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图鉴: 37、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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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明熙按着曹忌的肩膀,像说了一番遗言。

    而梧桐没什么好说的,他与赵明熙的想法是一样,只要有希望他肯定要拼到最后,稀里糊涂地被搅到浑水里,他不能连死都不明不白。

    “你别忘了,我是个举人,这些都是我本该做的。”

    烛火摇曳,曹忌坐在跟前始终盯着他的那柄长剑,他感激萍水相逢的两人对他的信任,虽说赵明熙梧桐都不是为官者,可是在他曹忌孤立无援时这两人始终都能站在他后面,还有笼馆……没想到经历夺命党争一遭,竟让他认识了这群人……

    曹忌不会说冠冕堂皇的话,也不会说一些让人听了的落泪衷言,能做的只有在十一月那天,死守梅州。

    两年了,终于走到了最坏的一步。

    他长叹一口气,今晚接到的消息太多,头回觉得疲乏。

    “谨慎起见,这个消息最多告诉华雀她们,大家守口如瓶,静待寒冬吧。”

    曹忌似乎是累急了,本以为收到喜讯应该是重振旗鼓地,可他真的却打不起精神了,满脑子的党争二字揉在一起,沈按台的书信和孙知府的话语一遍一遍在他的脑子里回荡。直到梧桐叫住了马上要离开的他,说出一番话来时,终于让他冷静了下来。

    “曹大哥,我有句很难听的话要讲,希望你可以听一听。”

    “……你说。”

    梧桐张了张嘴还是走到曹忌身后,低头看着他手中那柄御赐的长剑道,“老皇布了这么大一盘棋,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围剿自己的儿子,为了确保皇权在手不惜折腾天下不平,百姓不安,任由太子在地方胡作非为也一味装病,只求致命一击。”

    梧桐抬起头看着曹忌的官服,他知道曹忌多年忠于陛下,他知道大势要来不容有失!

    可他还是要问。

    “你确定,他是个好皇帝吗?”

    你确定吗?曹忌。

    追随陛下一十六载的曹忌没办法回答。

    以前他可以很确定的说是。

    现在他没有办法回答了。

    “宋梧,你确实是个当官的料子。”曹忌拎了拎手中犹如千斤重的长剑,只能回答宋梧一句话,“至少,老皇比太子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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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鸳】

    子时,终于把前来捧场的恩客都送走。

    馆里倒是清净了,剩下成山的碗筷还等着人洗。

    小龟奴们收拾残羹冷炙,姑娘们坐在园子里洗碗。

    每天到这个时候虽然累,但是大家凑到一起干活也惬意,珍鹭熄了馆口的灯笼,亮了盏蜡烛来放到园子里。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吹着风也自在。

    不像以前,子时是最吵闹的时候,迎来送往的客人,穿上衣服又得赶紧往下一间厢房走。

    现在这样,是难得静谧的夜晚了。

    大家凑到一起说明天要睡到什么时候,菜谱怎么准备,今晚挣了多少是不是能出去吃顿好的。

    “烛鸳姐姐。”

    烛鸳正洗着碗听着一个小龟奴讲笑话,正逗地哈哈直乐就看有个小丫头从后院冒了头,挤眉弄眼地竖起一根手指横在鼻梁上。

    “凶凶地镇抚司来找你了,在后门站了好久。”

    曹忌倒是好久没来了,烛鸳有些惊讶,放下碗随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便从后门出去。

    曹忌跟梧桐赵明熙分别后回家,呆了好一阵好像呆不住似的又骑马跑到了笼馆。

    以前笼馆还是窑子的时候他就有这个习惯,在家呆不住就去找烛鸳,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个人躺在床上也不说话,但好像曹忌那阵就爱这样躺着。

    听着厢房外姑娘与客人的嬉笑,在回头看看熟睡的烛鸳,自己就也能跟着睡着。

    他来得早,客人还没散尽,知道烛鸳正忙着也没打扰,一直等到有个小丫头探头出来看了三遍,烛鸳才擦着手走出来。

    烛鸳还没来得及换衣裳,现在穿的还是干活时的裙子,这裙子好像是原来那条银红色的裙子,曹忌认得,当时他还夸着裙子好看,吓唬烛鸳说染上血更好看。

    就是这条裙子,此刻被剪短了些,为了干活方便。

    眼下穿在烛鸳身上曹忌猛地看着,突然发现烛鸳素面朝天的样子原来也是个良家姑娘的模样。

    黑发包在棉布里,袖口一直挽到了胳膊肘,十指红红地好像是刚洗完碗。

    “忙完了?”

    烛鸳看了看身后院子的一大摞碗,诚实地摇了摇头。

    曹忌语塞,他舔了舔嘴唇。

    “那我长话短说,京城那边……”

    烛鸳急急摆了摆手,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比划了下珍鹭,意思是说梧桐回来都跟自己说了。

    都说了啊……

    曹忌站在原地突然也不知该说什么,以前进笼馆那是想进就进,现在好像……进去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都知道的话,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曹忌站在台阶下,烛鸳站在台阶上,一个低头满脸疑惑,一个仰头欲言又止。

    “十一月。”

    烛鸳仔细听着点了点头,她甚至都下了一层台阶,靠近曹忌让他接着说。

    “十一月,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烛鸳仰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在听。

    “还活着的话……就带你去逛逛集市,给你买点东西。”

    曹忌隔空指了指烛鸳的发间,意思说烛鸳好像首饰不多了,只用布条扎着头发。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女孩子家肯定什么时候都缺。

    烛鸳愣了愣,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好像是……朴素了些。最近她把自己为数不多的首饰都典当出去用来接济现在的笼馆,怎么曹忌眼力这么好,还给发现了。

    好了,该交代的应该都是交代完了。

    曹忌展了展自己的官服,看向柳梢头的弯月,看向墙根的野猫,看花看草就是不看烛鸳。

    “说完了,你早点休息。”

    他似乎就是来看她一眼,好像看一眼就能安心,就只是一眼就能回家安心睡觉。

    黑马打了声响鼻,缰绳被人牵起,跟着主人迈开步伐。

    只是马蹄没走两步,就被人猛地一拉停了下来,回头看去是两个人的影子。

    烛鸳跟上来拍了拍曹忌的肩膀,后者猛地回头,差点让马拌个跟头。

    “怎……怎么了?”

    曹忌突然转过来,速度快地让烛鸳直往后退了两步,她隔了两步的距离站着,也抠了抠脸,看月亮看野猫看花看草就是不看曹忌。

    她抬起手不自在地指了指自己的发间,然后又小心指了指曹忌的领口。

    什么意思?

    曹忌没有看懂,他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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