女的磕头和求饶声。

    极为聒噪。

    万俟重按揉眉心,烦躁加深。

    在李德沛命太监进来,准备把宫女拖下去杖毙时,他揉眉的修指微顿。

    瞥向那个宫女,是有些眼熟。

    此前秋围东苑,珞儿派这宫女来伺候他,亦是宫女自作主张。

    万俟重忽开口:“叫什么名字。”

    拖住宫女的太监停下。

    她面露欣喜,忙说道:“奴婢兰月,以前曾是皇后娘娘的人。”

    万俟重置若罔顾,背身侧躺回榻。

    片刻,冷幽幽道:“留在殿外。”

    李德沛一愣,有点猜不准心思。

    垂坠的帐帘遮掩着太子的身形,他看了看,押着兰月退出去寝殿。

    以前若有宫女爬床,太子殿下可是不留活口的,这东宫的奴才都心知肚明,无人敢冒犯-

    中秋节后,

    需同太子到坤宁宫给皇后请安。

    翌日早起梳妆。

    容珞有点没精打采,似乎昨晚没睡好。

    听外头的宫女都轻声细语着什么,接着翠宝便皱着眉头进来,甚为不悦。

    容珞瞧了瞧,便询问:“怎么了。”

    翠宝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没说出来,忙着给主子梳妆的姐姐照莹催她一把,到底什么话这么难说。

    翠宝跺脚,低恼道:“昨夜兰月在东殿…太子的近前服侍,这一早都在传兰月是要晋为良媛了。”

    听此容珞抬了眸。

    心中绷的一根弦随之断裂。

    照莹脱口而出:“兰月?”

    容珞眸底闪过慌乱,呼吸微滞。

    还未等照莹梳妆完,她便转身进了里屋,关上房门。

    照莹旋即便瞪了翠宝一眼,翠宝噘着唇,也难受得紧,二人赶忙来到门前敲敲,里头也没得回应。

    照莹攥着手帕,着急思索:兰月昨夜怎么擅自去了东殿,兰月果然不是个安分的,早知她就多留心些!

    太子妃和太子吵架这才半个月,就有人趁虚而入,殿下怎么……

    片刻后,里屋才传出话语:“我身子不舒服,派人去坤宁宫告假。”

    声音柔柔糯糯的,

    像是蕴着一层蒙蒙水雾。

    照莹有点担忧,但还是应了话。

    里屋内。

    容珞坐在榻前,眼睫已盈泪。

    慢慢收理着几件简素的衣裳,泪将落下时,她擦了擦。

    离开的心思愈演愈烈。

    兰月本就是皇后留给太子做侍妾的,她没什么好说的。

    他为储君,未来或将是帝王。

    自该多延绵子嗣,有再多的嫔妃都是应当的,往后后宫三千都是他。

    可是她心疼,针扎般的心疼。

    想来她是当不好他的正妃的,更不想帮他管后宫里的女人。

    容珞走到陪嫁的妆奁前,挑挑拣拣地选,泪珠都胡乱地掉在珠宝首饰上。

    避开许多太子曾送的珠钗发簪,塞进小匣子里,最后一股脑的和收理的衣裳包裹起来。

    容珞重新回床榻,埋进枕头里放声哭。

    她也说不准自己能不能离开宫城,出宫后能不能过好日子,可想到往后的日子都面对太子跟别的女子恩爱……

    早知如此,当初就和李秉走。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门再次被敲响——

    容珞从枕头里露出一双泛红的泪眼,忽听门外的男人在唤她,“珞儿开门。”

    是太子的声音。

    容珞蹙蹙眉,鼻尖更酸。

    找地方把收拾的包袱藏起来。

    太子继续道:“今日不舒服,可是病着了?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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