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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笼鸟图鉴》 40、第 40 章(第2/5页)
心酸历程。
踏过了赵明熙的商行,踏过了孙知府的府衙,踏过了笼馆……
大家都活着啊……幸好。
可是笼馆的大门为什么紧闭着?
在一片欢呼掌声中,曹忌缓缓回头盯着那扇门,并没有看见烛鸳她们。
只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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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鹂】
扑棱扑棱。
秋千咯吱咯吱地晃着,连带着手中的拨浪鼓也在晃着,欢鹂没有说太多的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太多的话了。
梅园里的海棠花都开好了,艳红一片星星点点盛下许多潋滟,又漏下许多缕阳光洒在鹅黄色的裙摆,本该是春意盎然,可是怎么也暖不了树下人的脸庞。
她虽不哭不闹,也不疯不傻,可冷静地就像变了个人。
说好起来了,又像是更严重了。
“我没事。”
连声音的语调都变了,以前总带着上扬的尾音,现在已经沉沉下落,完全不似一只黄鹂。
“烛鸳,指挥使开始巡城了,不去看看吗?”
烛鸳蹲在欢鹂面前,默默摇头。
不光是她,所有人,好似都没什么心情。本以为尘埃落定该是长舒一口气,恨不得每日走在街上看日头,可真正当一切都结束时,大家,反倒累了。
没有兴奋更没有喜出望外,这两年好似一场噩梦,梦醒了,怅然若失。
死去的人太多了啊,多的数也数不尽。
她们虽带着满腔的恨意,可不喜欢无穷无尽的死亡。
宁愿过个平平淡淡的日子,也不愿意轰轰烈烈来这一遭。
欢鹂,也许是最好的例子,她如今不悲不喜,只是把所有人的情绪放大了而已。
“兴许是她看透了,所以才会如此。”
一场大火,什么都看透了。
听说那把火是杨苻放的,在放火之前他特意让李嬷嬷带着所有无辜的奴仆出了亲王府,也不知他当时将火苗撒向自己的身体时在想些什么。
这恐怕只有看过焦尸,并且与之朝夕相处两年的欢鹂才知道。正因为她知道的如此彻底,如今才会冷静的彻底。
两年光阴,像过了十年。
“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儿吧。”华雀抱着将近临盆的肚子,双眼中有说不尽的疲惫,海棠花落在她的乌发间也黯然失色。没想到,大战过后,是数不清的唏嘘。
“我们……是没办法与欢鹂做到感同身受的,走吧。”
最后两个字带着一声叹息,她走向树荫深处被珍鹭拉住,掌心细密的冷汗落在对方的手心。
“快生了吧。”
“嗯。”
树影斑驳抚摸在隆起的墨绿衣裙上,珍鹭抚摸斑驳,就像抚摸一层厚叶。
“好好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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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鹭】
算日子,怕是到了梧桐要上京赴考的日子。
珍鹭掐着时间,大约与当初黄慎之赴考的日子差不了多少。
最近书院复课,学业繁多梧桐顾不暇接,珍鹭只能代劳替他收拾行囊,太子势倒,一切都会恢复正轨,此时科考,最是时候。
安顿好欢鹂,珍鹭便燃起一点烛豆走进梧桐的内室替他收拾。
再过段时间,笼馆也该开门了,到时候重新起个名字吧,新的一年开个好头,姑娘小伙们也该给自己挣挣钱了。
她盘算着来年诸多事宜,下学的梧桐深夜而归,进来时也是放轻了脚步,看着珍鹭忙活的背影老半天才淡淡开口。
“先不着急收拾。”
“吓我一跳。”
烛豆嗖地动了动,珍鹭放下手中的活计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她垂眼坐在圆桌旁倒了杯茶,“怎能不着急,京中不似梅州,还是有些冷的,趁我现在还闲着再多装些厚衣裳鞋子吧。”
梧桐挑了挑眉,他脸上的伤还没有养好,那天叛军入城时他头一个冲了进去,等一切都结束时,脸上挂了彩,身上别说青紫一片,就是刀伤剑伤也不在少数,不过所幸都是小伤,养了半个月就活蹦乱跳了。就是脸现在一笑还扯着生疼……
他嘶了一声摸着嘴角说怕是自己到了京城,估计那边已经暖和了。
“什么意思?现在才一月份啊。”
梧桐就着珍鹭的杯子喝了口淡茶,他说今天书院来了消息,京城那边正在整肃,科考会延迟到三月底。
“听说……京中那边也死了不少人。”
“是太子逼宫那日战死的吗?”
“不是……”
书院不乏有爱打听的好事者,梧桐有心听了几耳朵,听说自太子被围剿后,老皇整肃力度之大不亚于血洗朝堂,凡事参与党争者已全部下令被诛九族,旁的稍微有些牵扯的不是流放便是下内狱的。这其中误杀错杀的更是数不更数,老皇雷霆手段足以让朝堂人人自危,人人皆不敢再犯。京中有朋友的说,这一个多月来,皇城的天都是红的,大街小巷每天清早都有皇庭护卫出来清理血水。
竟是,还在……死人。
珍鹭微微皱眉,她读过很多史册,古往今来甚少有夺位是和平进行,死上一两百已是侥幸,哪个不是血溅城门,让杀戮绵延千里。在位者孤高自持,也害怕得很,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史料短短百字记述,如今真发生到自己身边,真还是说不出的滋味。哪怕是跟对了人,也不免胆寒。
梧桐看着珍鹭的表情,就知她与自己想到了一起去。
他们兴致不高,梧桐更是想的长远。
“我就怕……”
“就怕波及到梅州?”
珍鹭抢先说出了梧桐的心中所想,对方点了点头。
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多月,曹忌也醒了。
不知道朝堂震荡会不会……
梧桐说他别得倒不太担心,就是担心……
“我担心赵明熙。”
梧桐压低声音,语气有些焦急。
“陇南赵家可与亲王来往密切,老皇已经决心整肃,很难不会查到赵家,到时……华雀马上就要生了,这不会,再出什么变故吧。”
珍鹭望着窗外飞花已是说不出什么,其实这些日子大家都隐隐担心,她和烛鸳不是没有问过华雀,只是华雀自己不想提。
“那边还没有消息,你们若想要我好生安胎,就别再问了吧。”
她是这么说的,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无力。
先前党争波及的何其紧张,大家好像凭着一股劲儿就能顶下来。
现在尘埃落定,一切趋于平静,带来的却是无力,好像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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