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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失忆小美人捡到死对头的崽》 30-40(第8/17页)
就一脚踩着衣摆滑倒在地。
郦羽无视着像虫子一样钻进耳朵里的窃笑。他缓步上前,伏身跪拜。
“陛下……”
“小羽啊,朕瞧这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出落得越发越漂亮了啊。”
郦羽仅有的依稀印象中,幼时见这位帝君倒还真是英姿勃发。最开始他也只是个皇子,尊郦太傅为师,所以时常亲自拜访郦府。
见到在府上到处乱跑郦羽,就像逮猫儿似的一把抱起他,还说郦羽可以喊他一声二叔。几乎没什么架子。郦羽也是那时候第一次见到跟着父亲一起登门的姜忱。
与那位被赐婚的皇后不同,皇帝与姜忱的母亲……也是姜慎的母亲慕妃,似乎是有过一段真心实意的感情。所以才会天天把姜忱带在身边。
郦羽现在想想他们那时看起来只是一对正常不过的父子。
直到一年后,姜忱的父亲登基称帝,好像一切都变了。
“哪、哪有的事,是陛下抬举臣了……”郦羽结结巴巴道。
皇帝晃着酒杯:“你与忱儿自幼相识,也算竹马青梅,如今婚约在即,也是美事一桩啊。对了,朕刚刚就想问你,你这身衣服……是从哪来的?”
从最先进来听见非议时郦羽就做好丢人的打算,可他没想过皇帝会直接把他叫过来质问。
他望了眼姜忱,他的未婚夫却只冷冷地撇头根本不看他。
于是他咬了咬牙,“回陛下,这是晋王殿下命人送来的礼物,晋王殿下吩咐臣今日……务必要穿这件前来。”
皇帝却笑道:“小羽啊,你都要做王妃了,怎么还能自称臣呢?”
“是…陛下说的是,臣……”郦羽艰难地逼着自己改口,“臣妾。”
改口是迟早的事,但郦羽现在还怎么说怎么别扭。
皇帝道:“你站起来吧。站起来,转个身,让朕看看。”
郦羽不知圣意,但他不敢不做。只好站起身,提着衣摆慢慢地转了个圈。
转圈时,发现所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除了姜忱。
皇帝豪饮完杯中之酒,仰头哈哈大笑。
他表面一脸慈爱,可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忱儿与慎儿的母妃从南楚远嫁而来,第一次与朕见面,穿的就是你身上这件粉色衣袍,那条绣着百鸟的带子也是朕当时赐给她的。忱儿对你好啊,连他母妃的遗物都送给你了。”
郦羽听罢,却只觉一股寒意自脊背窜起,转瞬间浑身冰冷,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陛下最初确实与慕妃郎情妾意,可自从称帝后没几年就变了心。慕妃无法忍受冷落,心智日渐疯癫失常,竟在一次宫宴上,当众推了正得圣宠的宸妃一把
宸妃当时怀了近八个月的身孕,整个人后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听说下葬时,那胎儿竟硬生生从尸体的腹中滑了出来,是个小皇子。
……郦羽明白,姜忱之所以答应这门婚事,不过只是难违君命。也知道,他的心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半分,那人眼里只看得见郦峤。
可郦羽想得很简单。
只要他二人成了亲,从此朝夕相对。哪怕姜忱始终不会对他动心,他也愿意忍下漫长一生的冷淡。
……可他万万没想过,姜忱居然是想要害自己!
宫中谁人不知,陛下实在是碍于慕妃母族的身份,才忍着没一刀斩了她!
又谁人不知,那后来疯疯癫癫的慕妃,到底是如何在冷宫中坠井而亡的!
皇帝却醉醺醺地把身旁那美人一推,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别怕啊,过来,到朕身边坐。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朕抱着你玩的吗?”
郦羽红着眼,死死瞪着姜慎。
郦羽离开看台后,并未回到马车上,而是一路小跑着往远处奔去。他一边跑,一边将身上的衣物一件接一件扯下,连发冠也被他甩向了路旁,最后只剩一袭薄薄的中衣。
梧枝在后头追着,沿途捡着他所弃的东西,急得直跺脚。
“公子,公子!这些可都是殿下给你的……怎能这样胡乱扔了呀!”
郦羽却仿若未闻,一路奔至完全听不见人声的僻静之处才停下。
此时夕阳西沉,林中秋意甚浓,霜气微起。郦羽连鞋也甩了,只穿着袜子踏在遍地枯叶上,却浑然不觉冷意与刺痛。
梧枝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了上来,郦羽却忽然捂着脸蹲下大哭。
他哭得浑身颤抖,哭了好久,几乎整个树林都听得见他的哭声音。梧枝抖开了衣袍披在郦羽身上时,却被郦羽两下甩开了。
郦羽喊道:“不要把死人的东西穿在我身上!”
“可是公子,这是慕妃娘娘的……”
其实梧枝是怕郦羽冻着,但见郦羽十分抗拒,他便干脆解开了自己的外袍,裹在郦羽身上。
他轻声哄道:“公子,外面凉,天又快黑了,我们不要在这种地方哭了,好不好?”
又过了一阵,郦羽才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
他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我…我真…我真蠢。”
郦羽哭抽了,喉咙堵得紧,差点喘不上气来。
他断断续续道:“祖父,还有六殿下…他们明明都那么用心地来帮我,要我好好读书,在朝中能够凭自己的本事有一席之地。就是不想让我以后受人摆弄!我却一直都不明白他们,总觉得他们是害我,还处处和他们作对。我…我辜负了他们的一片真心……梧枝,我真的好蠢。”
方才,他被迫坐在皇帝身边。手和肩膀都被摸了个遍。那不是一般的摸法……郦羽简直要恶心坏了。而本应在这种时候护住他的姜忱却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一次。
就如当年他亲生母妃犯事后,他却反倒主动认了去世的宸妃为母,至死也未曾去看过她一样。
“公子……”
郦羽平日爱哭,可梧枝没见过他这样哭得成这样,不知如何安慰。而见梧枝蹲下,郦羽难过得伸手抱紧他,又哇得一声大哭出来。
梧枝担忧地拍了拍他的背。
“公子,我字识得不多,也不懂你们读书人那些事。可今天……那是皇帝。他若是不放过公子,就算你入朝为官,只要他随手一挥,我们还是没有地方可以逃呀?”
梧枝说得对,可郦羽伤心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姜忱方才的不作为才是他真正绝望的原因。
郦羽小声哽咽,“梧枝,我不明白,我向来只是喜欢他,想同他说话而已。我从来都没强迫他做任何事!若是他真的那么讨厌我,那么婚约一事直接拒绝就好了!他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公子与殿下的婚约是皇命,或许…晋王殿下和我们一样呢?”
“皇命又如何!”
郦羽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凭什么当了皇帝就能一句话左右别人?!”
梧枝生怕他声音太大惹来祸端,立刻环顾四周。还好只有一些怪叫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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