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8、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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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珞困懒,当日就没什么精气神,难得这么好的节庆,偏她窝在苑子里休息。

    雪融后的寒凉还未退,就出了暖阳。

    容珞倚的那处美人榻正好晒得到,听宫人们说起这念云居的事。

    先帝年轻时曾在这养了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住了半年,后来那美人就消失了,再然后先帝同太后成了亲。

    难怪那日领路的宫女只说是位得先帝宠爱的女子,原来尚未进后宫,见这念云居的布设来说,处处都透着精巧别致,是费过心思的。

    于是容珞背过身去,让解闷的宫人都退下了。

    明明说的是先帝的陈年旧事,她脑子里想到的都是太子同她讲的话,心乱如麻。

    望一眼洒落进来的寒日暖阳,容珞拢着绒毯轻轻打哈欠,眸色敛了敛。

    先帝在世时视她为已出,常将她带至身边,那时太子尚是太孙,在先帝殿内受训,听经筵日讲。

    年幼的她在书帘外看着,少年于书案前抄写四书,一缕暖阳落在他的肩头,洁净肃正得过分。

    -

    上元节庆,燃灯盛会。

    一到夜晚,清和园的花灯亮起来,繁光缀天。

    容珞不想错过灯会,歇了两日便想出门,披戴上绛红斗篷和帷帽,翠宝还拿了一盏兔子灯给她,说是街市人人都提灯,热闹。

    从清和园乘着马车到西市,用不了多长时间。

    灯火辉煌,京都城千家百家似棋盘,十二长街灯如星,尽管已欢庆几日,依旧攘来熙往,人头涌动。

    糖酥铺子前,从上至下,从馥郁浓香的花生酥,到清甜可口的梨膏糖,应有尽有。

    容珞在旁等着,照莹排队买糖酥,忍不住好奇地环顾长街,心情渐好。

    以前总被太后扣在宫里写青词,宫女嬷嬷们把她看管得严格,自一年前搬入凤阳宫,看管她的嬷嬷才少了些。

    借着风寒高烧,萧太后对她避之不及,这是头一回她能偷偷出来。

    她搬入凤阳宫这事,还是太后吃修玄的丹药莫名出错,至昏迷三日,道人说天象有危月燕冲月。

    萧太后思来想去,便让容珞搬出寿明宫,去了离太后最远的凤阳宫。

    因为太后常隐隐觉得她与她相冲,所以这次容珞染了病,太后才会如此避讳她,若是以前哪怕病着,也得给她写青词。

    糖酥铺子旁,有位娘子在教训丈夫,听是被抓到趁着节庆和隔壁的妇人调情。

    照莹买完糖酥过来,便见容珞正看得热闹,她把糖酥交给她,让她尝尝。

    扑鼻而来的酥香,容珞吃了一口花生酥,她喜欢吃甜,便展了个笑颜。

    不远处的娘子怒气冲天地揪着丈夫的耳朵往回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容珞愕然说:“民间的寻常娘子都如此厉害吗。”

    照莹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张娘子是西市有名的泼辣娘。”

    忽然旁人搭话,“这是上元节她第二回抓她的丈夫了,上回还砸坏了别人的商铺。”

    容珞认真说道:“都这样了,她那丈夫都不收敛,无药可救。”

    她忽觉不对,忙侧首看去。

    面容清俊的男子正站她周旁,着罩袍披甲,腰佩短刀,长身玉立,正眼角含笑地看着她:“别来无恙,长公主。”

    容珞微微惊诧,三皇子齐王万俟穆,随光崇帝御驾亲征北方,此次凯旋也一并回京了,他的母亲是太后的侄女。

    她带着帷帽都被他认了出来,真是好眼力。

    他们应该四年未见了吧。

    收起神色,容珞道:“齐王殿下,你…你怎么在这里。”

    齐王解释:“上元节期间,武侯铺人手不够,就带了两个营巡逻维持治安,见长公主在此,便过来与你寒暄。”

    容珞说:“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了。”

    齐王一笑,对着那远去吵闹的夫妇,再次说起:“前日巡逻就张娘子在教训她夫君了。”

    言罢,他回眸瞧容珞,正手捧着糖酥,几年未见她似乎愈发姝丽可人。

    齐王说:“听闻小姑姑前些日子染风寒,病了半个月还未转好,庆功皇宴上都未见到人。”

    他同太子不同,总是叫她小姑姑。

    容珞眼中闪过一抹闪躲,好在来时,没妆点较红的口脂,她道:“上元节难得的庆事,哪怕病身也实在不想错过,趁着有点精气神便过来逛逛。”

    迎面吹来的清风,吹动她的身前一缕发丝。

    齐王关怀道:“如此是好,但莫吹凉了,找个茶肆歇歇。”

    容珞眉目微顿:“齐王不是尚有公务在身,巡防京市。”

    齐王:“我无妨,自有副将带着人巡逻。”

    照莹轻轻开了口,“龙凤楼的燃灯会正盛,再晚些就赶不上了。”

    京城龙凤楼,为天下第一楼。

    极至的豪奢放逸,每年的上元燃灯会璀璨盛大,堪称一绝。

    照莹心里嘀咕:齐王殿下真是的,几年过去,还是同以前一样,就爱拉着她家主子说个没完。

    齐王才反应过来,改口道:“说得是,龙凤楼灯会不可错过,正好那边差人巡防,我便随小姑姑一起。”

    容珞张了张口,找不到理由拒绝便应了下来。

    光崇帝的皇子不算多,仅四位皇子,年龄相仿的便是只有东宫的太子和齐王。

    齐王随光崇帝御驾亲征,立下战功,陛下没那么容易让他回封地就藩。

    锦华长街一路行来,齐王时有攀谈,容珞对他的叙旧没什么兴趣,而是对街坊商铺里的各式新鲜物目不转睛。

    容珞给照莹钱唤她过去买,齐王总抢着付钱,奈何抢不过他,置办的好几样东西,她都没怎么花钱,有些难为情。

    熙熙攘攘,人群来往。

    容珞脱去帷帽,指间捏着刚买的青白岫玉,对着灯火细看,晶莹剔透,雕琢的松中鹤纹样。

    唯有这样物饰,她自己花的钱。

    不知不觉已来到虹桥。

    照莹见她举着看岫玉坠,在旁道:“主子,注意看路啊。”

    齐王跟行,身上的佩刀走起来嗒嗒的响。

    他说:“我府上许多比这成色好的玉,都是陛下赐的,改日我送小姑姑几枚。”

    “才不要。”

    容珞认真拒绝,喃喃道:“我喜欢我这个。”

    在灯火下,岫玉微微闪动,透过圆环中间,高高楼台之上,望见熟悉的男人身影。

    忙放下岫玉坠。

    龙凤楼高层,太子着玄金衣袍,伏身倚着精致的扶揽,俊颜幽沉,眼眸似乎直直地看着虹桥上和齐王同行的她。

    “虹桥河畔,许多人放荷灯求姻缘,小姑姑可想写个祝愿。”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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