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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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他似乎不高兴。

    晚膳之后,容珞回到东苑净身更衣。

    她趴着供歇息的美人榻,褪下的衣衫叠放在桌旁,光洁白皙的后背一片血丝擦伤。

    清水刚擦净过身子,照莹为她轻轻地涂抹着凝肤膏,清清凉凉,但也有丝丝疼。

    照莹见着心疼,低声道:“来这秋围就是多灾多难,早知主子还是听太子殿下的,在东宫好好待着。”

    前晚刚被一禁军刀架脖子,第二日就坠马摔成这般,照莹怎么想都觉得来秋围是受罪。

    容珞低垂着眉眼,没有接话。

    等到弄好,照莹挑了件柔纱般的轻衫给她穿,以免勒着,里头没再穿肚兜,盈盈地支着薄薄的衣面。

    今晚容珞只能趴在美人榻上就眠了,翻身一躺,就会压着擦伤。

    这时外面有吵闹的动静,兰月端着一碗杏汤进来,照莹便问了问外头。

    兰月把杏汤放于方桌上后,才慢慢说道:“马房的官员带了两个圉人过来领罚,说是下午发狂的马匹足蹄有轻微拉伤,圉人未查验便牵给太子妃,才受惊坠马。”

    照莹思索了下,低喃道:“这是找人过来顶罪了,我看下午那马就是发疯了。”

    她回身把容珞扶起来喝杏汤,容珞问兰月:“太子殿下怎么说。”

    兰月道:“领着人过书房去了,看李公公那意思,起码得罚五十杖。”

    容珞微微思忖,没再细问。

    兰月则瞧了瞧她包扎的手腕,诸多不便,晚饭时都是宫女们伺候着吃的。

    兰月蹙紧眉,忽试探道:“要不,同太子殿下说今晚分房?”

    太子妃带着伤,伺候不上就算了,怕是还处处给太子殿下添麻烦,殿下整日如此操劳,太子妃

    只会缠着殿下。

    容珞顿了顿,看兰月一眼。

    淡然地应许:“我便在这里安歇,夜里照莹和翠宝在旁守着便是。”

    她正有这个打算。

    太子若在,确实不方便,美人榻供她趴着舒服,不想回床榻。

    照莹喂着容珞喝杏汤,便允了兰月去告知太子殿下。

    待杏汤喝完,漱漱口,

    容珞眉眼困倦,趴伏着入眠。

    入秋后夜凉,照莹把床榻的锦衾拿来为她盖好,听书房那边差不多也完事了。

    夜渐深,书房的人皆已退下。

    兰月停在竹帘外跪礼:“殿下,太子妃今晚在小榻上安歇,让奴婢伺候您更衣就寝。”

    桌案前的男人正看着呈文,墨鸦的眼眸转瞥过来,目光透着锐利。兰月忙垂下首,神情闪过慌色。

    他收回视线,但持着呈本的食指微不可察地叩了叩,隐隐透着不悦。

    口吻冷淡:“不必,让李德沛进来伺候。”

    兰月只得应声:“是。”

    福身退出书房-

    翌日一早,

    马房的两个圉人被杖罚六十。

    看似为平息事态给了个交代。

    太子妃仁善,杖罚之后赏给圉人两瓶金创药养伤。

    容珞是觉得马匹受惊的因素很多,不单是圉人的过错,实在不忍心。

    接下来的几日秋围,容珞鲜少走动,有什么趣事都不能参与,好在时常有太子殿下陪同,也没显得无趣。

    日常用膳不是用勺子吃饭,就是太子将她揽怀里喂着吃,若不是手伤不便,她都感觉自己成了小孩。

    被宫女们都看着,容珞就会不愿意,但太子沉着脸责备,她只好乖乖吃饭,还说:“珞儿会被殿下喂胖的。”

    刚及笄那年她就胖过一回。

    或许是长身体,总是饿很快,加上常常有嬷嬷给她投食。

    饭桌上的半碗甜枣汤。

    容珞不肯再喝,医师都说饭要吃七分饱,才是最有益的。

    她离了饭桌,着急等女医来解开包扎,敷了三日的草药,扭伤已消肿很多,到时就可以动筷吃饭了。

    容珞受的皆是轻伤,

    三五日便能自己慢慢活动。

    太子见她没喝完枣汤,只好将剩下的喝了,才命宫人收拾饭桌。

    秋围最后一日,下了雨。

    他们提前回京师城,马车里男人总是乱来,伸进衣底扒了她的肚兜。

    乘的马车尤为宽敞,薄薄的帐帘外面跪坐着两个太监宫女,隔着帘隙便能看见里头。

    容珞脸红得厉害,不肯依他。

    她右手腕还在疼,推不动太子,他越是亵昵,她便越是脸皮薄。

    太子只好亲亲容珞,没有往下继续。

    但她都被他亲得双腿发软了。

    在马车进宫城时,男人整理好她的衣裳,皇帝召太子奉天殿觐见,只能让她自己先回去。

    等到东宫,容珞便进浴间洗洗风尘。

    在沽林猎场,她没能怎么沐浴,腰背的擦伤都沾不得水。

    凝肤膏见效得快。

    这几日结痂后,差不多快好了。

    秋围七日,政务堆叠了许多。

    傍晚时太子派了李德沛过来传话,让她不必等他回来用晚膳。

    独自用膳后,容珞于是便在书斋等他。

    东宫的书斋轩敞,布局里外三间,办公的主间整整三面墙的书柜,最里的那间屋子帏帐遮掩着,置有一座屏榻。

    听李德沛说起,政务繁忙时,太子殿下常在书斋安歇,不怎么回寝殿。

    容珞在书柜取了几本书看,没看多久便困倦起来,枕倚着屏榻渐渐入睡。

    万俟重回来时淋了雨湿,先去洗浴换一身洁净的衣衫,才过书斋来寻她。

    里间只点一盏烛灯。

    灯火阑珊,显得分外昏暗。

    隔着昏黄的烛光,望见她侧身睡在屏榻里,万俟重随手便把灯灭了,只透进来几缕外间依稀的烛光。

    窗牗外细雨连连。

    万俟重脱去外衣入榻拥她,温温软软的身子他抱了一会儿,才听她迷迷糊糊地说:“殿下……怎么如此晚。”

    “嗯。”

    她只着件薄衣,

    缕带轻轻一扯,便松散开来。

    温热的大手探进衣襟,男人愈发灼烫的气息覆来,让容珞逐渐清醒,他在吻她。

    近来,房事少了些。

    在沽林猎场的东苑,大多都是分榻就眠,回程马车里她也没给他。

    他似乎不高兴。

    不知为何,因为这个吗?

    容珞伸手搂太子的脖颈,屋内昏暗有点看不清,这使得身体的感官变得格外清明,那些濡湿的,酥麻的。

    他不避讳地抵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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